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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前世尋找白月光

第三十四章 有人來救我們了

我在前世尋找白月光 溫不苦 1695 2021-12-04 15:48:52

  天色黑了。

  這些山賊居然一整天未找他們麻煩。

  白子蘇略略松了一口氣。

  大約去索要銀子的還未送回確切的消息,他們暫時不會提前滅口。

  但也難說。

  當黑夜降臨時,

  說不定有些人會將自己的良心也置于黑暗之中。

  桂熙沒他想得深刻,也沒他沉得住氣。

  她很焦躁。

  躺下,坐起,下床轉(zhuǎn)圈,一刻不停。

  嘴里念念有詞,也不知在說些什么。

  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面臨死亡,沒有大哭大鬧,已經(jīng)算是鎮(zhèn)定了。

  只是動來動去的,有些煩人。

  “阿熙,你安靜些可好?”

  她撲到他跟前:“大公子,你說他們會不會趁我們睡覺把我們殺了?”

  “會?!?p>  他并不安慰她。

  她臉色慘白:“我還不想死,我還沒活夠,我還有娘親?!?p>  “人生自古誰無死?!?p>  他偏不識相,也不知是想戳她心窩子還是在安慰自己。

  她啪嗒跪下,朝著西邊磕頭:“娘,這輩子女兒沒有好好孝敬您,下輩子再做牛做馬報答您?!?p>  小崽子慌了。

  連自己是男是女都搞不清了。

  還是要提醒她一下,免得到閻王面前報到時說錯了,下輩子真變成女人,那他和她,便做不成師徒了。

  ?。?p>  院子里突然傳來慘叫聲。

  來了!

  穩(wěn)了。

  他的心定了。

  桂熙不知發(fā)生何事,撲到門邊,扒著門縫使勁往外看。

  迎面一道白光落下,

  仿若回到了那口井邊,也是一把刀迎面而下。

  她往后一仰。

  還好,只是門鎖被削了。

  一個灰色短衫、面目精干的男子雙手持劍,站在屋門口。

  他一步步走進來。

  她一步步退后去,直退到床前。

  退無可退。

  身后是白子蘇,他腿傷著,擋不可擋,逃不可逃。

  她移了一步,擋住他:“什么人!”

  虛張聲勢。

  什么人她也擋不了。

  那男子卻站定,微低下頭:“首領(lǐng),屬下來遲了?!?p>  首領(lǐng)?屬下?

  認錯了吧?

  她還在發(fā)懵,身后白子蘇平靜地說了一句:“去找夫人?!?p>  “是?!?p>  灰衣人領(lǐng)命而出。

  他在叫白子蘇首領(lǐng)?

  白子蘇的屬下跑到深山野嶺救他來了?

  他的屬下這么厲害?

  她轉(zhuǎn)身看他。

  他既無驚喜,也無意外,竟是心里有數(shù)的樣子。

  “有人來救我們了?”

  “嗯?!?p>  她沖出門外。

  院子里一地血泊,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具山賊的尸體。

  就這么獲救了?

  正在發(fā)楞,那邊又沖過來一個灰衣人,對她舉刀欲砍。

  救命!

  不是來救他們的么?

  為何要殺她?

  她連滾帶爬撲向白子蘇。

  那人見了他,收住劍:“首領(lǐng)?!?p>  “自己人?!?p>  “是。”

  差點又死了。

  還死在自己人手里。

  倒也沒嚇尿。

  滾燙的淚水落下來了。

  “你莫非真是個姑娘?”

  ?。?p>  他為何這么說?

  被他看出來了?

  “怎地眼淚這么多?”

  這是疑問,還是嫌棄?

  她用衣袖抹了一把臉,不知如何作答。

  姑娘家只會用帕子試淚,不會像她這般大撒把用衣袖抹過去,粗糙得很。

  只是個愛哭鼻子的傻小子。

  “好了,沒用的東西。扶我出去。”

  “是?!?p>  院子里插著兩枝火把。

  這些山賊,晚上睡覺就不該點火。

  招賊。

  不,招灰衣人。

  白子蘇環(huán)顧四周,不知可曾找著嬌娘。

  有人報告:“首領(lǐng),有數(shù)人逃脫,正在追趕?!?p>  他不關(guān)心這個:“有找著夫人么?”

  “找著了。”

  “帶我過去!”

  他小小地激動了一下。

  那人卻不動,腳尖在地上蹭了兩下。

  “怎么了?”

  “夫人她......”

  這半截話一出來,后半句必是不太好。

  “她如何了?”

  “歿了。”

  果然死了。

  這一日一夜都過去了。

  他原本希望她活著,活著便行。

  全怪自己沒用。

  若他不去追馬和馬車。

  若他沒有落入井里。

  若他沒有踩上捕獸夾。

  哪有這么多的若,她已經(jīng)死了。

  死在自己的無用。

  他想再見她一面。

  “人呢?”

  一個泥坑,在一間屋后。

  坑里躺著一個女人,那張曾經(jīng)白嫩標致的臉變得毫無活力,臉上濺著已經(jīng)發(fā)烏的血跡,脖頸處深深的血窟窿觸目驚心。

  衣袖被撕了一半。

  手里緊緊捏著一根金簪,金簪上滿是血。

  他緊緊捏著桂熙的手腕,仿若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她直覺著腕骨要被捏碎,忍不住低呼一聲。

  他松開手,無依無靠,想要抓住些什么,卻什么也抓不住。

  怎么能讓他如此無助。

  她握住他的手。

  抓吧,抓碎也無妨,只要你別那么難過。

  終是捏緊又松開,一滴淚落了下來。

  他走過去,手指撫過嬌娘的臉龐,她臉上的血都干涸了,帕子怎么也擦不凈。

  阿生帶了兩個灰衣人走了過來:“公子,馬車已經(jīng)備好,夫人她.......”

  他似沒聽見,仍是認真地給她擦著臉。

  “大公子?!?p>  “她愛干凈?!?p>  他低低地說。

  她愛干凈。

  若不是她愛干凈,她怎地會急著要趕路。

  他為何舍不得那五兩銀子,要那間最好的房間?

  即便是十兩、一百兩、一千兩......又怎么抵得過她的命?

  桂熙問阿生:“有水么?”

  阿生拿來一個水囊,她給他的帕子倒上一些水。

  帕子沾了水,干了的烏血似又活了過來,殷紅一片,從韋氏的臉上慢慢淌下,仿佛她流了滿臉的血淚。

  “嬌娘,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仇。”

  她的臉上竟似浮現(xiàn)了一絲微笑。

  隨著他的手拂過,她的手心輕輕打開。

  他拿起她手心里的金簪,包在血帕里。

  嬌娘,這便是我的誓言。

  阿生和灰衣人將韋氏的尸體小心地搬入馬車。

  白袍男子卻在山里失了蹤影。

  他們在死掉的賊人身上發(fā)現(xiàn)了刺青。

  指節(jié)長短的暗紅色火焰紋。

  每具尸體的腰間都有。

  “把這邊山搜上兩遍,不要有遺漏。”

  “是。”

  “把刺青拓下,查一下什么來頭?!?p>  他陰沉著臉發(fā)布命令。

  或許只有手刃仇人,才能彌補他內(nèi)心的悲痛與愧疚。

  那些連著刺青的皮肉被割下,如豬肉一般發(fā)白。

  簡直不能直視。

  天亮后,一眾灰衣人護送著白子蘇和馬車到了京城外。

  一路急馳。

  離京城越近,身邊的灰衣人越少。

  到了城門口,也只有桂熙和白子蘇,還有趕著馬車的阿生。

  這些是什么人?

  是他的手下么?

  怎的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

  他的宅子在京城一處普通的坊內(nèi),巷子也不寬,巷口寫著“平江巷”。

  宅里只有一個五十多歲的仆人,正等著他們回來:“公子,送信的在地窖?!?p>  那送信的被關(guān)地窖了?

  這個老仆也不簡單。

  白子蘇點點頭:“福叔,去購置一副上好的棺木,順便通知韋家,嬌娘沒了?!?p>  福叔驚詫了一下,不再多言,帶著阿生出去了。

  要不要告訴大公子,少夫人是為了救她才被山賊擄了去?

  若是說了,他會不會把她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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