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才和張玉滾下車,站在荊山腳下,市郊外的荊山精神監(jiān)獄外,望著亂做一團(tuán)的士兵,臉色各異。
張玉滾神情大變,眼神嚴(yán)肅,立刻跑上前去問。
顧三才懵然無知,跟在后面。
“發(fā)生什么事了!”張玉滾問大門守衛(wèi),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掐上了符箓。
士兵見狀立刻敬禮報告道:“大人,有兩名犯人不知道為什么大打出手,身體異變,逃出了監(jiān)獄?!?p> “什么!褚元是干什么吃的!”張玉滾怒斥道,同時向監(jiān)獄中沖去。
顧三才也趕忙跟上。
進(jìn)了監(jiān)獄,顧三才就見一個身穿短裝,身高一米八左右,眼睛細(xì)長的魁梧漢子,正與張玉滾一起御敵。
兩人一邊出手,鎮(zhèn)壓想要逃獄的修煉者,一邊嘴上不停噴糞。
“褚獄長,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讓逃犯跑了!”張玉滾站在褚元身后,一張張符箓從袖子中飛出,向人群飛去。
褚元拿著一張大盾,另一手握著持著一把流星錘,直面敵人。
聽見張玉滾這個還沒成年的小娃娃這樣說自己,褚元立刻反擊道:“勞資威武的時候,你還在娘胎里呢!”
“你!”張玉滾沒想到,褚元竟然敢這樣對自己說話。
他可是堂堂天師府小天師啊。
褚元卻不鳥張玉滾,他雖然是道院弟子,但卻是全真一派,張口對張玉滾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被人捧著的小天師就是“勞資、勞資”的。
“你不要妄想激怒我,我要向道院稟報你玩忽職守!”張玉滾嘴里不饒的說道。
褚元冷喝一聲,表情陰冷,“小娃娃只會告狀,告吧,最好連你身后那個小子也告了!”
“什么意思?”
“我還想問你們什么意思,這兩名逃犯剛一出逃,你們就來了!”
張玉滾急赤白臉嚷道:“我們可是接到道院通知,前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
“任務(wù)?什么任務(wù)?我看是幫那兩人逃命吧!”
褚元一邊使著流星錘,一錘錘翻突破符箓陣的犯人,一邊大聲呵斥。
“你放屁!”
“我放屁?這次逃出去的兩名逃犯,一個叫陸熊耳,一個叫周勝文,全都與顧三才有關(guān)!”
擼起袖子,準(zhǔn)備上前幫忙的顧三才聽了褚元的話,臉色突變,立刻問道:“他們逃哪里去了?”
這時,人群中御敵的副官急忙大聲喊道:“往北了,逃進(jìn)了荊山深處!”
荊山茫茫群山,純陽道院也不過是占了荊山中一座純陽峰罷了,而且荊山北面更是無人居住的荒山野嶺,這讓顧三才如何去找?
這時,一邊悍戰(zhàn)的褚元說道:“他們都受了傷,路上應(yīng)該有血跡?!?p> 顧三才聽了,立刻出了監(jiān)獄大門,沿著血跡向荊山北面的無人大山中而去。
天色漸暗,深秋的晚霞也帶著一絲涼意,搜尋大半天的顧三才終于找到了陸熊耳和周勝文的蹤跡。
此刻,顧三才正氣喘吁吁的躲在一顆怪石下,看著不遠(yuǎn)處正在戰(zhàn)斗的兩個身形。
周勝文和陸熊耳兩人如今已經(jīng)不算是人,瘦骨嶙峋的兩個身影在山林中撕咬追逐,更像是兩條野狗。
陸熊耳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識,僅憑心中的怒火和腦海的吃人想法,一拳拳砸著被他壓在地上的周勝文。
周勝文內(nèi)心憂患,又心生愧疚,憑著意志逃出監(jiān)獄的他,一直在被陸熊耳毆打。
陸熊耳越是用力毆打周勝文,周勝文心中的憂患就盛一分。
陸熊耳每打一拳,心中怒火就越盛。
兩人的瘦骨如柴的皮膚下,一條小蟲在蜿蜒游走,一遍遍啃食著兩人的血肉。
某一刻,周勝文身體中的小蟲突然加速,一舉攻克他的頭骨,鉆入腦海之中。
周勝文身體僵硬,像掉了電的機(jī)器,不再躲閃,任憑陸熊耳一拳拳砸在自己的臉上、眼窩、鼻子。
周勝文鼻子被打進(jìn)臉面下,眼睛被陸熊耳的拳頭帶出來,飛到空中。
陸熊耳眼神熱烈,一口吞下周勝文的眼珠子,紅色的光芒從眼睛中射出,更加不成人樣。
“死!死!死!”陸熊耳嘶吼著,身體中的小蟲鉆入他的心口,他更加地肆無忌憚,張口咬住周勝文的脖子,一口口嘬著他的鮮血。
周勝文的身體中血肉已經(jīng)快被小蟲吞噬完,陸熊耳得不到更多的血液,心里憤怒之情更加高漲。
他狠狠撕下周勝文的胳膊,另一手呈爪狀,五指如利劍一般狠狠插入周勝文的腦子里。
陸熊耳一邊啃食著周勝文的胳膊,一邊拖拽著周勝文的身體,眼睛望向顧三才的藏身之處。
這種血腥的場面讓顧三才身心緊張,興奮異常。
藏在怪石后的顧三才此時恨不得跳出來與眼前的尸鬼大戰(zhàn)一場。
但顧三才的理性最終還是戰(zhàn)勝了血性。
他掂量了一下怪石,感覺還算不重。
于是,顧三才從怪石下的草叢中起身,雙手抱石舉過頭頂,向陸熊耳投擲而去。
怪石有半人高,顧三才這一擲,用了全身力氣,怪石在空中破風(fēng)而去,帶著呼呼的聲音。
陸熊耳同樣將手中的周勝文扔向顧三才。
嘭!
周勝文的尸體被怪石砸中,嵌入山體之中。
陸熊耳勒起大嘴,哈哈笑著,身體中的小蟲盤曲在心口啄食著他的心血。
陸熊耳對鮮血更加地渴望。
而顧三才就是他眼前一個行走的血庫。
于是,陸熊耳毫不猶豫地飛速奔向顧三才。
顧三才見狀,也是熱血沸騰,向陸熊耳沖去。
顧三才力大氣沉,陸熊耳靈巧乖張,兩人在山林中打的有來有回。
兩人越打越痛快,身形漸漸打到了山頂。
打斗中,陸熊耳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矮小,心口的小蟲如跗骨之蛆,開始啃食陸熊耳的骨髓。
隨著小蟲吞噬的越來越多,陸熊耳的身體越來越像一只猴子,婉轉(zhuǎn)騰挪之間,越來越快,顧三才眼見就要招架不住。
這時,顧三才張口一噴,小劍攜著肺金之氣,如同飛鴻,快似閃電,一劍穿透陸熊耳的頭骨。
顧三才本以為這一劍足以殺死陸熊耳,但陸熊耳反而沒事,趁顧三才這一疏忽之間,一爪插進(jìn)顧三才的胸口,帶出許多鮮血。
顧三才喘息如風(fēng)箱,飛速后退,與陸熊耳拉開距離。
陸熊耳身體站立,將手指伸入嘴里,吸吮著剛從顧三才身上帶下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