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知曉變故的觀眾們返回浮森堡壘,維斯特也迅速得知了消息。
此時的維斯特正坐在議事廳里,周圍的幾張面孔都是這些年來最值得信任的黨羽。眼看著維斯特還端坐在主座上一言不發(fā),身旁的幾人卻已經(jīng)有些坐不住了。
其中一名身形略顯臃腫的老者突然打破了議事廳中的沉默:“族長,如今下方的斗場出現(xiàn)了這般變故,正是我們借此名正言順地奪回瑟恩對黑水囚獄掌控權(quán)的時候啊。”
一旁留著一撮山羊胡子,面色略黑的老者卻冷哼一聲:“奪權(quán)?你是想把瑟恩手中靈晶的來源掌握住吧。也對,你這老家伙如果不是這些年用靈晶續(xù)命,恐怕早已經(jīng)陪你那短命的兒子去了!”
聽到這話,肥胖老者顧不得維斯特在這里,當(dāng)即和揭他傷疤的老者爭執(zhí)了起來。一時間,剩下的幾位也是趕忙好言相勸,不要傷了和氣。
隨后一番討論下來,族中的幾位長老的心思倒是很明確。往日瑟恩倒也是循規(guī)蹈矩,沒有做出越界的事情,故找不到說辭。這回出了這檔子大事,是一定要借此機(jī)會想辦法逼瑟恩退位,先拿下黑水囚獄的掌控權(quán)。再慢慢要挾他說出靈晶的下落。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好不熱鬧。然而此時坐在主位上的維斯特卻閉著眼睛,不變的面色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這時,坐在副位的長老卡斯托看見維斯特陰晴不現(xiàn)的表情,心思一動:“族長莫不是在擔(dān)心族中來訪的那位大人?”
見到有人戳破了自己的心思,維斯特閉著的雙眼終于睜開:“你有什么辦法?說來聽聽?!?p> 看到自己的想法正中維斯特下懷,卡斯托趕忙獻(xiàn)上計策:“族長應(yīng)該是沒有把這靈晶告訴給那位大人?”
見到維斯特沒有否認(rèn),便繼續(xù)開口:“我記得您跟我提起過,那位大人的目標(biāo)是那個叫德米安少年。既然那位大人沒有察覺到靈晶,不如趁夜深,我們先行一步,帶隊(duì)去斗場強(qiáng)逼瑟恩退位,之后再想辦法找出靈晶的下落。至于萬一事后那位大人問起來,就說我們借此機(jī)會去查探德米安了。”
卡斯托的辦法維斯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覺得過于冒險。這關(guān)鍵之處就是靈晶,這靈晶就是這群老家伙的命脈,若是要他們放棄靈晶,這么多年來自己的苦心經(jīng)營便會付之一炬。只能依著他們,先趁萊斯還不知道,秘密行動了。
大不了到時候連那德米安打探一番,也好給萊斯一個交代。打定主意,維斯特開口道:“既然大家都是這么想的,那就趁早行動,今晚就出發(fā)吧!派一隊(duì)人跟我就行,人不用太多,卡斯托也跟著我去吧。其他人就不要輕舉妄動了,等著我們上來!”
聽到維斯特不容置疑的口氣,眾人連連稱是,紛紛散去準(zhǔn)備今晚的行動了。
空蕩的黑水司庭大廳中,只有瑟恩拿著手杖輕輕敲打著長筒靴發(fā)出的“噠噠”聲,像是在等待著什么。瑟恩早已下令讓所有的監(jiān)守退下,今晚不得靠近,這是對瑟恩來說意義非凡的一晚。昔日的榮耀,最好的兄弟,不得安息的父母。
每想到一處,瑟恩的目光愈加冰冷了幾分,臉上也掛上了莫名其妙的笑容。若是魯夫在這里,他必定噤若寒蟬,因?yàn)檫@是總司暴風(fēng)雨前的預(yù)兆。
由遠(yuǎn)到近,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到了瑟恩的耳中。一個令他永生難忘的身影逐漸從黑暗中顯現(xiàn)出輪廓,來者正是維斯特,還有他身后帶來的一隊(duì)人馬。
兩人望向?qū)Ψ?,對方似乎什么都沒有改變。瑟恩依然喜歡穿長筒靴,額頭上還清晰地留有當(dāng)初自己親手給他烙上的罪印。當(dāng)維斯特打量著這位曾經(jīng)的兄弟時,瑟恩也在注視著維斯特。棱角分明的面孔,那一抹陰郁的神色,還有那狡黠的眼神。
瑟恩不禁感嘆:“來得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早一些。你果然什么都不變,還是這一副我一看見就想撕碎的臭臉!”
維斯特仿佛沒有聽見一般,掛上一副虛假的笑容:“好久不見??!我的老朋友,你也知道的。族長的事宜實(shí)在是令我忙得焦頭爛額啊,今晚正好有空,這才不惜大晚上的也要來問候一下你??!”
瑟恩終于見不得維斯特令人作嘔的演技,怒喝道:“在我面前就不用玩這套把戲了!說吧,你到底想干嘛!”
維斯特也終于收起了臉上的假意:“如今斗場出了這種大事,瑟恩你難逃其咎。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總司了,難免腦子不太靈光,我也體諒你。只要你主動退下這個位置,主動交出靈晶的下落。
我不但不追究你的責(zé)任,,家族替你照料你的父母身軀這么多年,也一并還給你了。家族中也會給你一筆錢財,到時候是走是留,全憑你自己決定。怎么樣?”
瑟恩臉上笑容更盛:“你還真是為我考慮得周到,從地下到地上的路全給我鋪平了!不過,你真以為我會再蠢得相信你的鬼話嗎?真以為我會任你擺布嗎?”
瑟恩從座位上起身,幾大步就來到了維斯特身前。執(zhí)法隊(duì)見到瑟恩如此大膽,也是匆忙上前,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瑟恩。比維斯特高出幾分的瑟恩居高臨下地看著維斯特,眼中的蔑視不由得讓維斯特心中生出幾分煩躁。
但維斯特還是壓住情緒,語氣也明顯地變冷了幾分:“這么說,你是不打算考慮一下我的奉勸了?”
瑟恩隨即上前一步,臉近得快要跟維斯特的貼在一起。瑟恩重哼一聲,一股粗重的鼻息全部撲在了維斯特的臉上。事到如今,瑟恩已然用實(shí)際行動表明了他的想法。維斯特大怒,用手抹了一把臉的同時,后退一步。
此時的氣氛劍撥弩張,維斯特準(zhǔn)備讓跟隨而來的執(zhí)法隊(duì)先抓住維斯特,先押送回家族。而瑟恩也毫不畏懼,仿佛忘記了之前與德米安的約定,準(zhǔn)備和維斯特這一隊(duì)人馬拼死一搏!
就在眾人準(zhǔn)備動手時,兩方眼前的光線一陣扭曲,一個身影緩緩地從中浮現(xiàn)了出來。“維斯特,這么熱鬧怎么也不通知我一下,嗯?”隨著來人自光線中的身影逐漸清晰,維斯特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心底一沉,來人正是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