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你怎么看

　　“封狼居胥！”

　　“燕然勒石！”

　　“馬踏龍城！”

　　“犁庭掃穴！”

　　周定看著這十六個字陷入沉思，這些都是男人的浪漫，軍人的最高榮譽！

　　自秦末陳勝吳廣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漢朝五千多萬平民貴胄，但凡有點抱負的，無一不以封侯拜相為目標，又無一不以衛(wèi)青和霍去病為楷模。

　　周定出身小吏之家，有書可讀，早早的便知曉了衛(wèi)霍這樣的英雄，又有父親的熏陶。從小也立志想成為衛(wèi)霍這樣的民族英雄，想像班超一樣投筆從戎。

　　無奈當時母親愛子情深，生怕自己一去不復(fù)返，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所以以死相逼。再加上自己體質(zhì)一般，確實不是那塊料便放棄了這一條路。

　　生前封侯拜相，死謚文正太廟。武不成，只能文就。他一生為之努力，勤勤懇懇。卻時運不濟，朝廷愈發(fā)昏暗。幾次有機會再進一步，先是黨錮遭牽連，不得晉升，后是賣官鬻爵，天降貪官，郁郁不得。只能說一生坎坷。

　　自己上不去，那只能輔佐他人。后來碰到張懿，勉強算是個人主，用心輔之，使之當上并州刺史，也算是封疆大吏。

　　至檀石隗以來，邊境屢不得安寧，朝廷也昏暗已久。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聽見有人有這樣的赤子之心、凌云壯志了。

　　封狼居胥是驃騎將軍霍去病率師躬將所獲葷允之士，約輕赍，絕大幕，涉獲單于章渠，以誅北車耆，轉(zhuǎn)系左大將雙，獲旗鼓，歷度難侯，濟弓盧，獲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將軍、相國、當戶、都尉八十三人，封狼居胥山，禪于姑衍，登臨翰海。不過霍去病英年早逝，甚是可惜。

　　燕然勒石是竇憲拜車騎將軍，與北單于戰(zhàn)于稽落山，大破之，匈奴眾部崩潰，單于遁走，追擊諸部，遂臨私渠比鞮海。斬名王已下萬三千級，獲生口馬牛羊橐駝百余萬頭。于是溫犢須、日逐、溫吾、夫渠王柳鞮等八十一部率眾降者，前后二十余萬人。憲、秉遂登燕然山，去塞三千余里，刻石勒功，紀漢威德。竇憲日益驕縱，陰存篡位之心，所以并不為人所喜。

　　馬踏龍城是衛(wèi)青初為車騎，首次出征，果敢冷靜，深入險境，直搗匈奴祭天圣地龍城，并在龍城之戰(zhàn)中，取得勝利。另外三路，兩路失敗，一路無功而還。而此前與匈奴的交鋒中一直處于劣勢，高祖白登之圍，漢文帝時匈奴兵鋒兩次直逼長安，元光二年三十萬設(shè)伏無功，反遭劫掠。衛(wèi)青首戰(zhàn)勝利之前，西漢面對匈奴從未嘗勝跡。衛(wèi)青此后收復(fù)河朔、兩戰(zhàn)漠南、決勝漠北，十年七伐匈奴皆大勝，殺虜匈奴五萬余。衛(wèi)青驍勇善戰(zhàn)，不怕犧牲，且謙遜愛士，貴而不驕。

　　犁庭掃穴是是出自班固的《漢書·匈奴傳下》：“固已犁其庭，掃其閭，郡縣而置之?！卑吹览碚f不應(yīng)該和這三個并列在一起，并沒有指特定的人和事。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歷史上的后世，有這個典故。明朝朱元璋，朱棣，以及朱見深等幾位明帝都對威脅中原的草原諸族發(fā)動犁庭掃穴般的戰(zhàn)爭。

　　周定對于呂布的這些豪言壯語心里是非常欣賞的，這些抱負也沒有隨時間磨滅，而是一直藏在他心里?？上Я耍约阂呀?jīng)半截身子要入土了，有心無力。而且現(xiàn)在的大漢，內(nèi)憂甚于外患。憑現(xiàn)在的朝野，已不可能發(fā)動類似的戰(zhàn)役。

　　他深感痛惜，為自己，也為呂布，有其志而生不逢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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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夫！某的兒子怎么樣了？”趙誠看李大夫剛從床榻邊下來就一臉焦急的問到。

　　“命是救回來了，還需要多加調(diào)養(yǎng)。但是下面在下也無能為力?！崩畲蠓蚰樎镀萜萑?，小心翼翼的說到。他害怕趙誠聽此噩耗把自己也給賠上了。

　　他知道趙誠也因事故，不能再生育，膝下只有趙開這一個兒子。也是因此趙誠趙忠對趙開極其寵溺。失去理智什么喪心病狂到事都可能做的出來。他心里其實也暗自擔心起做出這件事的壯士。此舉可謂是為民除一害，趙開沒少迫害良家婦女，如此一來也算是造福太原百姓。

　　這時候匆匆有一人來到房門口，敲了敲門。趙誠看是他的得力干將趙刀，剛才吩咐去查探究竟水誰敢在晉陽傷害自己兒子的。他發(fā)誓定要把此人挫骨揚灰，他族男丁全部閹了以泄心頭之恨。

　　“進來。”

　　“主家，查到了，是呂布！”

　　“呂布？五原那個呂布？”

　　“正是?！?p>　　“哼！一個無職無權(quán)之人，膽敢傷害我兒。就算他有潑天的能耐，也要他不得好死！他現(xiàn)在在哪？”趙誠每一句話里都夾著無盡的憤怒，眼里更是流露出嗜血的光芒，說這句話時更是咬牙切齒。

　　“稟告主家，他昨天剛來晉陽，居住在刺史府之中。聽說是張使君的座上賓?！壁w刀夾著一絲顫音，家主暴怒之下殃及池魚的事也不是沒發(fā)生過，以前的趙劍就是前車之鑒。

　　趙誠沉酌了片刻，好不容易拉攏了張懿，如果上門興師問罪必然會導(dǎo)致關(guān)系破裂，但是他怎么能咽下這口氣，唯一的兒子被絕了生育，這是要他老趙家絕后?。?p>　　別說自己不答應(yīng)，遠在洛陽的趙忠怕也是三尸神暴跳。所以就算張懿，今天也必須給自己一個說法。

　　“動身去刺史府！”

　　“是?！?p>　　……

　　“使君，趙誠他來了?！?p>　　張全略顯慌張的趕來，他看見趙誠氣勢洶洶的來到刺史門口，一副絕不善罷甘休的樣子。心里默默的為呂布捏了把汗，像呂布這樣又能守護邊境，保境安民，還知情知趣，懂事的人他自然打心里喜歡。短短一個早上他就賺了四金，他當然不希望呂布出事。

　　還好已經(jīng)出城了。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憑呂布部下那些精兵勁旅，趙誠想動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畢竟和連殷鑒不遠。

　　“請他進來?！?p>　　張懿嘴上淡淡答道，心里輕輕的嘆了口氣。也好，該來的終究要來。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明面上配合，暗地里放水，希望呂布能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

　　“是！”說完張全就匆匆離去，腳步聲越來越遠。

　　“周叔，此事你怎么看？”

　　張懿盡管擔心周定的身體，但是多年來的習(xí)慣，加上他知道周定也對呂布的事很上心，便問向一墻之隔的周定。

　　“救！”

　　周定并無遲疑，說完一個字仿佛花費了他很大力氣，內(nèi)外都迅速陷入沉寂。雖然他看不到呂布以后的成就，也不知道在這個紛亂的朝代里他的結(jié)局如何，但是憑呂布的一片赤子之心，他不想?yún)尾季痛素舱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