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王爺依舊來了棠梨院,我問他每次去那茶樓,有什么不妥之處,他說沒什么不妥,只是太寶貴了,難得有這樣罕見的茶樓,聚集四方的人士。我卻感覺這個小茶樓不單單是這么簡單,我覺得這有可能是朝廷安排的或是底下交易場所,反正小札里面都是這么寫的。越一日,我去找張合秋給我唱戲聽,誰知他又曠工,我非得過去逮他,看了契書,他名下的房地有兩戶,不會養(yǎng)了個嬌兒在別院吧?那就先去遠離石井的那間。睦回在內院跟魏婧膩歪,我又撈了個侍衛(wèi),也是王爺那里撈的,說起王爺,王爺不知道整天在忙什么,也不上朝也不見人影,我一人無趣的很。一路上編排著,到了巷口,外面的人停了馬車,攙扶下順著找到了那戶,妍兒比我還著急,上去叩門叩的有些焦急,敲了幾回兒,妍兒轉頭看我什么神情,瞬然,門被打開,開門的卻不是預料的人,是鶴沈公子?。??他怎得會在此處?剛要開口卻被那人打斷“王妃娘娘無事便請回罷”那人作勢就要關門,妍兒上前制止,那人的身形似弱柳扶風,又不好碰著未出閣的姑娘,只得讓妍兒制止著,我抬腳就進,亂闖人家府邸確實不好,但當時心里亂套,就硬生生進了門,剛進大門,就碰見張合秋披著單衣出里屋,內心大喊一句好,捉奸在床?“張…”話憋了一半沒說出來,張合秋頸直跪在了我面前,我顯得有些無措,伸手就想給他拉起來,后方的鶴沈公子請我進屋說話,我讓妍兒跟侍衛(wèi)在屋外,坐下后t鶴沈公子上了茶,見他許久未開口,那我便先開口罷“張合秋,這幾日跟知心人兒在這小院倒是愜意啊,家妻就沒抱怨過?還是你一開始就騙人家在王府,實則卻在養(yǎng)著外室”。他有些無奈的稍微搖了一下,道:“王妃娘娘許是誤會了,奴尚未娶妻,談何外室”頓了一下想說什么卻再也沒說話,在一旁的鶴沈公子開了口“知人容易知心難,在下兒時在黑市流轉,被人牙子轉來轉去,也賣過藝,也是那時候認識的合秋,在秦樓的媽媽找人來教,從那時我習了琴,合秋是被送來當小廝的,接觸的人就只有我,我時長會彈曲子給他聽,他太小只覺得好聽并沒有領悟,在下那時還嘲笑他乳臭未干,后來啊,秦樓發(fā)了火災,被燒的所剩無幾,余下來的只剩五人,再后來輾轉幾次,他去了承王府,承王爺找了人教他,我被一位商人帶走,做了他的養(yǎng)子,此后書信寥寥無幾,再見面時是皇帝罰了承王那日,徹夜長談,那是我平生第一次飲酒,再后來書信便多了起來,直至先下,他唱曲吾撫琴,這可能就是高山流水的感情,又或許超越了那份,終于還是一起深陷,但是這個世俗太不友好了,他們不能接受也不可能接受斷袖的存在,更不要說嫁娶了,可是我愛他,他不想毀了我,他知道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多有利,他不想破壞掉我的前程似錦。然后他就開始躲著我,昨日,我才找到了這個地方”他明明那樣深愛,卻說的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一般,看不出絲毫情緒,在一旁未開口的張合秋眼珠里有些泛光,但終究沒有讓眼淚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