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來臨帶著一絲燥熱,陽光好的讓人睜不開眼睛。訓(xùn)練場上,戰(zhàn)士們古銅色的皮膚,透著健康,帶著風(fēng)采。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跑步行進中的戰(zhàn)士就像是行走的坦克一樣,無堅不摧。
軍營里平凡的一天在忙碌中進行著。午飯過后,班長肖亮叫過父親,來到宿舍外邊。
“辛子,你家來電報了?!卑嚅L說完,沒有立即把電報給父親,而是先看著父親的表情。
父親抬頭看了看班長,這次沒有以往強烈的反應(yīng),而是伸手想要接過電報。班長一看父親的態(tài)度,就順勢將電報給了父親。
父親長呼了一口氣,展開折起來的電報紙,上面寫著:“峰啊,家里已經(jīng)裝了電話,如果部隊允許給家里來個電話。”父親看完把電報又給折上了。他向前走了一步,緩緩地坐在了宿舍門口的臺階上,眼神悠遠,似乎在看烈日下的訓(xùn)練場,又似乎在看遠方的家鄉(xiāng)。
好幾年了,父親始終忘不了離家的那一幕,奶奶偷偷塞過來的錢,爺爺?shù)闹櫫R,都是他心里無比的傷。家里寄來的電報他從沒回過,也從沒有看完整。看不慣家里花錢的大張旗鼓,更看不懂父母的為人處世。他也是一個孩子,為什么早早懂事。父親想了好半天,更是做了好半天??戳藦垕尯蛣⒋笊降耐?,父親覺得他不想變成那樣,也不應(yīng)該變成那樣。
要知道八十年代裝一部電話,就是好幾千。你有了錢,還要有關(guān)系。有了錢,有了關(guān)系才能安裝,而且一個月的電話費又是不少,接電話和打出去都需要花錢,長途更是貴的離譜。
回家的念頭在父親心里越來越強烈,挨到了下午,他找到了班長。
“班長,我想和你說點事。我想回家看看?!?p> “是不是家里有事情了?”班長雖然感到驚訝,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還是決定問一問。
“沒有,我就是好幾年沒回家了。我想問問。家里弟弟都會走路了,我還沒回去過。我大妹小學(xué)都畢業(yè)了。再說我的津貼也攢了不少了,我想拿回去給我媽?!?p> “想回家是好事,一會我去和連長說一下,打個申請。如果可以,陪你去買車票。”
轉(zhuǎn)眼來到了周末,連長批準了探親休假。父親和班長換了便服就去排隊買了車票,是周一的車票。買完車票,父親又去了一趟市場。這個市場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到來,但是這次卻是這樣的百感交集。
幾年未歸家,要給家里買什么呢。家,那么熟悉,但又那么遙遠。走進市場,父親首先來到了小菜區(qū),買了一樣比較可口的小菜,又去了賣小百貨的地方,給弟弟妹妹買了好玩的,還給弟弟買了一套朝鮮族傳統(tǒng)服飾。買完了這些,班長和父親已經(jīng)是拿不了了。
“咱走吧,辛子,我倒是可以幫你拿,但是你要回家,這一道兒你得多費事?!卑嚅L一邊擦汗,一邊喘著粗氣。
“班長,我爸媽都很喜歡吃這些小菜,我弟弟還很小,我想著這次多買些,下次回家不一定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