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偉峰“不聽話”的開始就是獨立。初中一畢業(yè),辛偉峰受不了父親的安排,自己選擇了去部隊當兵。從填信息到體檢全是自己一個人去的,等通知要入新兵營了,他才告知父親,也僅僅就是告知。
別人的孩子參軍,十里八鄉(xiāng)的送別。而辛偉峰僅是一碗白粥,一頓罵,兩幅背影。這或許是辛偉峰一輩子的傷,也或許是他一輩子的遺憾吧。臨走前,辛偉峰摸了摸家門口他自己種的松樹,也摸了摸大鐵門的門柱,就要離開。他媽從里屋跑出來,在辛偉峰的手里塞了個布包就回家了?;蛟S是母親的沉默和父親的不理會,讓辛偉峰死了心,收回不舍得雙手,背起行李,決絕地離開了。
如果說離別的火車帶走的是思念,那一年的火車上,辛偉峰帶走的是對自由的執(zhí)著。從那時起,新生活的開始,就意味著家庭生活的結(jié)束。部隊的日子是未知的。帶著幻想,就這樣踏上了自己人生的另一段旅行。
初到部隊,班長是熱情的,同期兵都是青春洋溢。由于從小就很獨立,也造就了他外向的性格。很快就和大家達成了一片。
新兵連里,辛偉峰認識了他在部隊的第一位朋友,老任。為什么叫他老任?因為16歲白了少年頭,空悲切。老任的老家在延安。從小生活在革命老區(qū)的老任顯得和別的新兵不一樣。站崗永遠第一名,站姿永遠第一名,拉練永遠第一名,就連二十公里越野,也都在前三名。
要說為什么這個處處第一的人,為什么和辛偉峰成了哥們呢?因為辛偉峰永遠第二。辛偉峰天天憋著勁超過老任??墒抢先我恢北荒7?,從未被超越。
陜西娃娃好吃個面,但是部隊可不是家里,菜譜都是統(tǒng)一安排的。來了部隊好幾個月了,一口面條都沒吃上。
一天夜班,辛偉峰交接站崗,下崗時看見老任一個人坐在宿舍外的臺階上哭。這讓他很納悶,老任腳被鞋磨爛了都不哭。
“你哭啥?都多大了。別鬧了,回屋睡覺去。明早還跑步呢。”辛偉峰拍拍老任的肩膀,邊說邊進屋。
“你懂甚。我臨走前,我娘還病著呢,我弟出來送我,背著人和我拉話,讓我在部隊安心,家里有他不用想。平時我弟可扎眼了,這下懂事了。我是想家啊。我這一走好幾年,為了啥嘛?!崩先蚊蹨I,眼巴巴地瞅著辛偉峰坐下說。
“嗨,我不想家。過幾天咱們能調(diào)假出去溜達,咱倆去唄,你想買點啥?”辛偉峰興奮地說。
“我想吃面條,我都好幾個月莫吃咧。”
“行,那咱們吃面條。”
周末,辛偉峰和老任換成便服去了離部隊不遠的小市場逛逛,因為老任說要吃面條所以他們就在市場拐角的做面的小攤坐下。剛坐下,朝鮮族的老媽媽就上來了幾碟小菜,還有麥茶。辛偉峰點了兩碗面和一碟米腸。等菜的功夫,辛偉峰問老任:“任哥,你來部隊為了啥???”
“我還能為了啥,學習不好,一開始我爹說不能讓我學壞,讓我在部隊里練練心性?!崩先纹财沧欤坪跏遣惶珴M意他爹的決定?!暗呛髞?,我覺得聽黨話,跟黨走,作為軍人我榮耀啊。”
話還沒說話,面上來了。老任直直地看著面,眼睛里溢出來的淚水又止不住了。
斤兩不欠
12年前,我還是一名大學生,懷著憧憬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 12年后,我是一名石油開發(fā)工程師,懷著希望期待祖國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