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的都沒錯,尸變這個過程,是不可阻攔的,哪怕是他也不行?!眮砣祟D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東西在中間停頓了一下,很快,雙層的氣墊門緩緩打開。
“哪怕是他也不行,這才叫做唯物辯證法,不是么?”
第一次有人能牽著喪尸往外走,幾乎第一眼就能看出來。喪尸的眼神,是一種徹底抽離的感覺。太子常常能夠感到,純粹的客觀,純粹的理性,純粹的無來觀看整個世界,觀看這一具血肉行走在人世之間。
這種抽離感是絕對的,因為你沒有任何的思考和情緒,也沒有任何的感情和重點,你唯一能夠做出來的就是看著,看著自己的身軀,隨著世界與命運的一寸脈動而不停的顫抖。
艾達王便看見了這樣的軀體,迷茫,但是饑餓的身體。他只知道這一具不算高大的身體,原本能夠稱得上是娟秀,或者是清秀,現(xiàn)在卻只是純粹的瘋狂與迷茫。
“艾達王,你的任務(wù)結(jié)束了?!辫肿訉⒌额D在地上,比她還要高的苗刀,原來八把刀,現(xiàn)在只剩下了四把,但仍然跨在腰后。艾達王是一個見慣了死亡的人,但她真正看到一個熟悉的人變成喪尸,哪怕是沒有傷害的喪尸,她便忽然覺得一股恐懼如滔天的潮水一般涌來,直到將她完全淹沒,也不知道呼吸一口。
“我從一開始就懷疑,你會不會和他搞在一起。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完完全全有道理的,艾達王,嘖嘖,艾達王……怎么,我的丈夫沒能滿足你么?還是他的功夫退化的厲害?”
且不論艾達王是個什么表情,亞妮是第一時間就捂住了小女孩的耳朵,把她整個抱在懷里,不讓她接觸到現(xiàn)實的污穢??沙赡耆藢@種女人打架的戲碼總是極度在意的,就連那小女孩的爸爸,也漏了一個頭,看著這邊的場面。
林溪云,至少是他們所認識的林溪云,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尸變,渾身就連衣服都透露出一股暗淡的血色,被這個子不高的女人牽著一只手,平靜,無比的平靜出現(xiàn)在這原本應(yīng)該狂暴的喪尸身上。
他的臉頰少有一絲血色,倒是有些明顯的潰爛。艾達王下意識的迎上去,走了三步,足足三步之后,才止住了自己的關(guān)心。
“你答應(yīng)過我,我會得到病毒樣本,不,G病毒的幼體的。”
“……你會得到的,只不過這里沒有你的事情了。”武田柚的脾氣根本就不是艾達王接觸過的,在她還準備用嘴巴交涉的時候,柚子夫人則直接將手搭在了腰間的太刀上,冷兵器,鋒利、落后,卻充滿威脅。
現(xiàn)在的艾達王還只是徘徊在多個組織之間的小特工,還不是那個見過大風大浪的美魔女,危險,這種極度的危險,竟然讓她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手指。
“呯!”
“呯呯呯!”
她恐懼的將手中的槍彈全都激發(fā)了出去,每一次按下扳機,槍身上傳來的那種強烈的顫抖,還有那種空氣瞬間的爆燃,幾乎將她的靈魂都抽出去。
艾達王在心底里面呼喊著,自己只不過是為了完成一次任務(wù),利用了一個男人而已??僧斔巯掳鈾C,卻還是覺得那么痛,心痛,這人的動力爐,怎么會這么痛。
一梭子,十三發(fā)子彈,當全部射出去之后,兩行冰冷的淚不知道什么時候攀爬到了臉上,她的靈魂,在一瞬間仿佛被抽離。
你們殺過人么?就現(xiàn)在坐著或躺在這發(fā)亮屏幕前的諸位,你們殺過人么?你們感受過那種手腕突然的顫抖,那種匕首、刀片突破腹膜的突然的解放感嗎?感受過那種整個靈魂隨著靈魂抽離的感覺嗎?
你們不會。
艾達王這么做了,但她對面的女人,英年早逝的武田柚,卻只是動了一動自己的手腕。
【真武田流:無限燕返!】
和那個連握刀都不扎實的某位男性來說,柚子自認為在人類中,自己的刀法能排上前十,殺過的人能排上前三。子彈?子彈算是什么東西?
“叮叮叮?!?p> 等武道進入了一定的境界,這動作一定充滿著絕對的美感。人類的大腦是六元結(jié)構(gòu),一切的思維都是基于強大理性之上的模糊感性,簡而言之,美是一種純粹理性的感受。
漂亮的動作一定符合人類對于強大的基礎(chǔ)感知,所以才能帶來美麗。比如這刀,她的肩膀震蕩了十三次,理論上這刀鋒出鞘了十三次,發(fā)出一聲脆響。二十六個洞與子彈痕跡,出現(xiàn)在身后的巖壁上。
“現(xiàn)在,我們可以談?wù)務(wù)铝?,對吧??p> 三分鐘后,所有人都坐在了纜車上面,這纜車時不時的發(fā)出一點吱呀的聲音。艾達王的臉色愈加蒼白,對面這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但現(xiàn)在卻有著一種脫韁野狗的氣質(zhì)。
武田柚,史稱武穆后、文王后,人類歷史上最大最可怕的殺人魔,傳說中是一個沒有道德的怪物,就連她的親生兒子,未來的皇帝,也從不認為她是人類。
就連根本和她說不上話的亞妮,此刻都感覺到了一股堪稱毀滅的殺氣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面游蕩。那小女孩哪怕已經(jīng)尸變,整個人也在這獵手面前強烈的顫抖著,死死的抱著亞妮,將頭埋在她的懷中,眼見著是要嚇瘋了。
唯一還能說話的雄性,那個武器店的老板則根本沒有搞清楚狀況,但他下意識的已經(jīng)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下巴,這種殺氣驅(qū)動著他的身體,足以讓他殺了自己。
只是逸散出來的氣勢尚且如此,那么直面柚子的艾達王呢?
沒有人知道現(xiàn)在的艾達王能夠想些什么,或者說柚子愿意讓她想些什么。她只能坐在那里低著頭,連一動都不能動彈。
她從未感受過這種強大,現(xiàn)在的她宛如第一次接觸到世界的黑暗面,第一次被人拖欠工資,第一次惡意討薪被抓進去十五天,第一次連續(xù)72小時的疲勞拷問,第一次被按在老虎凳上用水刑伺候的打工人一樣。
害怕了,爺爺我害怕了,害怕了還不行么?工資我不要了,只要饒我一命,饒我一命,我還能給老爺們賣命好不好?我不要錢,我只要活下去,難道連活下去都這么難么?
當她拿起手槍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陣槍聲,一陣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
暴君?
和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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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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