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路承,安然也曾有疑惑,相愛一年多,路承從不提家人,偶爾安然問起,路承也總是借事搪塞過去,安然想,也許路承同自己一樣,有難言的苦衷。路承也從不提工作,安然只知道他忙,從不了解他忙什么,路承不愿提,安然也知趣的不追問。
中秋前夕,路承告訴安然會回來陪她過節(jié),卻帶了一個稱作朋友的陌生男人一起回家,晚飯時兩個男的喝起酒來,安然起身去廚房倒水,路承偷偷離開了。男人趁機上前動手動腳,安然出言警告,男人卻說路承欠了他錢,已經(jīng)將安然做質(zhì)抵給自己。
安然拼命反抗,幸好男人喝多了,腳下不穩(wěn),她逃進臥室,反鎖了房門。
路承的電話一直通著,但就是不接,信息顯示發(fā)送成功,卻沒有回。門外,男人一邊砸門,一邊撥通電話罵罵咧咧,聽對話內(nèi)容,那頭應(yīng)該是路承了,而后聲音漸遠,房間歸于平靜。
安然呆呆的坐在臥室地上,一切都太突然了,她恐懼又無措,不敢出去,也不想出去,她不知道如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前一天還與她親親熱熱的愛人,突然把她丟給一個陌生的男人,不顧她的安全甚至死活,獨自離開了,她實在想不明白。
心亂如麻,貫穿一夜。直到天光透過窗簾,她才驀的發(fā)現(xiàn),相愛兩年,她被愛蒙著眼,除了知道他叫路承,其他一無所知,他年齡幾何?家在哪里?工作如何?一向是路承說什么她信什么,從不多問,從不懷疑。曾經(jīng)的乖巧懂事如今顯得滑稽好笑。
天光初現(xiàn),有腳步進門的聲音,而后關(guān)門。安然迅速從絕望中警惕起來,腳步漸近,在臥室門口停住了?!鞍⒛?,是我?!笔锹烦械穆曇簟0踩坏男乃坪醣灰恢淮笫志o緊的攥住了,復雜的情緒揉捏著那顆心,疼的她喘不過氣來。她又氣又喜,氣的是昨晚路承置她于險境不管不顧,甚至不接電話,喜的是他又回來了,萬一是有什么誤會或苦衷呢。安然打開門,決定給路承一個解釋的機會。
安然紅腫著雙眼看著路承:“那人說的是真的嗎?”
“你跟著他沒什么不好,那是個工程老板,有錢?!?p> 雖然昨晚已經(jīng)聽說了這事,但真的從路承口中說出,她依然無比震驚,淚水決堤,她拼命咬緊牙關(guān),不甘心地問:“為什么?”
“為了你以后過得好?!?p> “你欠了他錢?”
“那是其次,就是為了你有個好的歸宿。”
“那我跟你算什么?”
路承不說話。許久,安然問:“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必須同意,我已經(jīng)跟他說好了?!甭烦絮久?,神情冰冷,看上去已有些許不耐煩了。
安然看著面前的他,覺得十分陌生,她記憶里的路承分明眉眼帶笑,眼光澄澈,光芒萬丈啊。“如果我就是不同意呢?!?p> “我手里有你的照片和視頻?!?p> 聽到這句,安然的眼睛終于暗淡下去了。她推開路承,反鎖了臥室門,倒頭就睡下了,受了這許多打擊,她前所未有的累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