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去到外公家

　　“親家，我想用這個座機給我女婿打個電話。”劉光全專程走了兩公里路來到了王藍培家。

　　“親家，你用吧！一會把話費錢給我就行了，七毛錢一分鐘。”王藍培看著親家好像有什么急事一般，就把座機的話筒給了劉光全。

　　這時在外面的張銀珍看見親家過來了，想著應該是有什么事。就走上前，“親家，專門下來有什么事嗎？”

　　“哦！親家是這樣的，我兒子中福在外面遇到一些困難需要用錢，打電話給我，說需要一點錢周轉(zhuǎn)。我和他媽也沒有多少，實在拿不出手。這不，有云他在外面干活的時間長，想打個電話給他，找他借點?！眲⒐馊诜块g里找到了王有云的電話，停下了準備撥出去的電話，放下了話筒講到。

　　“親家，你也知道，王有云為了給哪個傻娃治病，欠了一屁股的債，這時都還沒有還完呢！”張銀珍看著那個天真的在自家院子里騎車的男孩。

　　“哎！外公，你下來了，過來，你看，你看，這車我會騎了呢！我騎給你看。”我把自己的小三輪騎到了外公的邊上。

　　“小洛心，你媽媽呢！她怎么沒有在家?！蓖夤紫律碜訂栁?，并準備把我抱起來，但是他已經(jīng)抱不動現(xiàn)在的我了。

　　“我，媽媽，媽媽不在家，外公，要不我?guī)闳フ宜！闭f罷，我就準備拉著外公的手，去到媽媽干活的那個地方。

　　“外公不去找你媽媽，外公還有事呢！你把自行車開去玩吧！”說完把我抱了起來，同時把我放到了我的小三輪車上。

　　“哎！你長得也太快了，外公都抱不起你了?！蓖夤昧Φ陌盐曳诺搅宋业男∪喩稀?p>　　“外公，一會留下來吃飯，我媽做的土豆泥老好吃了?！蔽议_著我的小三輪一點點走遠。

　　外公又回到了那部座機旁，講道：“親家，我要給我女婿打一個電話，中福有錢了之后會還給王有云的?！闭f完就準備拿起話筒準備撥號。

　　“親家，你也知道王有云家為了給那個傻子治病欠了一屁股的債，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還清了，他家是真的沒有錢借給你兒子的?。　睆堛y珍中斷了周光全準備撥號的舉動。

　　“親家，你看?！闭f著周光全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王藍培身上。

　　“親家，我也覺得這個電話不應該打，你看王有云家本來就已經(jīng)很困難了，且還有好多債務也沒有還清。這又是前不久剛修的房子，還是周中全來和王有云兩個人修得。這個電話真的不能打??！”王藍培做攔手狀。

　　“我知道，是我叫周中全下來幫著一起把房子蓋好的，相當于免費幫忙?？墒乾F(xiàn)在中福真的很困難??！又不是不還錢?！眲⒐馊氲搅水敵踅凶约簝鹤酉聛斫o玉蘭修房子時的場景。覺得這個電話更應該打。

　　“親家，不要堅持了，王有云本來就已經(jīng)那么困難了，基本上沒有幾個錢了，還要托起整個家，且家里還有一個定時炸彈隨時會爆?！睆堛y珍說道。

　　“哇哇哇哇！”這時在那邊傳來了我的哭聲。

　　劉光全聽到了我的哭聲，也不再做過多的爭論?？觳絹淼搅宋壹疫@邊。

　　“你騎車騎累了沒有，我也想試試你的車好不好騎?！蓖趼宄烧驹谖业倪吷现v到。

　　“你不要騎王洛心的車，上次我騎他的車，就推了他一下，他就爬很高的山去找他媽媽準備來打我。”這時站在一邊和王洛成一起玩著釘子棋的王洛祥講到。

　　“好的，你可以玩一會，不過一會要還給我?！闭f罷我從車上下來，把我的車讓給了王洛成玩。

　　王洛成見我把車子讓了出來，就放下了手中的釘子。坐上了我的車說道：“我就只騎一會，然后就還給你?！?p>　　“好的，你騎一會之后要還給我呀！”我從車上下來對著王洛成說道。

　　“我剛才看見你外公下來了，他穿的可真破。”王洛祥看我沒有騎車了，對著我說道。

　　“那是我外公，不許你那么說他?！蔽揖?zhèn)飨榈馈?p>　　“好吧！我不說，我剛才聽到他好像是要下來找你爸借錢的。就你家，你爸有錢嗎？”王洛祥見不能從外公的衣著上打擊到我，就換了一種語氣來刺激我。

　　“我家有錢，你沒有看見我家修的兩層樓房子嗎？”我指著由于地基太小，沒有辦法才往上疊的兩層樓平房。

　　“就是因為你家剛修完房子??！所以你爸就更不會有錢??！”王洛祥在邊上諷刺道。

　　“我的命基本上就是外公一家救回來的，且我家房子還是大舅幫著修的，我爸會借錢給外公的?！蔽艺Z氣堅定的講道。

　　“我蹬，我用力蹬，哎！你這個車子怎么動不了了啊！”這時王洛成坐在我的車上說道。

　　“我這就過來看看。”聽見王洛成在我的車上發(fā)出了聲音，我第一時間也沒有再和王洛祥有過多爭論，來到了王洛成成這里。

　　“這里怎么彎了，還有我的腳踏板怎么成兩截了?！蔽铱粗趼宄蓮能嚿舷聛?，我檢查了自己心愛的三輪車。

　　“這還不是因為，因為我蹬不動車子，然后稍微把力氣用大一點。你看著，我能把你的車修好的?！?p>　　說著就準備過來給我修，同時對著王洛祥說道：“王洛祥，你也過來給王洛心修一下車?！?p>　　王洛祥聽到了王洛成的呼喚，也第一時間來到了車的邊上，“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你的車給修好的。”說著他和王洛成開始修我的車。

　　“你們不要亂動?。寢尰貋斫o我修?！笨匆娝麄儍蓚€準備修我已經(jīng)壞掉的車，忙上前阻止。

　　“沒事的，放心的交給我和王洛祥吧！是我們給你搞壞的，一定會給你修好的?！蓖趼宄梢贿呎f著話，一邊從我的車上拆下來一個零件。

　　“看吧！就說可以給你修好的，我都能把它拆下來。”王洛成舞弄著手里的零件說道。

　　“對的，要相信我和王洛成，一定會把你的車給修好的?！闭f著王洛祥也從車上拆下來一個零件。

　　兩人把給三輪車上一根弄彎的那一根鋼管給拆了下來，并拿在了手中。

　　“快去找一個石頭來，把這根鋼管敲回原樣，然后再給他安上去。以后都不要坐他的車了，一點也不經(jīng)用，還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這根鋼管就彎了?！蓖趼宄墒种心弥摴苷f道。

　　“好的，我這就去找石頭，然后把這根鋼管敲回原樣?！闭f完王洛祥就去找石頭去了。

　　我就站在邊上看著他們兩個在那個地方拆著我的車子，看著他們把那根彎掉的鋼管從車上拆下來。眼睛已經(jīng)開始泛紅，“你們一定要給我把車子修好啊！”

　　“好的，你放心吧！交給我和王洛成，一定會修好的?！边@時王洛祥拿著一塊石頭走了過來。

　　看見王洛祥拿石頭走了過來，“來，來給我扶著，讓你看著怎么給你把這根鋼管敲回原樣，然后安到車上去的。傳祥，把石頭給我，我可是比你們多去了幾次街上?？匆娺^哪些修車的人是怎么修的，還和那個修車鋪家的小孩還是朋友，不像你們兩個，都沒有去過幾次街上?！?p>　　“不，我去過幾次街上，但是我媽媽沒有看住我，我走丟了?！甭犚娡趼宄扇チ四敲炊啻谓稚?，低著頭分享道。

　　“你還走丟過啊！”王洛祥好奇的打量著我。

　　“不要講話了，快點給我扶著，不然一會要砸到你手了?！蓖趼宄梢娢以诤屯趼逑橹v話，并沒有用心的去給他拿著那根鋼管時說道。

　　“好的，我給你扶著?！甭牭搅送趼宄烧f話，我開始專心的扶著鋼管。

　　“我敲，我敲，哎！你不要走神?。　蓖趼宄稍谀睦镆贿吳弥贿呍趯ξ艺f話。

　　“哇哇哇！”石頭敲到了我的手，瞬間就哭了起來。

　　“外孫，你怎么哭了。”在座機旁的孫光全立刻放下話筒跑了過來。

　　看見外公過來了，我立刻就跑了過去，抱著外公的大腿。“外公，幺舅給我賣的車壞了?！?p>　　“??！我看看你的車。還能再修好嗎？”外公把我推到了他的面前，給我擦著眼淚。

　　王洛成和王洛祥看著我外公過來了，一瞬間就跑開了，并回到了房間。

　　“奶奶，王洛心的車壞了。”王洛成跑進家里面對著奶奶講到。

　　“剛才我不看見他還在那騎嗎？怎么突然之間就壞了?！睆堛y珍說道。

　　“我就只是叫他把車借來騎一下，然后力氣用大了。就把其中的一根鋼筋給弄彎了，我把它拆下來準備給他修好，一不注意砸到王洛心的手了?！蓖趼宄蓪χ棠讨v到。

　　“你把人車子弄壞了，然后還給人把車子拆了，之后又砸到人手了?！?p>　　“沒有，王洛心的車在我騎的時候就已經(jīng)壞了，我只是想著給他修好才把他的車拆了，是他自己不注意，然后才砸到他手的，又不是故意的?！?p>　　“那就沒事，不是故意的就沒事，你們兩個跟我出來，人外公還在外面呢！”張銀珍把王洛成和王洛祥從房間里拉了出來。

　　“外公，我的車還能修好嗎？”我忍著手上的疼痛說道。

　　劉光全看著三輪車散落在地的一個又一個零件，想到了中福，如果在這里看見你外甥的三輪車成為這個樣子應該怎樣想。

　　“外公一定會給你修好的?！蓖夤盐依搅诉吷?，看見了已經(jīng)腫得很大的手指。

　　“感覺到疼嗎？這是怎么弄的?！蓖夤鹆宋业氖终f道。

　　“一點都不疼，倒是我的車子，它才是真的疼，還可以修好嗎？”滿懷希望的看著外公說道。

　　“哎！親家，小孩子不懂事，王洛成都給我講過了，他不是故意的，小孩子玩鬧是很正常的。”張銀珍把王洛成和王洛祥拉了出來，對蹲在地上的周光全說道。

　　“好的，玩鬧是很正常的。把我外孫手都砸腫了是正常的。”周光全蹲在地上握著拳頭咬著牙說道。

　　“一切都是王洛心走神沒有看見才導致的，我又不是故意要去砸他的?！蓖趼宄烧驹趶堛y珍邊上解釋道。

　　張銀珍把王洛成推開，看著我已經(jīng)腫起來的手，“親家，小孩子下手沒有一個輕重，再說小孩子恢復得快，過幾天就好了。別往心里去啊！來王洛成，快道歉?！?p>　　“才不道歉呢！奶奶，就是打死我也不會跟這個傻子道歉?！蓖趼宄删髲姷膾昝撻_手，并跑遠了。

　　“親家，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往心里面去?。≡谶@里我就替王洛成倒個歉了，別往心里去?。　睆堛y珍無力的做擺手狀，然后去追王洛成。

　　“手疼嗎？來，外公給你吹吹。”外公把我的手舉到了他的嘴邊，哈了一口氣，輕輕的吹了幾下。

　　“我的手不疼，一點也不疼?！?p>　　“好的，我給你包包，過幾天就沒有事了?！闭f完進入到我家，做了一個簡單的包扎。

　　我受傷的手指用紙包了很大的一塊，圓圓的，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是一根手指的樣子。

　　“好了，外公也沒有什么事了，有時間你媽媽帶你上來玩我們再見啊！”見給我的手包好了，外公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外公，你等一下，媽媽做的土豆泥很好吃的，你等他回來你再走吧！”我追了出去，抱住了外公的大腿說道。

　　“外公要辦的事已經(jīng)辦好了，就不在這里等你媽媽回來了，有機會去我家玩?！蓖夤盐冶Я似饋?，然后又把我放下來說道。

　　“親家，你不打電話了，現(xiàn)在不收你話費了，快來打電話吧！”王藍培看著親家臉色不對，且還面帶怒色，看著周光全離開的背影說道。

　　“親家，電話我不打了，家里面還有好多事沒有做完，我這就回去了?！?p>　　“哦！親家，家里還有事，你就先回去吧！記得有空常下來走動走動?！蓖跛{培看著周光全踏出院子說道。

　　“親家，有事經(jīng)常走動??！”張銀珍看著周光全走出院子，也跟著來到了院子邊。

　　收回家的玉米和水稻都晾曬完畢，周玉蘭在家里也沒有什么事可以做。當時王有云在草塘的一個砂石廠那里打沙，離得也不遠。

　　王有云回到了家里，對著周玉蘭講到了那個地方還需要人時，周玉蘭想要去到那個地方干活補充家用。

　　“你是想去奶奶家住還是外公家住呢！”在有天夜里，媽媽突然說道。

　　“媽媽，我要和你一起住?！痹诼犚姇r我抱住了自己媽媽。

　　“可是家里還欠著債呢！媽媽要出去打工補充家用，不然明年你上學沒有學費啊！”

　　“不，我不去上學，要在家里和你在一起?！蔽野褘寢尡У酶o了一些。

　　“是個小孩都要上學的啊！所有小孩都要去學校的?！眿寢尠盐覐乃纳砩贤崎_，鄭重其事的給我說道。

　　“我可不可以不去學校，我不去學校。”我看見媽媽好像有一點生氣的樣子，低著頭數(shù)著自己的手指。

　　“你還記得上次和我一起去街上走丟的事嗎？你如果不去學校，不去學習多的東西，你以后也會和媽媽走丟的。”

　　我想到了那次我在街上和媽媽走丟，站在人群中一個人哭的場景。“媽媽我要去學校，這樣就永遠也不會和你走丟了。你去找錢，把我的學費找來，他們都有一個小書包，我也要一個小書包?！?p>　　“好的，好的，等明年這個時候我就給你買小書包，到時候我家小洛心就可以每天背著書包去學校，我在家里做好飯等你回來?！眿寢屆业念^講道。

　　“那你準備去外公家住，讓外公帶你呢！還是留在家里讓奶奶帶你呢?！眿寢屧跔幦∥业囊庖?。

　　“媽媽，我就在家里等你回來，我跟著我奶奶?！蔽艺f道。

　　媽媽想到了我在這個家受到的各種委屈，突然，她想到了一個辦法?！澳氵€記得上次我和你去拿車的那一次嗎？你的老表已經(jīng)會走路了?！?p>　　“那么快，那小家伙都會走路了。我記得他，那時他圓圓胖胖的，我還摸過他，好多肉肉。”我坐到了媽媽的腿上說道。

　　“媽媽干活的那個地方就在不遠處的街上，你外公每一次趕集市都會去呢！”媽媽又一次誘惑我說道。

　　“你就在集市上，外公每集都去，那！”我露出思索狀。

　　“那就是你每一次都可以和你外公去趕集啊！就可以看見我?。　眿寢層檬种噶酥肝业哪X門說道。

　　“那我要去外公家，我要去外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