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聽見破窗聲，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
但這稍微一愣神的功夫，一把匕首便劃傷了他的胳膊。
婦人退后幾步，舔舐一口匕首上沾上的鮮血，發(fā)出病態(tài)的笑聲。
長安也后退幾步，仔細觀察著婦人的動向，并親切問候了一下溫年。
“你別傻愣著了，可以嗎？我一個人打不過！”
溫年如夢初醒，額頭上斗大的冷汗，不停的滴落。提著劍走向長安。
長安愈發(fā)無語，但也無心思與他互懟。
老婦人向前襲來，左右手的短匕不斷交叉著方位刺來。
溫年咬牙招架著，對長安喊了一聲“安子，你找破綻。對了，孫二娘三匕必有一橫批?！?p> 老婦人聽到這句話動作更快了，嘴里發(fā)出嘿嘿的笑聲“老身退出江湖十多年了，還有人記得老身啊？老身好是欣慰呢。那便把你們清蒸了，可好？”
長安聽到這句話，猛地想起了師兄曾經(jīng)講過的一個故事，手腳稍微慢了些“人肉包子，人皮華衣？”
老婦人抓住這一分神的破綻，左手招架著溫年的劍，微微調轉身體，劃過長安的右臂。
得了便宜就賣乖，老婦人退后幾步，又舔舔刀匕，瞳孔身軀顫抖起來。
“哈哈哈，好久沒吃這么大的孩子了。老身又餓了，那邊的白衣服的，你的血好喝。”
長安身軀倚靠著溫年，注視著老婦人，吸了一口涼氣“剛才想到那個孫二娘了?！?p> 溫年劍指婦人，手有些發(fā)顫“哪個孫二娘？”
長安苦笑道“一個半盞茶不到的時間，問候了我18代祖宗的那個。”
兩人交談間，老婦人又向前殺去。
局勢又開始緊張起來。
老婦人似乎沒有疲憊感，反倒是越戰(zhàn)越勇，揮匕的速度越來越快。
另一邊的二人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多。
溫年不斷回憶著關于孫二娘的傳說，寄希望于能從其中找出破綻。
“孫二娘倒是一年不如一年！戰(zhàn)我們幾個三品醉寐的都要如此？”
老婦人速度緩了下來，后退幾步，壓著聲音咬牙切齒道：“老身退出江湖都五品三境，不是那徐飛鴻實在可惡，老身如今殺你們一招便可！”
溫年嗤笑一聲“江湖上傳聞三十年前大刀客徐飛鴻布衣草鞋，破布蓋刀，將你那龍門客棧一鍋端了？”
“閉上你的嘴，老身定叫你知道什么叫禍從口出！本還想與你們玩玩，那可怪不得老身了！”
二人談話間，長安趁著老婦人一時疏忽，一劍刺來。
她忽然發(fā)覺，兩手揮匕抵擋，黯淡的眼中開始犀利“卑鄙無恥！”
長安微微一笑“與一個管人叫兩腳羊的食人魔講什么大道？”
溫年趁其不備，也跨前兩步，送來一劍。
老婦人慌忙抽身閃避，方退后幾步，突然感覺到一股鉆心的疼痛。
緩緩回頭，看到一張少女面龐。
正是郭襄。
郭襄松開握著短匕的手，本就雪白的臉愈發(fā)發(fā)白，慘然一笑“本女俠沒來遲吧？”
長安握著流血的右臂，砸吧了一聲“來得正好?！?p> 溫年癱倒在地，不斷喘著粗氣。
郭襄此時再也繃不住，轉頭便開始吐了起來。
老婦人看著插在胸口的短匕，想說話，卻發(fā)覺口腔里盡是血液。以前，那里面裝的是過路人的。
老婦人癱倒在地，粘稠的血不斷的從傷口處流出來。
她笑著，張著嘴好像在說什么。
生命的末尾，老婦人眼中看到許多的人向她涌來。
最先來的是嗜殺成性的囚徒，再是江湖上為禍一方的惡霸，最后是一群孩子。老婦人嘴角微動，那一句對不起，再沒有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