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溫馨的晨光照著人心曠神怡,渾身舒展。
沅家少爺沅辰此次并沒有以往那縱使日上三竿了,還自顧自的催眠是被這絕世珍寶的被褥封印了的臭毛病了。
嬌嫩的婢女羨魚手中端著早飯,用她那胳膊推開少爺沅辰的房門。
只見屋內(nèi)靜悄悄的,內(nèi)屋的床榻上的被褥折疊整齊有素,放置一旁,像是自從自己整理過后,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人動過的模樣。
羨魚纖細的眉目一皺,雙手突然握拳擺起了架勢,急促扭轉(zhuǎn)過身體,怕沅辰又像昨天那樣,在安靜無人的房間中,從背后嚇自己一下。
羨魚腳步靈敏的擺動,帶動著她的青蔥裙邊旋轉(zhuǎn)起了一個渾圓。
“哈!”
羨魚剛才內(nèi)心一瞬間便想好了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的場景,自己這一記干脆利落的身姿,必然會令躲藏在暗處準備嚇唬自己的少爺大吃一驚,然后少爺目瞪口呆的拍著手從暗中走出來,一只手摸著自己的頭發(fā),口中不斷的稱贊道:“羨魚可以啊,跟在少爺身邊這么多年了,身手一日更上一層樓了啊,不用等多久,就可以讓老劉去安享晚年了,讓羨魚來做少爺?shù)馁N身侍衛(wèi)了?!?p> 哈哈,羨魚內(nèi)心還樂著呢。
“嗯……”
羨魚兩個已經(jīng)快捧到臉上的小巧拳頭間,白凈的雙眼四處打探前方。
并沒有出現(xiàn)在羨魚腦海中排演的情景,更別說沅辰這個人了。
沅辰就沒有像上次那樣惡作劇,這次是真的不在屋內(nèi)。
羨魚眼中像是被蓋了一層灰一樣,嘟起嘴巴,精氣神瞬間就失了一半。
“干嘛呢,一大早擺個駕駛和空氣打拳呢?!币簧硎斓讲荒茉偈斓穆曇魪拈T扉處傳來。
羨魚眼中又瞬間爆發(fā)出刺眼的光芒,回過身看到少爺滿身大汗的模樣,拿出放置自己腰間的手帕遞給少爺,可可愛愛的嗔怪說道:“我來個少爺端來早飯啊,看著屋內(nèi)沒人,還以為少爺還會像昨天中午那樣使壞呢?”
沅辰看著羨魚那條貼身手帕,邊擦著汗邊坐下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你少爺我像是那么無聊的人嗎?怎么說都得在你洗浴的時候,給你桶內(nèi)丟倆顆珍珠嚇唬你一樣?!?p> 羨魚也是習慣了自己少爺這不正經(jīng)的模樣,跪趴在沅辰腿邊,抬起頭望著沅辰,青稚的臉頰上略帶著晚霞故作妖嬈的說道:“那小女子洗浴時所用的浴桶今晚換成可容納倆人的大浴桶,是不是可以多得到些少爺?shù)恼渲?,以為嘉獎呢??p> 沅辰正吃著早飯,聽著這話,渾身不由得一激靈,口中的早飯還沒來得急咽下,便雙手夾住羨魚的雙腋下,將她抱起坐到椅子上。
沅辰深咽一口后,已訓誡的口吻說道:“我都叮囑過你許多次了,府上那些年齡稍大與你的婢女,你最好是少看少學她們的做派,你少爺我一身浩然正氣,身邊的貼身護衛(wèi)婢女們又豈能是些鶯鶯燕燕,花枝招展的人流。”
羨魚單手拖住下巴,白凈的眼眸中硬生生的凹出一絲嫵媚,一只手摸向沅辰的一只手臂,青唇白齒張口說道:“婢女此刻整需要少爺?shù)囊簧砗迫徽龤鈦眚?qū)散奴婢身上的媚氣,就是不知道少爺驅(qū)散奴婢身上這一身媚氣后,還會不會喜歡原來青春懵懂的小女孩了。”
沅辰深吸一口氣后,說道:“嘿,你打趣你家少爺還上癮了是吧!現(xiàn)在給我去準備熱水,我等會就要降服你這鬼魅妖精!”
羨魚現(xiàn)在滿臉已經(jīng)是通紅,哼的一聲收起了那故作的嫵媚,坐正姿態(tài),說道:“還不是看少爺你那被褥一夜沒碰過的模樣,昨晚定是沒回來休息,又出去沾花惹草了是吧?”
沅辰想也知道她會這么想,畢竟她們這種認為已經(jīng)擊斃依舊,但這都是難以言說的誤會??!
沅辰無奈道:“你少爺我昨夜確實是去沾花惹草了,月黑風高夜,我只身闖進一片片桃色蜜院處,處處引人入勝,流連忘返,幸好我一身浩然正氣包裹全身,沒讓那些殘花敗柳侵蝕了心智,抬頭一看,天色逐漸透亮,才從中折返回來?!?p> 羨魚兩個小拳頭緊握,嗔道:“說白話!”
沅辰撇了羨魚那有趣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昨天晚上毫無睡意,去后山那邊撿到了一直‘絕世好劍’的樹枝,我手持絕世好劍,從山下一路砍到了砍到了山上,過五關斬六將,一路的殘花敗柳都未曾染指我身上一寸一毫。”
羨魚抬起頭說了聲“無聊?!北闫鹕恚涑揭仓獣运厝皇侨樽约簻蕚湎丛〉臒崴?。
沅辰笑著又開始吃了早飯。
沅辰回想起昨晚。
那時候,剛聽著青雨郡主說她也會跟著一同前往龍虎山。
沅辰便心中納悶著,徐旻徐掌教都明示地在龍虎山也有著粹石,咱這三方也都攤開了來結(jié)盟。
我們沅家有發(fā)掘已經(jīng)如何運用粹石能量的本領。
龍虎山能夠提供一定數(shù)量粹石以及其道法對其的進一步使用可能。
你們青家不出錢,不出力的,光在這里牽橋,威懾我們沅家了。
現(xiàn)在在沅辰想來,原本和老劉一起去龍虎山交流學習也是一件可以看成名勝游樂的行程,現(xiàn)在多了一位每時每刻都在身邊監(jiān)視你的家伙,難免會有些蛋疼。
沅辰愁悶的晚飯都沒來吃,一個人口中叼著根草走在后山的林間小道上。
人啊,就是賤,明知道心中所想愁苦的事,只會愈想愈瞅,但總是止不住的想要去放賤的無限的倘入這愁苦的水澤中,最后落了個自我撕裂奔潰的地步。
“??!”
沅辰面部猙獰的大吼一聲后,有了釋放,才覺得自己的心境有了一絲塵落。
看見路邊散落的樹枝枯葉群中,沅辰地下身子在其中挑選了一支狹長筆直,其頭部有些許小的分叉枝頭,沅辰將這樹枝多余的分叉枝頭去掉后,在手中耍了兩個漂亮的劍舞,揮舞間,在空中劃出了陣陣渾厚響亮的劍鳴聲。
沅辰望著手中的樹枝,不由得感嘆了一聲“好劍,絕世好劍??!”
于是開始了他一路的疾風斬落葉。
疾風越過三萬里,劍氣縱橫十九州啊。
這也無非不是一種釋放,在積蓄胸頭間已久的煩惱事統(tǒng)統(tǒng)以“劍”釋放出來。
佛教有云: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沅辰一人一劍,眼睛凜冽,抬手揮劍間,磅礴的劍氣倏然奔涌而出,一個個自在小世界被這來自天外寰宇的恐怖劍氣給撕裂了天地,湮滅了時間。
一棵棵菩提樹下,僧人在其底下說文道經(jīng),參悟那七情六欲之外的佛法,僧人們忽見到湛藍天際邊出現(xiàn)的一道璀璨一劍,臉色煞白,為來得及禱告佛祖,便被抹去了當下,消散了未來,失去了未來。
沅辰手持好劍,喘著氣,擦了把汗。
“就多了一個小丫頭監(jiān)視,就有這么大的壓力,真是遜色。”體內(nèi)傳來來巨君那悠揚低沉的聲音。
“我剛釋放了一遍的壓力,因為聽到你的聲音驟然急升了?!便涑絻?nèi)心回應道。
“嗯,你這精氣神連個剛?cè)霟挌馐看箝T的孩童都不如,以后要是遇到了件難事,我都不知道我再次醒來會看到那張新臉了?!本蘧f道。
沅辰說道:“放心,我還不會脆弱那種地步?!?p> 巨君嘿嘿的說道:“我也希望不會,畢竟難道有一位不希冀我力量的宿主。想在我以往的宿主中,在你我相遇這么多年的相同時間下,那些蟲豸早已經(jīng)借助我的力量斬天神,飲龍血,鑄就響徹一方的霸主了。”
沅辰翻了個白眼說道:“別吹你那過往了,現(xiàn)在沒有天神,沒有龍了?!?p> 巨君聽此,語氣中帶有著一絲失望說道:“真是一個沒落的時代,但也存在些茍延殘喘的老鼠還寄居在這個時代?!?p> 沅辰說道:“證道天神的老鼠天神,還是龍與鼠交配后留下的長著龍鱗的老鼠???”
巨君總是像幽靈一般,突然的出現(xiàn)又突然的消失。
沅辰若不是從小便習慣了與巨君這樣的相處方式,才不會被嚇得一驚一乍。
至于巨君所說的以往人借助他的力量成就一番功勛偉績的時候,自己也不是說冰清玉潔的鄙棄這種行為,只是自己懶得用巨君的那股力量,每此稍稍使用一絲時,便會覺得自己身心中的那個暴躁勁就更加的強盛!
沅辰就自己想著,巨君每次說道那些借用過他力量的人,往往都不會說出那些人最后的結(jié)果,所以沅辰便覺得,你都換過這么多任寄主了,不會最后都被你給吞噬殆盡了吧?
沅辰自然也不會白癡的詢問巨君,自己還是少用為妙,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這其中那夜徐旻那一手安神靜心的本領也是驅(qū)使沅辰前往龍虎山的動力之一。
畢竟從那之后,巨君都沒有使用他的本領,硬拽著沅辰進入他那神虛幻境之中,逼迫沅辰接受他的力量。
唉,說到來,又說到了一件瞅事。
沅辰閉眼,氣平,心靜,提劍而起,再次殺向那色彩各異的諸多世界。
當沅辰斬落一個小世界時,忽然從附近的樹林中聽到一絲異響。
原初沅辰還以為是這山野間的動物作祟,但隨著那異響愈發(fā)的貼近沅辰。
只見一位身穿簡約又不失華麗服飾的少女手中同樣拿著一根樹枝幻影劍舞般,經(jīng)過之處寸草不生。
沅辰只覺得這位少女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見過。
是斐家那位初來此處的千金!
斐家千金看著停在原地的沅辰,口中疑惑說道:“你怎么不開路了?”
沅辰看著她身上粘了不少細碎雜草碎葉的鞋履,輕聲說道:“斐家千金,這明月當空的,也是好雅興啊?!?p> 少女眨眨眼地望了下天上高懸著的明月說道:“哦,這么晚了,還沒吃飯呢?!庇忠匝凵衩魇玖算涑揭话恪?p> 沅辰自己都沒吃,身上哪來的伙食,搖頭示道。
少女一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模樣,嘆了口氣,忽然伸手掐住一片落葉,以一葉化為劍,向著叢林間猛然飛速彈去。
少女走到飛葉似劍刺向的地位,閉著眼睛拎起一只沒了活氣的野兔,那片葉子恰好刺在它的脖頸處。
少女將野兔丟給沅辰,驚喊到:“那邊有條小溪,你快處理了后烤來吃了?!?p> 沅辰目瞪眼呆的看著這一切,心想著是不是在晚上遇到的姑娘都是這般生猛???
在溪邊架起了篝火,烤起了兔兔。
沅辰手拿著個兔腿,便吃邊看著那斐家千金。
那斐家千金雙手捧著缺了一只兔腿的烤全兔,正一臉狂喜的啃食著這個美味。
沅辰也不知道為什么她身上會隨身攜帶著鹽姜蒜等佐料,但也幸好有這些佐料,才使得口中的兔腿不至于毫無滋味可言。
沅辰忍不住的說道:“大晚上的你一個人跑到這山林間做什么?”
斐家千金后仰頭口中從滋滋冒油的兔背脊肉中撕出一大塊肉來,在空中咀嚼,大眼睛看了看沅辰,又望了望周圍,言語不清的說道:“不是還有沅家少爺沅辰在此嗎,這里明明有倆個人啊。”
沅辰叼著個兔腿,一臉壞笑:“不知你有沒有聽聞過,我的江湖風評可不太好哦,我什么事都做的出來的哦。”
斐家千金吃著兔肉,翻了個白眼說道:“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就是正經(jīng)事做不出來嗎?”
沅辰躺在地上喊道:“無趣,無趣至極啊?!?p> 斐家千金也不顧沅辰,自顧自的吃著兔兔。
“還未問過你的名字呢?!便涑秸f著。
“斐懷瑾?!?p> 沅辰聽聞斐家千金的姓名后,爬起身來眼神異樣的盯著她。
斐懷瑾被沅辰這么盯著,吃花了的臉,蹙眉說道:“你這么直愣愣的盯著姑娘家是不好的?!?p> 斐懷瑾看著自己手中的烤全兔,還剩一個完好的兔腿,雖然心有不舍,但仍開口問道:“要不這個兔腿也給你吃?”
沅辰看著她那晶瑩剔透的眼神,自己要是接下這兔腿,斐懷瑾怕是直接給龍眼大的淚珠便會止不住的向下流啊。
沅辰笑道:“不了,你吃吧?!?p> 斐懷瑾欣喜若狂開始品嘗那兔腿。
沅辰心中說道“斐懷瑾,姓名極文雅,人,極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