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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十四

第一百九十七章 泥人入海(7)

編號十四 繁千慧 3357 2024-10-20 17:26:49

  “姐,晚安?!眮淼?01房間外,未原揮手和未清告別。

  未清沒怎么搭理他,輕輕點頭算回應(yīng)過后就離開了監(jiān)管區(qū)域。

  未原打開門的動作放緩,余光瞟見未清已經(jīng)離開,于是他拜訪“鄰居”的心思又變得活絡(luò)?,F(xiàn)在好像正是個好機會?

  不不不。

  未原暗暗告訴自己今晚不能徒生事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更好的能了解這里的機會。

  為了讓自己收起心思,未原迅速回到屋內(nèi)關(guān)緊了房間的門,今晚就用睡眠撫慰身心。

  ……

  周國玉抿了一口未清沖泡的速溶咖啡,苦澀的味道在唇齒之間彌散。他喜歡晚上喝一杯不加糖的咖啡,未清每次都會在他工作前替他準備好。

  周國玉瀏覽著電腦頁面,左手邊放著一沓他剛整理好的文檔。

  “蘇釁的實驗看似合理,其實漏洞還有很多很多……或許人本身的身體就是和‘永生’相互沖突的,所以他的實驗才一直以失敗結(jié)尾?!?p>  周國玉查看的是和蘇釁合作后,蘇釁拷貝給他的實驗資料,他已經(jīng)研究這份冗長的資料快一個星期,現(xiàn)在他覺得蘇釁在實驗方向上就出現(xiàn)了錯誤——人本身逃不掉生老病死,試圖人體永生,可能根本不切實際。

  “神……舍棄了原本的肉身,用神力重塑新的身體,這才跳出生老病死之外,成為永恒的存在?”

  或者神本就是永恒,才有能力重塑肉身,在肉身得以重塑之前祂就已經(jīng)是永恒的存在。

  周國玉又抿一口咖啡,杯子輕輕地放在桌上。他揉了揉眼眶,拉開右側(cè)的抽屜,從中取出一個黑色封皮的筆記本,攤開在桌子上記錄著什么,中途他露出笑容,仿佛想到讓他舒心的事。

  “塑泥像成人,寫主仆之名……”

  仆人從之,百依百順。

  周國玉在紙頁間劃一道分界線,隨即寫下未原的名字,用筆桿在未原的名字上敲了敲。

  “接下來用你做實驗。在用不出能力的情況下,你會不會成為我的提線木偶……”

  周國玉的喃喃自語還未說完,房門被人敲響,周國玉抬起頭,見到未清規(guī)矩地站在門框一尺之外——這是周國玉給未清定下的規(guī)矩,來找時必須先敲門,站在門框一尺之外。

  未清都嚴格遵照了。

  周國玉的神色微不可查地暗淡幾分,只有一瞬,隨后他打起精神語氣嚴肅地詢問:“什么事?”

  “你該休息了?!?p>  周國玉愣怔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他剛剛喝到嘴里的咖啡已經(jīng)涼透了。

  周國玉披上外套,離開辦公室時不忘鎖上門,一同慢步走到休息區(qū)域就要在岔路分開時,周國玉猶豫說:“早點休息。”

  “嗯?!?p>  對話就結(jié)束了。

  周國玉步伐匆匆地離開,走向紅灰色、懸山頂樣式的袖珍居所。

  這個房中房就是周國玉平常休息的地方。

  他想,如果自己的實力能變強,泥塑相對應(yīng)的影響也一定會變得更強。到那時自己就會擁有更多的關(guān)心和愛,為此他可以日以繼夜地研究‘永生’。

  ……

  這個與世隔絕的山頂一夜無事。

  第二天清晨,周國玉早早地便睜開眼睛,殘留的困意讓他打了個哈欠。

  視線四處環(huán)顧。

  周國玉找到扔到床腳的衣裳,緩慢地穿好衣服離開臥室,踩著緊貼墻壁,僅僅能容一人上下的樓梯來到房間的一樓。

  現(xiàn)在是七點左右,未清一定在廚房準備早餐,周國玉走出樓梯口,正對面就是平時吃飯的地方,餐桌只有巴掌大。右側(cè)推拉門后面是廚房,周國玉看到有一個人影正在其中忙碌。

  周國玉隔著一段距離站著看未清忙碌。

  他心里的想法外人很難猜測,他就這樣看了一會兒,直到未清端著早餐走出廚房。

  未清根本沒問周國玉是不是有心事,在看什么,她已經(jīng)沒有自我了,就連準備早餐這件事也是周國玉為她設(shè)定好的一段“程序”。

  周國玉發(fā)現(xiàn)未清今天不準備一起用餐,于是問:“你去哪兒?”

  “我去監(jiān)管區(qū)域,給未原送一份早餐。”

  未清說話時沒回頭,提著保溫餐盒走出了屋子。

  這也是設(shè)定好的一段“程序”,反倒讓周國玉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食不知味地用完未清準備的早餐,自己一個人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反手鎖上辦公室的門——今天他沒給未清安排雜事。

  周國玉徑直走到辦公室最里側(cè),那里靠著墻的地方有一張兩米長的硬板床,他脫掉鞋襪便躺在上面,沉沉地睡過去。

  “……”

  “……”

  “……”

  “為什么你當一晚都等不及就要去找未清?難道你不能失去她?”

  在混亂的夢境之中,周國玉望著另一個扮演質(zhì)問角色的自己,思考一瞬,給出一個條理分明的回答:“泥塑的影響力會隨距離減弱,而且當時我已經(jīng)有三天沒有給未清輸入‘鞏固’指令了?!?p>  “你為什么不輸入?”

  夢中的周國玉被“自己”的逼問嚇得后退數(shù)步。

  “你是不是還在期待愛情?”

  憤怒的情緒直沖周國玉心頭:“你想表達什么?簡直毫無道理!”

  扮演質(zhì)問角色的周國玉沉默不言了,憤怒的周國玉不停地在反駁質(zhì)問,直到夢中也口干舌燥才停下來。質(zhì)問的周國玉見到他終于消停,才用平常的語氣說:“你只有把未清牢牢抓在手心里,她才會在乎你,不含憐憫地在乎你?!?p>  “滾!這樣就夠了!”

  周國玉憤怒地喊道。

  他驟然從錯亂的夢境中醒過來,渾身冷汗地從硬板床上坐起。從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周國玉才恢復(fù)冷靜,坐在床上又緩了緩心緒。

  咚咚咚。

  周國玉打開門,在門外站著的果真是未清,未清端著每晚都會為周國玉準備的咖啡,沒有詫異于周國玉這一次竟然親自站在門口迎接,只是把托盤向身前遞出:“咖啡?!?p>  “……好?!?p>  未清沒回應(yīng)。

  周國玉注視著未清離去的背影,她消失在走廊拐角時,他才沉默地回到辦公桌。

  周國玉輕抿一口咖啡,開始查看監(jiān)控。隨即他想到自己沒有鎖門,又謹慎地把辦公室的門鎖緊了。

  拉開最下層的抽屜,里面有他為制作泥塑準備的一抽屜黃土,摸上去還算軟和,周國玉每天都會給這一抽屜土澆水,以防它們干硬成塊。

  不過想要制作泥塑也要再準備額外的水。

  周國玉把準備工作全部準備好,監(jiān)控畫面中也正好出現(xiàn)未原的身影,周國玉放大畫面,對比著畫面中未原的形象,手指開始為泥塑塑形。

  隨著時間推移,泥塑越來越像監(jiān)控畫面中的未原,五官尤其像。

  ……

  一個多小時后,監(jiān)控畫面中未原似乎灑掃完畢,周國玉捏住一枚鋼針穿入泥塑‘未原’的咽喉,神情滿意地把自己的作品小心放入抽屜。泥塑還沒有完全成型,不過最多只需要三天,時間問題而已。

  剛走出餐廳區(qū)域的未原摸了摸突然有些不適的喉嚨,狐疑地向四周望了望,由于刺痛感消退時和來時一樣莫名其妙,未原由于太疲憊就沒有放在心上。

  未原對周國玉的計劃茫然無知地回到101,簡單洗漱之后,坐在床邊回憶腦袋里勾畫出來的大致路線圖。

  各個區(qū)域之間的位置關(guān)系未原大致上已經(jīng)摸清,準備明天灑掃的時候悄悄尋找出入口。

  “傻子才會留在這里老老實實地‘見證’?!?p>  第二天未原一覺睡到自然醒,焦急地等待到晚上的灑掃時間,迫不及待地奔向餐廳區(qū)域。沿路中,未原注意到悄然轉(zhuǎn)動朝向的監(jiān)控攝像,他暗暗搖頭嘆息,規(guī)規(guī)矩矩地按照周國玉的要求清理區(qū)域內(nèi)的垃圾。

  ——其實也沒太多垃圾。

  他昨晚剛清理過,這里平時也只有周國玉和未清會經(jīng)過。

  “所以……周國玉讓我干活的意義在哪里?”

  幫助自己熟悉這里,好尋找出入口離開嗎?未原感覺周國玉不像是什么好心人,他既然給自己安排這么一個差事,那自己干這件事搞不好就會對周國玉有利。

  “……有利?”

  暫時想不出頭緒。

  未原悄悄向昨晚沒去過的方向移動,同時地,未原注意到頭頂?shù)臄z像也在悄然轉(zhuǎn)動,把自己籠罩在探測范圍內(nèi)。

  “周國玉還在觀察我?”

  喉嚨又猛地刺痛,不知為何,未原感覺自己心里想逃跑的欲望莫名淡化不少,那股刺痛感也很快地退去,仿佛沒有出現(xiàn)過。未原的手覆上自己的喉嚨,沒有摸到濕滑的血,外表也沒有明顯的傷口。

  有些不對勁,未原已經(jīng)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周國玉在暗處對自己施加了某種影響。內(nèi)心逃離欲望的消退,讓未原聯(lián)想到對周國玉言聽計從的未清。

  未原表面上裝作認真打掃的模樣,動作自然地來到廊道拐角,閃身走進另一條走廊。這條走廊頂端同樣安裝有監(jiān)控攝像,未原繼續(xù)裝作認真灑掃。

  一段時間過去,未原的右腿也猛地一痛,仿佛有一根針刺穿了小腿的肌肉——一個呼吸的時間疼痛又消失了。

  未原咬牙暗罵,借著灑掃偏離了原本的位置,和周國玉前晚安排的區(qū)域越來越遠。

  他干活的動作很自然,周圍都是橙黃色為主的布局或許干擾了周國玉的判斷,也或許周國玉已經(jīng)不再監(jiān)視未原了,未原悄然來到一條明顯要比別的走廊寬上一倍的廊道上。

  前面有一扇上鎖的鐵質(zhì)雙開門,沒有可視窗,無從窺探門后究竟是不是出口。

  未原深吸一口氣,拔腿狂奔過去!

  啊啊啊??!

  灰色霧氣包裹他的拳頭,這一過程中灰霧不斷被暗藏的隱秘撕扯吞噬,不過總歸還有些許殘留,未原毫不留手的一拳砸在鐵質(zhì)雙開門上,發(fā)出沉重的悶響!

  滋滋滋——

  大門被腐蝕出一個窟窿。

  等到窟窿擴大到足夠未原穿過,未原才將灰色霧氣全完收回體內(nèi),此時他的面色已經(jīng)慘白如紙。

  “真該死啊,堂堂神明竟然被壓制地連實力都發(fā)揮不出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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