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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面佛

第三章:

無面佛 歸三悟 2822 2022-01-09 14:39:20

  “你前天晚上看到什么了?”

  阿雪姐問我這句話的時候,我正拿著語文課本背誦“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彼曇魤旱煤艿停髞砦也胖?,雖然一直有表現(xiàn)出來,但其實,她當晚也被嚇了一跳。

  不過她不是看到什么,而是被我的反應(yīng)嚇到了。

  “看到什么了?”我仔細回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但我完全想不起來是什么了,可能本來什么都沒有吧?!拔蚁氩黄饋砹耍孟袷且恢稽S鼠狼還是啥”

  我隨口編了一句,老聽到大人說黃鼠狼來會來抓雞,但我一直沒看到過長什么樣。

  “黃鼠狼啊”阿雪姐念叨著“把我都嚇一跳”

  我想著如果阿雪姐問我那個黃鼠狼長什么樣我該怎么編,但是她沒在問了。

  二叔給我拿了一些藥,是一些白色的藥片和膠囊,用紙包成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包,我看過他包藥,從后面的貨架子上拿下來一個褐色的大玻璃罐子,上面的標簽字很小,看不清,然后拿出一張白紙,麻利的倒出藥片在上面,沒看見他數(shù),但每次,該是多少顆,就準確的倒在紙上了,后面的手法就看不清了,總之他一只手還在藥罐子上,另一只手就神奇的已經(jīng)把紙包成四四方方的了,剛好另一只手騰出來,就把紙剩下的一只角塞進去,麻溜拿過來。

  我好多次想試一下也這么包,但總是用上兩只手都包不好。

  “之禾,你今晚睡這還是回去睡”母親問我。

  “我回去睡”聽母親說完我就準備翻身下來,母親讓我別動,然后倒水讓我把藥吃了。

  “小娃就是,能看到一些大人看不到的東西”我出來上廁所時,聽到母親和樓下看病的一個大嬸在說話,路過時候,就聽到了這么一句。

  “我跟你說,我兒媳婦,前年病了大半年了,去縣上醫(yī)院拍片子都沒檢查出來有啥病,去年過完年,我娃就帶著去趙郎中那請了一碗符水,喝了就好了,第二天就好了”那位大嬸一只手擋著嘴巴,神神叨叨的說著。

  “哦,趕明我也去問一下”母親的語氣里明顯有一點敷衍的感覺,我后來的印象里,母親是一個什么都只信一部分的人,她從不盲目,無論別人說的多確鑿,她總是懷著至少3分的懷疑,這一點,再后來家里的許多決定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父親和我們都受益匪淺。

  就比如這個趙郎中,再我們當?shù)貍鞯纳窈跗渖?,說有個人,肚子疼了幾天不好,到他那去,他順手從水缸里乘了半碗水,讓來人端著,往出走100步,水不能灑出去,然后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太陽,把水喝下去,然后腹痛立止,如有神效。

  還有身體不適,查不出病因的,去他那里,說是遇到臟東西,或者犯小人了,就如同那個大嬸說額那樣,往往燒一張紙符,讓把符水喝下去,保管就好了。

  在母親的觀念里,如果我我是真的遇上臟東西了,可以找這個趙郎中看一下,就求個安心,至于感冒發(fā)燒,那毫無疑問是應(yīng)該找二叔打針吃藥的。

  不過母親倒是從那天起就記下了這件事,至于后面真的請來那個找郎中,在屋子里面蹦蹦跳的祛邪佞,已經(jīng)是3月后了。

  晚上回去的路上,紅姨和母親商量要在鎮(zhèn)上開一個豆腐坊,紅姨說親戚給看了一間房子,前面做門面,后面兩間房住人還能放東西。

  母親聽后說,父親也準備在新房子里繼續(xù)他的家具制作,新房帶有一片空地,父親決定在離屋子比較遠的那一角搭一個木工棚。

  在搬來這里之前,父親已經(jīng)是遠近聞名的木匠,之前鎮(zhèn)上蓋房子組框架,安裝門窗,都是來找父親做的。

  那時候,父親經(jīng)常不在家,蓋房子這種木工活,時間比較長,父親是會住到別人家里的,好像在那兩年,蓋新房的人格外多。

  每年冬天動工是比較少的,因為水泥,白灰這些容易上凍,就算砌好墻,也會因為水泥和白灰凍結(jié)又解凍而變得疏松。于是在冬天的幾個月里,父親總是在家里制作家具。

  那時候結(jié)婚,娘家流行陪嫁一個高的衣柜,正面開兩道門,中間鑲嵌一塊長鏡子,就叫穿衣鏡,那是父親做的最多的一種家具了,年底結(jié)婚人多,這種家具都是提前定的。

  父親已經(jīng)在準備材料了,有兩家定了,一家準備3月結(jié)親,另一家是年前就結(jié)了,但是嫁妝沒送,年后得補上。

  第二天,我睡醒了起床感覺腦袋有點昏沉沉的,不過比之前好多了,但昨天下午明明沒什么事。

  二叔一樓的診室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了,有幾個和我一樣打針的,還有些等著抓藥,二叔不時被人喊一聲。

  雨希姨怎么不在了?

  雨希姨是來給二叔幫忙的,她上過兩年衛(wèi)校,二叔這里離家近,就來幫忙了,平時打針,拿藥這些活都是她做的。

  好像昨天就沒看到她了。

  “之禾,你今天坐外面曬太陽還是上樓上躺著”二叔給人換吊瓶的時候看到我來了就問我。

  樓上就我一個人,想上個廁所半天都喊不來人,還不如坐在外面曬太陽。

  我說我坐在外邊。

  “行,你自己搬一把椅子”二叔還是沒空管我,我看樓下椅子都被人占了,就上樓搬了一把。

  那把椅子椅背上雕刻有蝴蝶和花,那時父親做的,二叔搬進這座房子的時候,家里的家具都是父親做的,一套“高組合”跟一套“矮組合”——不知道為什么柜子要這么叫,還有這幾把椅子,父親那幾天拿一把刻刀,沒事就在那刻,椅子做好了都說漂亮。

  二叔肯定不愿意我拿這把椅子下來,他可寶貝了,生怕被別人給搬走了。

  我趕緊坐下來,把后背上的花紋擋住。

  那時候診所里面還沒有那么多的輸液支架,我坐在面向陽光的那一面墻下面,那面墻一人多高的地方釘了一排釘子,打吊瓶就掛在上面,那時候冬天老能看到一排排人坐在下面打針。

  其實我只打過一次吊針,那次二叔說我血管細,看不清不好扎,中間雨希姨扎過一次,換了個地方才扎上。

  針頭貼著皮膚扎進去,然后看到血液流到前面暗紅細管子里,二叔立即把那個白色的輪子往后推一下,血液就慢慢不見了。

  這樣得坐一整個中午,估計打完就三四點了。

  我無聊的時候就抬頭看玻璃瓶里面的氣泡一個個的浮上去又消失,一個一秒,好像有點慢,我偷偷把開關(guān)往往后推了一點點,然后氣泡就冒得快了。

  不過要小心,不能讓二叔看到。

  太陽曬過來了,已經(jīng)過了正月十五,太陽開始有點曬人了,我側(cè)著頭看到旁邊坐了一個老頭,身上裹著厚棉襖,拿一枝煙袋,比我外爺?shù)哪侵Ф蹋^一會就抽一口,他把煙袋桿叼在嘴里,一邊牙咬著,于是那只眼睛就跟著瞇起來了,一只手扎著針,但他只用一只手就從煙袋上墜著的皮袋子里面掏出來煙絲塞進煙袋鍋里面,然后摸出一個銀色的亮晶晶的打火機,點上吧嗒吧嗒的抽。

  中間的時候,二叔拿過來一個藥瓶子,讓我攥在手心里,說是溫度高了藥溶的快,不知道是什么藥,看著瓶子底下有一點點黃色的粉末,正溶解在水里。

  于是我攥著,抬頭太陽有點刺眼,我攥著藥瓶子把衣服上的帽子拽過來蓋在頭上,太陽暖烘烘的照在衣服上,不久就讓人覺得昏昏欲睡,眼皮越來越重。

  我恍惚覺得,有誰在拽我手上的瓶子,就不自覺的攥緊了一些。然后,就感覺臉被狠狠的捏了一下。

  我睜開眼睛,就看到雨希姨那雙笑瞇瞇的深褐色的眼睛。

  她的頭發(fā)有一點發(fā)黃,劉海均勻的落在額前,有幾縷搭在了睫毛上,陽光剛好從側(cè)上方照下來,那幾縷沾著陽光的頭發(fā)就變成了淡淡的琥珀色。

  “雨希姨”我趕緊叫她。

  “許之禾,你又感冒了啊”雨希姨從我手上把那個藥瓶子拿了過去,舉起來看了看,站起身來說“你本來就感冒了,在睡著了又著涼了,不許睡”

  隨后,她伸手進口袋里,掏出兩根棒棒糖給我?!敖o,你一根你姐一根,不要一個人全吃了??!”

  雨希姨拿著藥瓶走了進去,一路上都有人跟他說說笑笑,那身橙紅色的衣服在病人之間鮮艷的如同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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