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會理再三保證下不為例之后,院長拿著會理簽了字的保證書離開了。等到院長離開后,會理惡狠狠地看著彌生:“你算計我是不是?你早就看見院長了是么?”
彌生昂起頭,臉上沒有嘲諷也沒有譏笑,只有一臉的平靜:“殿下說笑了。彌生初來乍到,怎么可能找得到院長?”
會理嗤笑一聲:“等著吧,再過段日子,我哥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就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p> 彌生揚了揚眉頭:“是么?可我記得這次歷練的目的,是在于結(jié)束之后順利冊封六王子為世子,請問八公主,你的二哥如何讓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個時候就該把伏夏那個自戀狂拉出來擋刀了。
會理看著彌生的眼睛淬滿了惡毒:“那就走著瞧吧。”
臨走時,會理的狐貍眼掃過晴初那雙水淋淋的葡萄眼:“十妹妹,你這雙眼睛,生的真是讓人惡心?!?p> 晴初抿了抿唇,沒有說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隨了凡人母親,是整個布什族最特別的一雙眼睛。
她雖然不知道會理說這句話是有什么含義,但是會理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是藏不住的惡意。
晴初雖然不懂什么陰謀詭計,但是別人對她的善意和惡意她還是能感受出來的。
彌生感覺到晴初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沮喪起來,轉(zhuǎn)身揉了揉晴初的發(fā)頂:“這世間上總有人會對你抱有莫名其妙的敵意,那些都是不重要的。不要因為一些不重要的人而讓自己難過,那樣很不值得?!?p> 晴初嘴角擠出一抹笑容:“彌生姐姐說得對。你,紅琴姐姐,六哥哥和父王才是我重要的人。那些人都不重要?!?p> 彌生點點頭,手背擦過晴初的手,好家伙,手冷的像是捂了一塊冰。
彌生心里很自責(zé),剛剛她不該和會理斗氣的,不然也不會讓晴初站在風(fēng)里這么久。彌生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個暖手爐,指尖碰了一下暖手爐,小小的爐子里生起了火。
將暖手爐塞進晴初的手里,搓熱了掌心,捂住了晴初冰冰的耳朵。等到耳朵有了溫?zé)岬母杏X后,彌生又為晴初戴上了兜帽。
隨后拜托了一個路過的學(xué)子,讓他帶路去遠(yuǎn)古神話史的教學(xué)地,彌生一邊跟著學(xué)子,一邊扶著晴初慢慢走。
看著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彌生在心底默默嘆口氣。
伏夏這妹妹啊,真是讓人愛憐。
“二位小師妹,這里便是太元居了,里面的乃是紫徽帝君座下二弟子夫子玄機子是也?!?p> 彌生沖著學(xué)子笑了笑:“辛苦了,謝謝師兄?!?p> 學(xué)子低下頭,有些害羞的說:“師妹客氣了。”
等到學(xué)子走了后,彌生帶著晴初進去了。
離玄機子講學(xué)還有一刻,所以,她們進來的時候,座位上只有寥寥幾人。
彌生扶著晴初在位置上坐下后,有些疑惑的說:“王君為何只要你來上遠(yuǎn)古神話史?”
晴初取下兜帽,長長的睫毛抖動著,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樣:“我的王兄王姐們都是五百歲開始全面學(xué)習(xí),父王體恤我的身子骨,讓我四百歲開始學(xué)習(xí)遠(yuǎn)古神話史這門最基礎(chǔ)的學(xué)科,往后每五十歲學(xué)一科?!?p> 彌生修長的手指彈了彈晴初的額頭:“一天天的像個小老太婆一樣。好了,多笑笑。再過一段日子,你的六哥哥就會回來了?!?p> 晴初捂了捂被彈疼的額頭,淚眼汪汪的看著彌生:“真的么?那如果六哥哥回來了,彌生姐姐你是不是就要離開我了?”
彌生嘆了一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
“不走不走。哪怕你六哥哥攆我走我都不走,我要陪著小阿十長大?!?p> 晴初仰起頭,兩個酒窩明晃晃的浮現(xiàn)在嘴角。
彌生捻了捻手指,誰會不喜歡甜妹呢?
隨著一陣刺耳的喧囂,彌生看清楚了被眾人圍著的人。
好家伙,冤家路窄。
會理看著彌生那張艷麗的臉龐,厭惡地皺了皺眉。
果然是殷素那個賤女人生出來的賤人,才會和彌生那個賤丫頭在一起玩。
若是要說會理心中最討厭的人,居于榜首的一定是殷夫人。
當(dāng)年若不是殷夫人的一句“此子甚好”,生母早亡的伏夏怎么會被父王賜給殷夫人撫養(yǎng)?若不是因為殷夫人受寵,伏夏又怎么會被父王悉心教導(dǎo),導(dǎo)致他覺醒血脈,成為布什族唯一一個六尾?
彌生淡淡的掃過會理臉上的怨恨,但她只是將晴初安頓好了之后,坐在了晴初后面的椅子上。會理那群人也慢慢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忽然一聲鐘響,眾人的腰背挺得筆直。
站在晴初身邊沉浸式觀影的溪亭三人,在看到來人時,皆不可思議。
一襲藍(lán)袍,白發(fā)飄飄,還撫著自己的山羊胡。
溪亭滿頭疑問:“爺爺?”
一旁的晨暮和宿華聞言皆是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一言難盡地開口:“你管他叫爺爺?”
溪亭點點頭:“對啊,爺爺在靈山將我養(yǎng)大,這絕對是爺爺,但是爺爺怎么會來這里當(dāng)什么布什族的夫子???”
晨暮抽了抽嘴角,看著束靈鐲幻化出的晴初的記憶,他閉了閉眼睛。
溪亭看著晨暮一副便秘的表情十分疑惑,轉(zhuǎn)頭看著宿華,悄悄的問:“宿華,他怎么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宿華看著溪亭,那眼神宛如關(guān)愛一個制杖。
他日若是溪亭想起所有的記憶,玄機子能不能活著還是一回事了。
溪亭用手肘輕輕捅了捅晨暮:“你說你是我的未婚夫,還讓我放靈蝶回去問問爺爺,怎么,你不認(rèn)識我爺爺?”
聽到溪亭一口一個“我爺爺”,晨暮滿臉黑線,他的舌頭頂了頂后槽牙,突然想砍點什么了。
但是轉(zhuǎn)眼看到溪亭一雙清澈的大眼睛,他抿了抿唇,忍住想要將一切全盤托出的念頭,垂了垂眸:“他是我的二師弟,也是宿華的二師兄。我們?nèi)齻€人同拜入紫徽帝君門下?!?p> 溪亭點點頭:“噢噢,所以,我該叫你大爺爺,叫宿華三爺爺?”
晨暮長袖下的手緊緊握著:玄機子,出來受死。
晨暮硬生生地擠出一抹笑容來,咬牙切齒的說:“我是你的未婚夫!別亂叫。”
宿華也是一副懵了的樣子,連忙開口:“阿姐,你還是和平常一樣喚我宿華就好了。等你再大一點就知道到底該怎么叫了?!?p> 等你再大一點,想起了所有,就可以拿刀砍死玄機子了。
此時此刻,在璃國拿著天書找傅經(jīng)年的玄機子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噴嚏。
當(dāng)年溪亭降生,軟軟糯糯的,他腦子一熱就稱自己是爺爺。
希望溪亭的父親不會怪罪,自己這也不算是欺師滅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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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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