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的為一個女的打架,女的報了警。
雖然這樣的事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兒,周揚紅也不止一次處理過這樣的民事糾紛,或者說感情糾紛。
但是這樣的事兒出現(xiàn)在曹蠻身上就不對勁了。
畢竟,他曹蠻也不是一個缺女人的人??!
再者說了,就這個女孩子的姿色,也不至于讓曹蠻大打出手??!
難道就因為這女孩子一個更比兩個大?
不至于啊,曹蠻不是這么膚淺的人?。?p> “我說我只是去幫忙的你信嗎?”
既然是周揚紅親自來審訊了,曹蠻也就放心了,自然也可以實話實說。
“到底什么情況,你給我說說?!?p> 曹蠻也就一五一十的把情況告訴了周揚紅,當(dāng)然,其中不乏強調(diào)倒勾男搶了李雙的早餐這件事,也把自己的加入定位在看不慣那個倒勾男搶自己死黨的早餐這個點上。
“我跟你說,如果僅僅只是他們兩個因為那個女孩子的感情糾紛我是萬萬不會出手的,但是那個倒勾男打了我死黨一頓不說,還搶走了我死黨的早餐,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p> “那可是我死黨啊!”
“叔可忍嬸也忍不了!所以我就和我死黨一起去找那個倒勾男報仇了,所以我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曹蠻說的義憤填膺,仿佛自己是為死黨兩肋插刀的俠士。
但是周揚紅能坐到現(xiàn)在的位置,哪里會判斷不了曹蠻話中的信息。
所以周揚紅對著曹蠻擺了擺手,“行了,你別在這里演了,這里到處都是攝像頭,你演的太過分了反而顯得我們有什么內(nèi)幕。”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周揚紅才又慢悠悠的說道:“不過好在是對方先動手打人,這件事也就沒這么復(fù)雜了,你說要那個什么倒勾男怎么賠償你們吧?!?p> “對了,你為什么叫他倒勾男?”
曹蠻前后左右看了看,然后壓低了聲音,說道:“因為他舌頭有倒勾,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比我那個死黨更會舔,那個女孩子才選擇了這個倒勾男?!?p> 舌頭有倒勾?!
周揚紅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然后轉(zhuǎn)身就是要走出審訊室。
“喂!你哪里去啊!”
“我去檢查一下他的舌頭是不是有倒勾!”
周揚紅說著頭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留下一臉無可奈何的曹蠻,“有沒有搞錯,不就舌頭上有倒勾嘛,至于這么好奇嗎?”
沒多一會兒,周揚紅就回來了,沒好氣的把咖啡杯子放在桌子上。
白了曹蠻一眼,說道:“什么倒勾嘛,不就是在舌頭上打了幾個釘子嘛,真是的,現(xiàn)在的這些小年輕,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真是……太會玩兒了!”
說著便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曹蠻,曹蠻只覺自己舌頭打了個寒顫。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我們打了這么多場麻將我用過舌頭嗎?我用得著舌頭嗎?”
周揚紅掩嘴笑了起來,然后站起身,“行了,事情已經(jīng)了解清楚了,這樣吧,讓你死黨和你去醫(yī)院做個全方位檢查,然后讓那個倒勾男賠你們一點兒精神損失費和醫(yī)藥費,這樣沒問題吧?”
打了那個倒勾男,然后那個倒勾男還要給自己賠錢!
曹蠻原本有些郁悶的心情瞬間就舒暢了,果然啊,不是所有事情占先手都是好事,比如先動手打人。
倒勾男也是沒想到自己這一架不僅自己被打的體無完膚,還要出錢給那兩個打人的做體檢,做體檢也就算了,自己還要賠償他們醫(y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雖然確實是我先打的那個軟蛋,但是后面他叫的人來把我打的更慘??!”
倒勾男發(fā)出無能咆哮。
得到的回應(yīng)卻是,“吶,你也承認(rèn)是你先動手打人了,只要是你先動的手,他們的反擊都可以視作正當(dāng)防衛(wèi),至于把你打的更慘,那只能說是他們防衛(wèi)過當(dāng)?!?p> 得到了官方的解釋,倒勾男欲哭無淚,自己這是造的什么孽?。?p> 很快,曹蠻和李雙就雙雙走出警局了,他們并沒有去醫(yī)院體檢,而是選擇了折現(xiàn),當(dāng)然,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是折不了現(xiàn)的,但是以曹蠻和周揚紅的關(guān)系,折個現(xiàn)不是簡簡單單?
“一個月之內(nèi)賠償款就會打到你們賬戶,你們注意查收一下。”
周揚紅親自送走了自己的這個小冤家,笑著搖了搖頭,“果然啊,這個世界就沒有能讓你吃虧的主,如果有,那一定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
把李雙送回了學(xué)校,就在曹蠻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恰好遇到了董懷書,只是此時的董懷書似乎正在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
曹蠻的眉頭瞬間就皺到了一起,他雖然從來都沒想過要給董懷書一個什么名分,但是也絕不允許自己碰過的人再被別人染指。
這種心理是大多數(shù)男人的占有欲,就和現(xiàn)在很多年輕人交往一樣。
我可以不在乎你在和我交往之前的經(jīng)歷,但是和我交往之后,那就要和之前那些斷干凈。
再用一種不太好聽的話來說就是。
我可以穿破鞋,但是不論這個鞋再破,只要我穿著,就不能再有其他人下腳!
所以曹蠻毫不猶豫的鋪展開自己的精神力,將董懷書和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盡數(shù)收羅在精神世界之中。
“都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自己有點兒自尊心,但凡你找個正經(jīng)事做,都不至于十天半個月的來找我要一次錢!再說了,我是你姐,但是我不是你親姐!更不是你媽!我沒任何的義務(wù)對一個已經(jīng)成年的并且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承擔(dān)任何撫養(yǎng)費用!再說了,我給你的錢,你都拿去干什么了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
董懷書厲聲呵斥著這個看起來似乎比她還要大上一些的男孩。
不過倒是讓曹蠻有些意外,她倆竟然是姐弟關(guān)系,但是又不是親姐弟的關(guān)系。
“姐,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呢,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我們可是在一個戶口本上的,你就是我親姐??!你總不能忍心看著我被別人毒打一頓,然后割了腰子還債吧?!?p> 這個長得很是捉急的男孩絲毫不因為董懷書的呵責(zé)而有那么一絲絲尊嚴(yán),反而嬉皮笑臉的拉扯著董懷書的衣服不讓她走。
“你這毛病都是跟哪兒學(xué)的?!”
“還能跟哪兒,跟咱爸唄!”
老男孩順口就來,然后扯起陳年往事,“咱爸當(dāng)初要不是好賭,又怎么會把我媽都拿出去抵債,要不然我媽怎么會吊死在家門口,我也不至于現(xiàn)在是沒有媽的孩子只能來找我親姐你?。 ?p> 短短一句話就到處了董懷書家的復(fù)雜往事。
曹蠻也通過這幾句話判斷出了一些信息,這倆人確實是姐弟,不過不是親姐弟,而是董懷書的爸爸二婚組合家庭里后媽的孩子,而且后媽還因為被董懷書的爸爸拿去抵債,后來吊死在了自家門口的悲劇。
只是曹蠻怎么都沒想通,既然自己的媽都因為這樣而吊死了,這個老男孩為什么還會走上這條路,他不應(yīng)該是最討厭最厭惡那些賭徒的嗎?
“這一套已經(jīng)沒用了,害死你媽的是董大海不是我,你有本事去找他啊!”
董懷書奮力想要掙脫,但是這個老男孩卻死死抓著董懷書的衣服,說什么都不放手。
“你今天不給我拿三萬塊,我是不會走的!”
“別說我沒有,就算我有也不會給你的!”
董懷書厲聲呵斥,已經(jīng)越來越多路過的人圍觀了過來。
這讓董懷書更加惱火,然而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弟弟卻依舊不依不饒,一副不拿到錢誓不罷休的樣子。
“你有,我知道你有的,你就拿給我吧,就當(dāng)是救救你親弟弟了,救救咱媽唯一的兒子!”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機開始錄視頻。
有認(rèn)識董懷書的學(xué)生出聲問道:“董學(xué)姐,這是誰啊,你們這是什么情況啊,要不要我?guī)湍闳ズ皩W(xué)校保安?”
不待董懷書說話,老男孩就是開口了。
“我是她弟弟,我和我姐鬧著玩呢,你們別多管閑事?!?p> 有知道大致情況的學(xué)生皺起了眉頭,看著倆人,“董學(xué)姐,早就跟你說過了,這樣的人就不能慣著,你越遷就他,他反而越得寸進尺,一個嗜賭如命的人是永遠都不會滿足的!”
很顯然,這個老男孩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找董懷書了,而是來過很多次了,以至于讓學(xué)校的一些學(xué)生都對董懷書這個格外顯老的弟弟已經(jīng)熟悉了。
但是董懷書這個弟弟卻不討任何一點喜,沒有人會對一個賭徒有好感,當(dāng)然了,那姓何的一家不算,不過他們那家也不是賭徒,因為他們戴上了王冠。
于是董懷書和他弟弟的事很快就傳開了,曹蠻終于坐不住了,如果是以前他不介意看一個鬧劇,但是現(xiàn)在,董懷書很合他的胃口,所以他有必要為自己的女人解決麻煩。
“怎么回事,怎么還不去快遞超市開門?!”
裝作突然出現(xiàn)的樣子,曹蠻大步走到董懷書身邊,然后皺著眉頭看著董懷書的弟弟,“你是誰,拉著她干什么?”
“我是她親弟弟,你是誰,少在這里多管閑事,別自以為是,到時候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老男孩有些警惕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高高大大的男生。
之前也有男同學(xué)為董懷書出頭,畢竟董懷書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要不然劉安也不會看上她,把快遞超市交給她。
但是那些為董懷書出頭的男同學(xué)要么被這個老男孩訛了,要么就是私底下被這個老男孩報復(fù)了,所以之后就很少有人幫董懷書出頭了。
不是沒有正義感,不是不想英雄救美,實在是無法招架董懷書弟弟這個地痞流氓,甚至連地痞流氓都算不上,就是一個潑皮。
所謂大王易躲,小鬼難防。
董懷書的弟弟就是這種人。
“我是誰?我是她的老板,你抓著她不放,耽擱了我的員工上班,耽擱了我的快遞超市的正常營業(yè),你這屬于擾亂社會公共治安,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才剛剛從警局出來的曹蠻張口就是報警抓你。
然而董懷書的弟弟根本就是嚇大的。
“少拿這套來唬我,我又不是沒進過局子,最后不還是得通知我姐來接我?!?p> 說著,這老男孩的眼珠子一轉(zhuǎn),在曹蠻和董懷書的伸手來回一掃,頓時眼前一亮,又是說道:“原來你就是我姐的老板,我明白了,既然你是我姐的老板,那你就替我姐把這錢給了吧,不然我就把你和我姐的事情說出去!”
這句話一說出來,董懷書立馬就急了,“董天養(yǎng)!你亂說什么呢!”
董天養(yǎng)當(dāng)然不是真的知道曹蠻和董懷書的關(guān)系,不過他這樣的人就是這樣,猜到什么就是什么,甚至都不用猜,胡亂說出口是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董天養(yǎng)無所謂的咧嘴一笑,“就算你們現(xiàn)在沒什么,但是你敢保證你這個老板就對你沒想法?羊入虎口,那都是遲早的事兒!所以你不如趁著現(xiàn)在自己還年輕,好好在你這個老板身上刮一層下來,到時候我們一家也就用不著省吃儉用了?!?p> 董懷書當(dāng)即就急了,卻是曹蠻伸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董懷書回過頭,看著曹蠻略帶微笑的臉,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要錢是吧,可以,你先把你姐放開,讓你姐先去把快遞超市的門開了,開始工作,然后你跟我去拿錢,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不過現(xiàn)在要五萬了,你不會不給吧?”
董天養(yǎng)張口就是又加了兩萬,似乎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曹蠻不答應(yīng)自己。
事實曹蠻也確實答應(yīng)了。
“可以,不就是五萬塊嘛,你把你姐放開,我馬上給你轉(zhuǎn)?!?p> “我要現(xiàn)金!”
董天養(yǎng)又提出了要求。
“董天養(yǎng)!你不要太過分了!”
董懷書怒目而視。
然而曹蠻依舊還是答應(yīng)了。
“可以,沒問題,我車?yán)镎镁蛶еF(xiàn)金,你把你姐放開,跟我一起去我車?yán)锶‖F(xiàn)金,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