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
于爆炸的火光距離一公里的位置仍能被吸引注意力,高速旋轉(zhuǎn)的刺擊不斷朝我攻來,只需要開一個小差便足以使一個普通人立即被刺穿。
套在白色禮服里的Lancer緊握亮銀色長槍的樣子猶如一頭猛獸,揮舞的氣勢在半分鐘后仍不減一毫,閃避的過程中身體與武器的“刮蹭”代價極大,跟腱和關(guān)節(jié)都被捅了個遍,四周散布的鮮血提醒了我,這副身體也許會在短時間內(nèi)掛掉。
至始至終,在逃避著對方的攻擊,不知道如何戰(zhàn)斗的自己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本想著依賴“無限”的能力能夠明哲保身,但是那個青年仍然不依不饒,一直在命令自己的Servant不斷攻擊著,恐怕再后退半步,后方的少年將有生命危險。
一個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身,讓我回憶起“結(jié)束方法”的同時,我的胸膛也被刺穿,于是死死盯著對面站在房檐上的青年舍棄了瀕臨的身體立刻用雙手抓住了青年的脖子,被控制的青年緊緊地貼在了我的身上,無論Lancer作出任何攻擊的行為都會傷害到自己的Master。
“別動Lancer,”我朝著Lancer喊道,現(xiàn)在就是完全反攻的時間,青年的脖子被我積壓得逐漸漲起,就連以速度著稱的Lancer都跟不上我“重現(xiàn)”的速度,在Lancer驚訝的表情下,我說出了接下來事關(guān)少年的性命的條件。
“讓我的Master走,不然手上的這個家伙就要因為窒息而死?!边@種極具威脅力話Lancer多少會聽進一些,除非他想放棄這個魔力充沛的青年,“你這個……蠢蛋,”手上傳來了一陣陣震動,從胸腔發(fā)出的振動連接著喉嚨一起發(fā)出類似嗚咽般的聲音,很顯然我的力量目前來說是不足以致死的。
“你還不知道我的真實面貌,如果就這么下判斷的話,恐怕先喪命的人是你喔……”慢慢靠近青年的耳旁,在青年耳邊低語道。青年立刻有了一絲絲反應(yīng),竭盡全力拍打著我的手,看上去他已經(jīng)被唬到了。
但我還沒有蠢到立刻放開他的地步,推拽似的將他挪動到少年的旁邊,一把推開,青年順勢倒在了Lancer腳下,我趕緊抱起少年向遠處逃去……
背上的少年依舊沒有對任何危險的反應(yīng),我嘗試著喚醒他,但仍以失敗告終,一個安全地帶的需求變得愈加迫切。
魔術(shù)師之間互相殘殺是出了名的,就連無辜的目擊者也不會放過,更別提魔術(shù)師的性格千奇百怪,如果被發(fā)現(xiàn)并且逼急了,看來會導(dǎo)致非常大的人員傷亡。但謹慎的魔術(shù)師不再少數(shù),盡量縮小損失早已印在了他們的骨子里,人員密集的地方大概不會輕舉妄動,除了那個男人……
中環(huán)的位置距離醫(yī)院有兩公里的距離,在“無限”的加持下,我的身體應(yīng)該可以加速到一定程度,加上不斷強化的彈跳力,至少要在最短時間內(nèi)脫離攻擊范圍和到達目的地。如果是普通人,大概就會在路上喪命了吧?,F(xiàn)在最能利用的就是Lancer和Saber的攻擊距離短,雖然能追上來,略加隱藏和躲避就能拉開一定的距離。
由于我的氣息能夠完全屏蔽掉,只要離開了對方的視野就能做到讓他們失去追蹤能力,貌似我頭上的裝置也能夠做到這點。于是我在一處陰影中為少年戴上了頭盔,少年身上微弱的魔力氣息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接著繼續(xù)背著他朝著醫(yī)院前進。
這座城市的醫(yī)院除了大門有門衛(wèi)外,還會有人在路上走動,在燈光下行走必定會引人注目,所以在房檐上直沖住院部是再好不過的。
肌肉在一瞬間堅硬了不少,自己猶如蚱蜢般地突向上方的夜空,接下來就是降低身上的質(zhì)量讓落地時產(chǎn)生的反沖力減少防止慣性對少年造成傷害。
撲通的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從地面上傳來,這副身體還沒有強大到抵抗沖擊力的程度,更別說我身上一丁點魔力都沒有,像魔術(shù)師那樣用魔術(shù)來滯空的方法我是完全辦不到的。
我的下半身頓時失去了行動能力,我只好雙手舉托起少年,順勢放在了地上,我取下頭盔,雙手支撐著地面,只能使用雙手進行移動的樣子很是狼狽,這時我才知道對于一個雙腳殘疾的人來說能夠走路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在我來到那個地方之前,曾一度認為自己和廢人沒有什么區(qū)別,什么事都不擅長,什么事都辦不好,自卑的心理不斷膨脹著,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漩渦中。
除了在偶然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家伙的筆記,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上還有“魔術(shù)師”這種原本虛構(gòu)的東西,而在那一刻變?yōu)榱爽F(xiàn)實。
但知道了又如何,這種無法被證明真實與否的事物就算是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相比較其他的人,每個人都有特長,每個人都能做好自己的事,都有規(guī)劃和目標,但我卻什么都沒有,比起正常人,我更像是精神上的殘缺者。
直到那個男人的出現(xiàn),他說的那一番話,至今都無法忘記,那一刻我是多么感激。
是啊,就好像這個眼前的少年一般,他似乎給我了無窮無盡的目標,例如:盡我所能讓他在這場戰(zhàn)爭中活下去。
我調(diào)整自己的頭部,用著十足的勁反向旋轉(zhuǎn)著,這副拖累自己的身體總算舍棄掉了。
少年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很長時間,如果加以醫(yī)療,大概會好很多,可這并不是代表他絕對會醒來,因為受到這么嚴重的窒息,恐怕已經(jīng)丟掉了性命。但好在他的脈搏還很微弱,在其他地方浪費掉了寶貴的治療時間,就我而已生命的脆弱讓這種狀況下的少年不容樂觀,我只是抱有百分之三十的幾率賭他會活下來。
在天臺的中間敞開的鐵門就是通向樓下的逃生通道,我一步步地下著臺階,少年的身體似乎變得有些僵硬,藏起他的頭放在了我的懷中,再下一個樓層就能夠和醫(yī)生直接對接,生命垂危的病人永遠是最優(yōu)先的,其他的事往后再談。
趁著護士工作的間隙,把少年放在了詢問臺上,立刻躲到了一處,靜靜觀察起來……
“十號樓層有一個孩子暈倒了,我現(xiàn)在需要一個空間查看情況!”護士的呼聲似乎讓我重燃起了名為希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