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金陵王王妃
“……”樂有初一臉無語,“當(dāng)然是扮丫鬟?!?p> 扶南不解:“可扮王妃不是更妥當(dāng)嗎,到時候要想做些什么,行動也方便不少,何況楚兄是個太監(jiān),估計(jì)沒人會為難他的王妃。”
樂有初沉吟,“還是得先問過阿晏才是?!?p> 兩人逛了大半條長安街,樂有初興趣寡然,倒是扶南拉著她將頭飾衣佩都給挑了個遍。
一個時辰下來,樂有初已是口干舌燥,腰腿酸痛,那感覺比領(lǐng)軍殺敵還要精疲力竭,心力交瘁,最終與扶南協(xié)商先到茶館停歇一番。
逛完一趟下來,已是暮靄沉沉,百鳥歸林,殘陽余暉潑灑在屋檐的玻璃瓦上,反射著金光,霞光萬道。
樂有初實(shí)在堅(jiān)持不住,擺擺手,落荒而逃一奔回了客棧。
今日聶九歌拉著何知許不知又上哪去游玩去了,客棧中一時也不見楚晏的人影,她要問的話只好堵回喉嚨眼。
待到朔月當(dāng)空,夜幕低垂,清風(fēng)簌簌。
樂有初第三次去敲響楚晏的客房,仍無回應(yīng),倒是隔壁的門打開了,劉崔走了出來,看著她神色淡淡,解釋道:“主子有事在忙,今夜應(yīng)是不歸?!?p> 樂有初挑了下眉,沒說什么。
翌日清晨,時辰尚早,街上商鋪還沒幾個開門的,天色微沉,烏云密布,不久便淅零淅留落起了細(xì)雨。
楚晏似乎是忙了一夜,歸來之時的青絲上還沾著幾點(diǎn)稀薄雨珠,周身若有似無泛著一股腥寒之氣。
聽他“吱嘎”一聲打開客房門時,樂有初早已醒來,推開門與他對視。
“阿晏,忙什么呢?”她懶洋洋地斜倚在房門,雙手環(huán)抱著,好整以暇地將目光往他手里一掃,望見他沾了血的刀鞘。
楚晏倒是不掩不藏,神情半點(diǎn)不心虛的樣子,淡道:“沒什么?!?p> 說罷,似乎是才想起什么,抬步走向她,“找我有事嗎?”
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樂有初也懶得多問,想來也是與他背后那股神秘勢力有關(guān),畢竟連暗衛(wèi)都查不到,又牽扯不到她,她也不想多管閑事,直言道:“有事?!?p> 說罷,斜身給他讓出條道,“先進(jìn)來坐吧。”
楚晏頷首。
樂有初見他坐下,便直奔主題,道:“明日我想赴云懷瑾的生辰宴,需要阿晏搭把手,助我一番,你看合適么?”
“笙之,你直說便是?!背痰?。
“我要做你的王妃?!睒酚谐跽f完,才反應(yīng)到這話里的問題,見他呆愣住,忙不迭笑著補(bǔ)充道:“我會以濃妝女相入場,畢竟百慶國無人見過我的女相,摘了耳朵這對白玉訣,想來是沒人認(rèn)得出,再借以金陵王王妃的身份,你覺得如何?”
“隨意?!背毯斫Y(jié)動了動,道:“你決定便是。”
“那便就如此定下了?!睒酚谐跣α诵Γ盎厝バ?,楚王爺?!?p> 申時。
扶南將已裁好的衣裳送了過來,摸著那華麗的蜀錦布料愛不釋手,挑了幾件拔萃的想象著樂有初穿上的樣子,急忙道:“主子,你快些穿上,好讓我看看?!?p> “今與用不上,明日再說?!睒酚谐躅^也不抬地下棋。
扶南回首一望見圍棋手就癢了,常言道人菜癮還大,她便是菜鳥棋手,搓了搓手,笑道:“來一局不?”
樂有初摸著黑子,道:“且等我下完這局?!?p> “自己對弈有何樂趣?”
扶南撇嘴,隨意掃兩眼棋局,又道:“這黑白兩子涇渭分明,根本搭不著邊啊,再說,這白子早已自投羅網(wǎng),即便再來個魚死網(wǎng)破,結(jié)局也難以扭轉(zhuǎn)了,再下下去豈不是浪費(fèi)時間?”
“你再看看?!睒酚谐豕创?。
她再落一子,局面瞬間分崩離析,一顆白子竟是將團(tuán)團(tuán)包圍的黑子全軍覆滅了,在此之前,居然無人能注意到黑子這處致命的漏洞。
扶南默了半晌,猛然驚醒,“主子莫不是這顆白子?左是暗衛(wèi),右是軍馬,看似殘損無力,實(shí)則……”
“棋局與當(dāng)今局勢可差距不小,真想做到這番還需有滔天耐力,明日太子這場鴻門宴,說不準(zhǔn)就是突破口?!?p> 樂有初抬眸看向窗外,眸中悵然。
這樣精打細(xì)算,步步為營的行徑,在扶南眼中確是主子的性格不錯,可能做到這般精密的程度卻是她萬萬想不到的,計(jì)策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即便她跟在主子身邊有年頭了,也不由得令人悚然顫栗。
“主子想好要那么做了么?”扶南微蹙起眉,盯著棋局輕嘆了口,道:“風(fēng)險未免太大?!?p> 樂有初冷笑一聲,搖頭道:“九成風(fēng)險一成把握也要闖上一番,管他是龍?zhí)?,是虎穴,好歹讓人瞧上一瞧,這只狐貍究竟有多精,膽敢在我面前狐假虎威,順帶……見一見謝兄這個奇怪君子?!?p> “主子是指謝家大少,謝曜么?”扶南面露憤恨,卻又不解:“他慣會假模假樣罷,不過墻頭草,哪邊風(fēng)大便往哪邊歪?!?p> “事情還未查清。扶南,不知且慎言?!睒酚谐跽溃骸八ㄓ兄i題。”
曾經(jīng)的安南國誰人不識謝家大少?
他可是十五歲便成了清安侯府的侯爺,樂有初的父皇重病垂危,太后獨(dú)攬政權(quán)之時,便是謝曜帶頭站了樂有初這一黨羽。
曾家將和楊家將與謝曜逝去的父親是摯交,又看不慣太后這一作為,兩大武將同時站隊(duì)樂有初,把戚太后氣得咬牙切齒,卻只能無奈。
曾嘉卉便是曾家嫡長女,琴棋書畫樣樣不行,刀槍劍弩樣樣精通,與樂有初是閨中密友。
當(dāng)年便是曾嘉卉天天纏著樂有初請命父皇給她和謝曜賜婚,樂有初天天打趣她,還未及笄便選好了夫婿,真不知羞。
而謝曜似乎對曾嘉卉無甚興趣,每每曾嘉卉跟在他屁股后頭“提親”之時,都受到了殘忍的拒絕,時間久了,就變成了漠視。
直到百慶公主死于安南國,兩國發(fā)動戰(zhàn)爭,曾嘉卉請命和親,被樂有初詐死,以太子的身份成為質(zhì)子阻撓,誰都沒想到樂有初離開的次日,謝曜便上門向曾嘉卉提了親。
二人不知是鬧了什么矛盾,曾嘉卉執(zhí)意要趕來百慶國,后來便失了蹤影,無聲無息。
而次年,謝曜便成了百慶國離王的手下。
樂有初當(dāng)質(zhì)子那段時間,親眼看著謝曜步步升官,七年過去,至今已擠身三公,成了御史大夫,文官之首。
樂有初稱謝曜為奇怪君子并不莫名,他在適時做的所有舉動都太過奇怪,連官運(yùn)亨通都順利得奇怪。
南狐先生
晏晏日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差點(diǎn)以為公主向我提親! 猜猜晏晏去哪了?有什么東西不見了?都給俺猜!這不是暗示是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