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意外的消失
“這位公子,勞煩借一下道?!?p> 樂有初佇在原地,擰起了眉毛。
眼前之人戴著一個黑貓面具,露出一對劍眉朗目,身量略高幾分,一襲粗布紫衣,穿在他身上卻絲毫不顯簡普寒磣,反倒襯出三分不羈落拓,除去那股文質(zhì)彬彬的讀書人韻味,亦有玉馬金堂的顯宦氣魄。
男人左手握著一枚質(zhì)地不凡的玉佩,右手抱著一捧花束,其中包有鈴蘭、水仙、紫菀與梅花,怕被來往的人擠迫到花束,不時來回探望著,可見其心意之貴重,想來去送予重要之人的。
樂有初看人向來穩(wěn)準,只是眼下不敢輕意妄斷,笑了一笑,便在擁擠中給男人讓出條道。
她收回目光,朝一條暗巷走去。
就在前一秒,一伙鬼鬼祟祟的蒙面黑衣人從眼前閃過,樂有初原先是打算環(huán)顧一番,再另行跟上,不想又有一名黑衣人折返而來,在她面前徒手搶走了一個大娘懷中的男嬰,一時引起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好似硬要引起她的注意。
即便知道這很有可能是云懷瑾的鴻門宴,但她沒辦法對那個男嬰視而不見。
她每一步走得謹慎而輕盈,微微瞇眼,循著那道稍縱即逝的身影,故意岔開,走了另一條暗巷。
此處無人,三面環(huán)壁,昏暗不已。
黑衣人果然很快又追了過來,男嬰被隨手丟下,好在地上有一堆廢爛的菜葉墊著,摔得不是很重,但嬰兒的哭聲回蕩在巷口之中仍是震耳欲聾。
形勢顯然十分不妙,這伙人定是有備而來,訓(xùn)練有素,輕功無聲,若非她也有武藝在身,恐難察覺到有人靠近,這種感覺就像昨夜突如其來的預(yù)料一般,隱約有些不安。
這些人與上一回,那十幾個只會三腳貓的雜碎不同,就光是站著,那種令人壓迫的感覺便席卷而來,是常年習(xí)武之人才有的氣場。
最前面的黑衣人看見她時,提刀的動作似乎頓了一下,但沒猶豫多久,沉聲命令身后的兩人,道:“動手!”
樂有初微皺眉頭,悄然往后退了一步,不料后背撞了一堵冰冷的墻面,她用力捏緊了折扇,燒還未完全褪去,稍微動作都有幾分吃力。
她揮扇將毒針一甩,趁黑衣人側(cè)身閃避之際,輕功一躍正要逃之夭夭,不料,剛伸手要去抱起男嬰,眼前便有一絲銀光迎來。
一雙凌厲的鳳眸映在刀身上,她旋即往后下腰一躲,逃過這致命一擊,手臂卻被輕擦一刀,頓時鮮血淋漓。
樂有初定了一瞬,油然而生一絲古怪,這一招一式怎么看著有些眼熟呢?
背部風(fēng)聲微動,折扇被她“啪”一聲張開,鋒利的刀刃刮刺在扇面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側(cè)方又來一人,她猛地揚腿踢至來人腹部,對方后退了幾步,突然與其余二名黑衣人對視。
樂有初見他將手探入袖口,剛料到威脅,便有一陣白末撒了出來,迷了眼。
她連忙收手,將袖口處的布料劃出一截,捂住鼻息,卻為時稍晚,腿腳已有酸麻之兆,好不容易使出最后一絲氣力后退,余光瞥了眼角落中的人,動作輕微地將左手伸到袖口取出丹藥,含進嘴里,最后終于無力地跪倒在墻邊,不省人事。
……
百戲團的戲一開場,東街的路已是水泄不通。
聶九歌四處停停逛逛,找來時卻被擠到了最外圍,一手捧貓,一手捧著剛買來的稀奇玩意兒,臉上還戴了個鬼怪面具。
正郁悶著,只能聽到唱戲聲,踮足也看不見前頭演著什么,卻在無意中望見了時安兄的后腦勺。
他展顏一笑,費勁地扒開了人群,不出聲地從背后拍了拍何知許的肩膀。
沒想到,何知許半點沒有被這副面具嚇到的意思,嘴角還若有似無的喙著一抹笑意。
聶九歌頓時覺出沒勁,撇嘴道:“時安兄,你們辦完事了?”他說著又瞧了眼身旁的楚晏,隨口問道:“怎么沒見到笙之?她不是說找你們?nèi)チ???p> 楚晏看向他,微蹙眉頭:“她出來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大好除夕,看看戲,逛逛……”聶九歌突然捂住嘴,他居然忘了楚晏讓他看住樂有初的事了……“咳”了一聲,“她燒退了不是,沒事的…吧?”
何知許斜了他一眼。
聶九歌立馬住嘴。
這時,戲臺也發(fā)生了躁動。
花旦正唱得入戲,卻突然闖入了幾個人。
這伙人并不陌生,在場的觀眾大多都識得他們,平日里常提著刀在關(guān)竹縣的小村落搶錢,客棧對他們也是毫無辦法,來了就送幾壺好酒,好生招待著,生怕人砸場趕路其他客官,便連街邊乞丐碗里的幾文錢都不放心。
叫天天不應(yīng),報官官不理,搶點小錢頂多關(guān)個幾天又放出來,事后與報案之人秋后算賬,人人唯恐避猶不及。
前幾個月賀晚舟這個狀元挨了他一刀,知府竟是將他關(guān)起來不足余月,便又放了出來。
臺上惶惑,臺下轟動。
何知許與楚晏差不多高,兩人在遠處也能看見戲臺上發(fā)生的事情。
聶九歌看兩人神色不對,跳上了路邊的石頭,踮腳一看,當即嚇出半身冷汗。
臺上那歹徒,可不正是那日在煙雨閣偶遇的岳哥…岳池么?
眼見岳池將刀抵上一名女花旦的脖頸,微瞇著眼,似乎在眾人之中尋找著誰,但最終應(yīng)該是沒能找到。
縣令府邸昨夜被燒,陳康也不知是死是活,朝庭眼下還沒作出任何反應(yīng),此刻就連報官也沒有用了。幾百雙眼睛就這么圓睜睜地看著那名女花旦被劫持走,無人有所行動。
若他沒猜錯,按樂有初的性子,今夜該是會教訓(xùn)一番岳池,為何此時還未現(xiàn)身?
難不成,這花旦也與她有過節(jié)?想來不是,那日她不是還夸贊了一番賀晚舟么?
聶九歌拿不準樂有初的想法,雖然他也不忍心讓那名貌美的花旦就這樣羊入虎口,但他心有余力不足,對方可是有刀的!若是沒刀或許還能拼上一拼。
正稀里糊涂地想著,抬首時,楚晏和何知許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思前想后,他橘子將抱穩(wěn),拾起一塊大石頭藏到袖口外,往岳池等人消失的地方走去。
南狐先生
聶:這章的人咋就都不見了????? 公主:老娘立馬重生涅槃歸來?。。?! 晏(絕望痛哭):我那么大個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