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今后盛世
慎刑司內(nèi),被關(guān)起來的官家子弟,便是從進來一開始,就已經(jīng)叫囂。
剛開始還對沈淮書可能有些尊敬,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他們便有些放肆起來了。
“沈淮書,你哪來的膽子,竟然敢將當朝太子關(guān)起來。”
一人便是成了出頭鳥。
他是趙侍郎的嫡子,這會兒聽得燕齊口吻,便是氣憤不已,第一個出了頭。
此話一出,其他人便是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沈淮書。
發(fā)覺他正懶洋洋地坐在那里,手慢悠悠地垂落在一旁。
聽到這個人的話之后,他便是抬眸看了過來,本就淡然地眸子,在見到那人之后,又多了幾分冷決。
忽的輕笑,眸子思緒萬千,“真是好笑的緊,太子都未說什么,你在這里插什么嘴?”
“......”
那人聽得一噎,本想說什么,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反駁,只好低下頭,看向旁邊的燕齊。
燕齊暗地里說了聲廢物,隨即抬起頭來,眼底一片烏青,眼眸無神,看起來尤為的疲憊。
對著沈淮書虛弱地笑了笑,嘴角扯了扯,“太傅,讓本宮先出去好嗎,本宮想看父皇最后一眼?!?p> 沈淮書滿臉平靜,絲毫沒有被他的話語所打動。
反而看向了旁邊官家子弟們,略微挑眉,“看吧,他所言,與你們所想,并非是一樣的?!?p> 話音落下,其他的官家子弟紛紛看了過來。
燕齊神色一僵,頓時間有些掛不住面子。
因其剛開始他便是在給他們說,沈淮書心懷謀反的罪名,現(xiàn)如今他這么一出,著實使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眼眸閃過慌亂,燕齊嘴角生硬地扯出一抹笑來。
“太傅您在說什么?本宮聽不懂?!?p> “聽不懂,那便算了。”
沈淮書緩緩站了起來,聲音慢慢,眼眸一一掃過他們幾人,發(fā)出一聲冷笑之后,便離開了這里。
“太傅大人,放了我們吧,我家里還有老母親要照顧!”
“太傅大人——”
“......”
等沈淮書走后,燕齊便立刻看向了站在旁邊唯唯諾諾地周郎中和朱員外郎。
“愣著干什么,還不將本宮放出去?”
臉色兇狠,這不禁讓兩人打了個寒噤,隨即慢慢上前來。
面色為難,一雙老眼看起來尤為的渾濁,“太子,您別為難我們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p> “......”燕齊聽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在他看來,這兩人就是墻頭草,現(xiàn)如今他已經(jīng)是墻倒眾人推了!
“廢物?。?!”他臭罵了一句。
其他人立刻看了過來,均低著頭沒有說話。
在外一直是說太子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現(xiàn)如今看來,謠言不可信。
燕齊狠狠瞪了他們一眼之后,便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讓周郎中湊過來一點。
“你過來!”他對他招手。
周郎中聽罷,猶豫了一下,還是弓著身子上去了。
賠笑一般討好,點頭哈腰。
“快點!”燕齊又說了一句。
周郎中立刻湊上前去,在他面前停下了,兩人隔著一間牢房。
燕齊手重重拍打在周郎中身上,嘴角扯出一抹笑來。
“現(xiàn)在本宮交代你去辦一件事,辦好重重有賞!”
“是——”周郎中立刻應(yīng)聲。
*
匆匆出了慎刑司,周郎中額頭上,愕然冒出一層冷汗。
因為本該立刻了的沈淮書,現(xiàn)如今正好好的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眼眸輕蔑,似乎對他很是看不上,但這目光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不禁讓周郎中整個人有些呼吸不暢起來。
“周郎中這是干什么去?”沈淮書對他笑了笑,溫聲問道。
“回......回太傅,下官......下官回家。”
眼神躲閃,不敢看沈淮書,額頭上的冷汗也是層出不窮,周郎中結(jié)結(jié)巴巴地撒了個謊。
這無疑是在逃避問題,沈淮書笑容緩緩消失,依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很好,本官的耐心已經(jīng)沒了?!?p> “......”周郎中聽得一個趔趄,頃刻間‘撲通’一聲下跪。
“大人恕罪!”
周郎中跪在沈淮書面前,沉重地呼出一口氣來。
沈淮書的笑容,這才慢慢地再度回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周郎中,笑的很是溫和。
晚間,鳳府:
“燕齊還真是可笑,他真的以為,我父親還會幫他嗎?”
聽到沈淮書所說的燕齊讓周郎中來找他父親的事情,鳳禾不置可否地發(fā)出一聲冷笑。
果真是個年輕氣盛的廢物。
沒了她和沈淮書,再沒了太子這個身份,她倒要看看,燕齊這次,還能怎么翻身?。。。?!
“你準備怎么辦?”沈淮書看著她幾乎喜上眉梢地神色,沈淮書不由問了一句。
“殺人誅心,自然是要給出致命一擊。”
鳳禾唇抿直,言語淡淡,說出來這么一句話來。
雖說并未說完全,但沈淮書,卻已經(jīng)猜出一二了。
他自己也有些驚訝,竟是能夠通過她的眼眸,看出她原本的心思,也是能夠猜測的出。
“既如此,那本官便傳令下去?!?p> 他失笑,順著她的意思說了下去。
鳳禾錯愕抬眸,看到了他眼底的清明,自然也是知曉,沈淮書果真是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由勾唇滿意地笑了笑,“那就先行謝過太傅了?!?p> 和聰明人說話,果然不費口舌。
再言語叮囑兩句,沈淮書便是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鳳禾心中的芥蒂,也不禁落下了些許,看來她的確是,錯怪這個太傅了。
但他前世的舉動,卻也是無一不是在警醒她,沈淮書這個人,實在是有些難以看清楚他的內(nèi)心。
不過最終如何,他也是助她將燕齊拉下來了,說到底,還是能夠勉強相信的。
而她自己,與他商討的理由,便是以大燕為苗頭,對他許諾,只要與她協(xié)同一起,將燕齊拉下來,大燕便是能夠在今后的幾十年,延承下去。
即便老皇帝已經(jīng)死了,她的心中,也能夠有如此的信心。
大燕的大小鄰國,在前世,她也已經(jīng)摸得透徹了。
無論如何,這大燕,還是不能亡!
父親為國鎮(zhèn)守邊疆,花了大半輩子,在今后,便是由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