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死訊
蘇泉:……
就對這種占卜也挺感興趣的,就是用慣了高科技對此表示有點懷疑,“這個原理是什么?準確度高嗎?”
道士差點沒炸毛。
“怎么會不準!別的我不敢說,測一些小事情那是肯定沒有問題的!”要不是知道對方就是單純的好奇,沒有貶低的意思,道士哪里還會好聲好氣的解釋。
兩人邊說邊走,沒一會兒就看到了東邊正從轎子下來,還被人攙扶著的白發(fā)老人,正是蘇泉此行要找的目標,金博容。
攙扶著他的是個年輕男人,身材高大面容沉靜,對待金博容的態(tài)度也十分恭敬和愛戴。
想來就是從小被金博容養(yǎng)在身邊的大徒弟了。
蘇泉這就上前去,拿出了安宣特意從懸崖下方撈回來的隨身玉佩,“金神醫(yī)留步!”
金博容神色憔悴,痛失愛徒之后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全靠幾個徒弟想著法子安慰他,做藥膳調養(yǎng)身體。
可是即使是這樣,金博容依舊沒能好起來。
他知道,自己也許就只有這一兩年的性命了,只是心中記掛著小徒弟的生死,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到了最后,也只能是死不瞑目。
今天,是一個大官的妻子得了怪病,請了金博容的幾個徒弟看診都束手無策,沒有辦法,只能請金博容出山。
金博容跟這個大官也有幾分交情,所以才收拾了一番,出府看診。
蘇泉他們就是在金博容看診時在大官府邸前落轎叫住了人。
金博容還沒說什么,他的大徒弟就皺起了眉頭,讓人把蘇泉攔下。
“干什么干什么?金神醫(yī)今日給太尉夫人看診,閑雜人等不得耽誤!”
雖然蘇泉穿著得體,可是在達官貴人眼中,就算是渾身金燦燦的暴發(fā)戶模樣,想要見人都很困難。
更何況平平無奇看不出什么尊貴身份的百姓呢?
道士一手算卦說是東方就在東方,只是后面那句得償所愿不太準確,蘇泉有點著急,“這怎么辦?”
道士不慌不忙,哈哈一笑,“別急啊,我看太尉府上陰氣沖天,恐怕是金神醫(yī)進去了也沒什么辦法,不多會兒就要重新請人了?!?p>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隱晦,道士就差直接說太尉府是招了惡鬼作祟才會這樣。
蘇泉一聽就放了心。
生病和鬧鬼在這個世界是兩種概念,金博容是神醫(yī)又不是捉鬼的高人,專業(yè)對口的還數(shù)道士。
他們倆在太尉府附近的茶攤隨便找了個顯眼的位置坐著等。
沒一會兒果然又有太尉府的家仆出來,在門口張貼懸賞榜貼。
道士這下才帶著蘇泉過去,看也不看就揭下來,“我有辦法解決貴府的麻煩。”
蘇泉隨著道士被請入府。
進來之后,不等道士開口,里面濃郁的陰氣就連蘇泉都感覺到了,那種徹骨的陰冷。
不過因為蘇泉的身體可以自主吸收陰氣化為己用,他也不是太難受。
道士甚至沒有開壇做法,只是簡單看了一下,就知道原因了。
“太尉夫人前幾日是不是沖撞了一場白事?”
太尉夫人已經(jīng)暈死過去好幾天,面容蒼白仿佛死尸,回答道士的是她的丫鬟。
“是,夫人前兩日賞花會回來路上,遇上了一隊送葬的,因為是獨木橋,夫人耽擱了好一會兒才從橋上退下去讓對方先過?!?p> 這個世界對于喪葬隊伍都很避諱,平日里能遠遠避開就避開,就算是身居高位的人碰見了,也都會讓一下。
只是這一次是恰逢獨木橋,行路窄了才會耽擱。
道士聽完點點頭,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張黃符,直接貼在夫人的額頭,“那死者應當是著紅衣投河自盡,死時腹中還有一個胎兒,最是怨氣深重。夫人只耽擱一會兒就被對方怨恨上了。所幸對方?jīng)]有大動干戈,否則夫人的性命早就沒了。”
“我給夫人貼的是定魂符,可保夫人魂魄穩(wěn)定,等會兒再讓我徒弟在此驅散陰氣。待陰氣消散,夫人便可清醒?!?p> “清醒后還需神醫(yī)開幾幅方子調養(yǎng)身體,就沒什么事了?!?p> 蘇泉聽到道士叫上自己連忙一驚,靠過去暗暗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說:“我哪里會驅散陰氣!”
玩我呢?
道士擠眉弄眼,“你不是會吸收陰氣?這大大增長自己實力的機會為何放過,反正又不會吃撐。”
蘇泉:……
行吧。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
他也不能推拒。
道士把人都從太尉夫人房間趕出去,就坐在一旁一邊喝茶吃點心看畫本,悠閑地很。
時不時的出生點撥幾句,讓蘇泉吸收陰氣的速度更快。
夫人房間里的陰氣最為濃郁,等蘇泉把這里吸干凈了,太尉府里其他地方散逸的陰氣也不足為慮了。
不過還是要交代這幾天太尉府的人最好都多曬曬太陽。
誰知道這陰氣會不會又讓府上的哪個體虛的生病了呢?曬太陽能夠祛除陰氣,又不礙什么事兒。
等夫人醒后,金博容又被請過來寫幾幅調養(yǎng)方子,最后兩方人馬是一齊被送出去的。
金博容的大徒弟看著先前攔下來的蘇泉有點尷尬。
蘇泉開門見山,“金神醫(yī),我是特意尋你而來的,我知道安宣的所在?!?p> 金博容渾身一震,眼淚一下子就涌現(xiàn)眼眶中,顫抖著聲音充滿了愧疚與思念,“宣兒那孩子……在哪?他可還好?”
“那什么,我說了您別難過,安宣已經(jīng)遭遇不測,這是他的玉佩,是我從懸崖邊上的一顆歪脖子樹那里看見的?!?p> 蘇泉不可能說“我看見你徒弟的鬼魂了,是他讓我來給你報信的”,這得多刺激老人家。
不過現(xiàn)在對方受到的刺激也不小。
得知自己小徒弟的死訊,金博容一下子就崩潰了,老人家直接暈過去,大徒弟是各種急救把人拉回來,然后這對師徒又互相抱著頭痛哭。
金博容把安宣當成親兒子,大徒弟又何嘗不是把小師弟當成親弟弟了呢?
自己的親兄弟死了,還是最有可能繼承師父衣缽的人,這不僅僅是代表親人的失去,還代表著金葵九針傳承的斷絕。
師父已經(jīng)老了,就算現(xiàn)在再收一個天賦高的弟子,也無法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