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拿起包,換好鞋子,看向云恒。
“走吧。其實我自己去也行,免得你今天早上遲到了。你還是換好班次再送我吧?!?p> “我先送你過去,再回去上班。”
云恒拿起鑰匙,換好鞋子,打開門讓雪落先出去,自己才走出來。關上門,兩人一前一后的下樓了。
到了廠門口,云恒深深的看了雪落一眼,
“照顧好自己。重物別去搬,走路看著點臺階?!?p> “好,我沒事的。你快去上班吧?!?p> 雪落看著熟悉的大門,只覺得心情舒暢得想高歌一曲。
走進車間,瞄了一眼,表姐賊兮兮的朝她眨眨眼,唇語:
“干活?!?p> 雪落偏偏頭,表示知道了。
晚上下班,表姐陪著她等著。
天空下起了小雨,細細碎碎的雨點,在路燈的照耀下,就像一只只螢火蟲,又像墮落的星子,紛紛揚揚的落在衣服上,頭發(fā)上,臉上,掌心里。雪落笑著對表姐說:
“可以想象成滿天繁星,或者滿天的花雨,祝賀我們升級準媽媽?!?p> “幼稚?!?p> 表姐嘴里說著,伸出手去,接著飄落的“花雨?!?p> 大門口路燈不是很多的那一頭,來了個騎車的身影。
四周星星一樣滿天的雨,飄飄灑灑,沐浴在騎著自行車的王子身上,如同莊嚴的迎接儀式,向她走來。男人眼中的星子,比月亮還亮。比路燈溫暖。
云恒脫下自己的外套,系在雪落腋下,兩只袖子扎在背后。
拿出傘給她,跨上車子,雪落側身坐了上去,一只手打著傘,一只手摟著他的腰。系著的衣服很長,垂下的衣擺,幾乎蓋住了她的腳尖。
路過相遇無數(shù)次的橋,雪落想起了一句詩:步黏苔蘚龍橋滑,日閉煙羅鳥徑迷。
那時她帶著真誠,帶著希翼,懷揣夢想,一次次走過這里。
橋不遠,房東阿姨家,燈光盡熄。僅僅一個月的隔離,那如玉公子,不再維護的立在身旁;低沉的英文歌,不會再與她有交集。
祝你幸福。祝你闔家安康。雪落對著沒有燈光的房子默念。
云恒放慢速度,兩人竭盡全力的的配合,一路沉默。穩(wěn)穩(wěn)的騎回了家,父親已經安寢。一邊換鞋才一邊輕聲說話:
“今天你換到中班嗎?”
“目前換了三個月。以后再找人換班。”
“不錯了?!?p> “嗯,你先洗吧。我去煮點姜湯給你吃了保險點。今天聽了同事好多經驗,說孕婦不能吃藥,病了只能扛著?!?p> “好?!?p> 出來喝了一半加了紅糖的姜湯,雪落把另一半蓋好蓋子,給表姐發(fā)了個信息報平安,靜靜地等著。
云恒出來看見飯桌上蓋著的碗:
“怎么了?不好喝?不會呀,別人教我的就是加點紅糖。”
雪落揭開蓋子,端到他嘴邊。
“你全身都濕了,留了點給你喝。免得著了涼,再過給我?!?p> “對哦,行,我喝了?!?p> 又進去拿了吹風機,給她吹頭發(fā)。當手指撈起她的發(fā)絲,聞著熟悉的發(fā)香,云恒默念:從今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好這一大一小。
杰米和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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