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客散
此言一出,惹來很多笑聲,但都沒說什么反對的意見。
歷來子女的婚事都是父母做主,明媒正娶才是堂堂正正,自己做主的婚姻那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要招來多少閑言碎語。孟扶桑當(dāng)眾說出不勞長輩們操心的話來,可不惹來一頓嘲笑。
大家忌著孟家的身份地位,不敢言語,卻把孟扶桑當(dāng)成一個笑話記在了心里。
季白夫人臉上一陣尷尬,孟扶桑自覺說錯了話,吃了一口悶酒,不言語了。
孟遙臨只顧著聽父親和岳父談話,時不時轉(zhuǎn)過頭來和喬舒念品評一下菜品的口感,壓根對剛才姑母和岳母的話沒聽到。
無涯進(jìn)來,跟坐在喬舒念身后的蒲月嘀咕了兩句,就出去了。
蒲月湊過來在喬舒念耳邊悄聲道:“無涯說剛才那個人跟丟了?!?p> 喬舒念也悄聲在蒲月的耳邊道:“讓無涯帶幾個靠譜的兄弟好好找找,若找不到,也要注意山莊里是否有異動。”
蒲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悄然退出去了。
孟遙臨注意到了無涯,回頭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我讓無涯看著點(diǎn)外面?!眴淌婺畹?。
剛才無涯的進(jìn)出不光孟遙臨注意到了,孟扶桑也是,就在蒲月出去后也起身跟了出去,可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轉(zhuǎn)悠了一圈后又折回來坐下了。
黃楊山莊里熱鬧了一下午,晚上吃了晚飯,這場家宴算是結(jié)束了。
賓客散盡,在黃楊山莊門口。
孟遙臨道:“父親,母親,姑母,我軍中還有事務(wù)要忙,就不送父親母親和姑母回城了。”
孟九儒點(diǎn)點(diǎn)頭,對孟遙臨認(rèn)真的工作態(tài)度很是贊賞:“我兒辛苦了。”
喬舒念也朝他們一福:“兒媳恭送公爹婆母和姑母?!?p> 孟家一行人登上了馬車,臨了,孟扶桑瞪了一眼喬舒念,隨從們浩浩蕩蕩的離去了。
喬經(jīng)年和喬夫人也在護(hù)送下進(jìn)城去了,喬舒念無事,想在山莊里玩兩天。
孟遙臨朝喬舒念一挑眉,道:“那我也走了。”
“嗯,大將軍小心?!眴淌婺钜桓?。
看著大家都走了,喬舒念長長松了一口氣。
“小姐,我們?nèi)タ纯创蠹医o你送的禮吧。”葭月興致勃勃。
蒲月嗔怪道:“就你著急!”
喬舒念一笑,“走吧,我也想看看。”
喬舒念是喬經(jīng)年唯一的嫡女,雖說只是家宴,但這是喬舒念頭一次主持的家宴,大家多多少少都送了些禮物來。
姐妹兄弟間送的都是些字畫之類的,也有些是繡的帕子荷包之類的,幾個姨娘送了珠釵步搖或者鐲子。
其中有一件倒是惹眼,是一株紅珊瑚,大得跟盆栽一樣。
“這倒是稀奇,誰送的?”喬舒念問道。
蒲月看了下禮單,抿嘴笑了,“是幫主夫婦?!?p> 葭月聽了,比喬舒念本人還高興,:“幫主和夫人真是有心,送這么大一株珊瑚,可見小姐在孟家人心里還是有地位的?!?p> 喬舒念一笑,“哪里是我有地位,分明是我們喬家有地位,既然他們有心,就擺在最顯眼的地方?!?p> 其他長輩們送的多是玉器或者瓷器,瓶瓶罐罐的,喬舒念都不感興趣。
“季白夫人和孟扶桑送了什么?”喬舒念饒有興趣地問道。
蒲月在禮單上找了一下,“是一串開過光的佛珠?!?p> 葭月也將那串珠子找了出來,黃色的,晶瑩玉潤,觸感冰涼。
“還是件好東西,倒是送在我心坎上了?!眴淌婺钫f著就戴在了手腕上。
葭月道:“季白母女可沒安什么好心,小姐看看就算了,收起來吧。”
“戴在手上多好看,這么好的東西放著就可惜了。”喬舒念道。
喬舒念倒也不是稀罕這串珠子,只是覺得戴在手上就能時時刻刻提醒她提防季白母女。
“大將軍呢?可有送東西?”喬舒念問。
蒲月看了眼禮單,“一只錦盒?!?p> “不會吧,大將軍這么小氣?就送一個破盒子?”葭月說著就在一堆東西中間找了起來,果然找到一個不起眼的盒子,“這種東西大將軍也能送出手?”
葭月看著,一臉嫌棄。
蒲月道:“你打開盒子看看,說不定里頭有東西?!?p> 葭月拿在手上晃了晃,里頭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模娴臇|西啊,葭月一臉喜色,將盒子打開,當(dāng)?shù)囊宦暤粼诹说厣?,葭月也嚇得叫了一聲?p> 喬舒念倒是沒啥驚慌的,不慌不忙將東西從地上撿了起來,這個孟遙臨,還真是記仇?。?p> 盒子里頭沒別的東西,就是在月亮灣時,喬舒念朝孟遙臨扔的幾枚鏢刀。
“大將軍送小姐這個是什么意思?”葭月有些不解。
喬舒念將鏢刀又放回到盒子里,“沒什么,放好了,以后帶回孟府,放在我枕頭下面,辟邪?!?p> 葭月有些嫌棄,“這玩意能辟邪嗎?”
“怎么不能?大將軍送的東西能不好嗎?”喬舒念反問。
葭月把那盒子放在了一邊,喬舒念也伸了個懶腰。
“小姐累了就去睡吧,臥房都是按照小姐的喜好布置了的?!逼言碌?。
喬舒念還真有些累,招呼應(yīng)酬比在練武場跑十圈還累人。
黃楊山莊什么都好,就是太大了,夜深人靜就顯得更加空蕩蕩的了。無涯和淮山守著門戶,倒還算安心。
喬舒念洗漱完畢,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蒲月和葭月吹了燈悄然退了出去。
喬舒念迷迷糊糊的,總感覺床邊站了一個人,開始以為是自己睡夢魘了,試著呼喊,那人卻一把捂住了喬舒念的嘴,喬舒念嚇得立馬坐了起來。
“是我,別出聲?!毖矍暗暮谟皦褐曇舻馈?p> 喬舒念認(rèn)出來了,是蘇暮,急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
蘇暮緩緩放開了她。
“你來做什么?”喬舒念呼吸急促,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慌中逃出來。
蘇暮卻問道:“看得出,喬小姐和大將軍的關(guān)系不錯,喬小姐終于想通了,要好好在孟家過日子了?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那多此一舉?”
“你想說什么呢?我做任何事與你有何甘系?”
喬舒念對這個蘇暮實(shí)在是沒有什么好感,總覺得這個人神神秘秘的,看不透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