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肚肚疼
寧凡的家中。
涂山姽婳也漸漸的適應(yīng)了人類社會，此刻的她跟人類幾乎沒有什么區(qū)別。
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古裝仙俠劇，手里還抱著一碗冰淇淋，吃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至于小蘿莉敖清雪則是拿著寧凡的手機(jī)在玩消消樂……
別說，這一大一小都挺可愛的！
不過寧凡此刻還是有心事，坐在沙發(fā)上，低頭沉默不語。
心思通透的敖清雪放下手機(jī)瞥了一眼寧凡問道：“從回來到現(xiàn)在，你就一副心事不寧的樣子，怎么了嗎？！”
“沒有啊，可能是我們沒有休息好吧！而且我也不太適應(yīng)今天發(fā)生的事，一條活生生的生命被我一劍給斬沒了……”
回過神來的寧凡故作淡定，嘆了口氣，說道：“雖說是人魔血脈，怎么說都還是個人，多少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若是心地單純的人，可能還真被他這副樣子給欺騙了。
就像現(xiàn)在坐在沙發(fā)上翹著小腳丫，看著古裝仙俠電視劇傻笑并且時不時往嘴里吃冰淇淋的涂山姽婳一樣，壓根兒就沒有看出寧凡的不對勁兒。
果然這丫頭純潔的像張白紙一樣……
而心思縝密的敖清雪可不像這個小白癡一樣無憂無慮，作為陪伴了寧凡無數(shù)個轉(zhuǎn)世的他，自然知道這小子在說謊。
雖然看破了這家伙是在轉(zhuǎn)移話題，她沒有點(diǎn)破，只不過此刻的心里難免會有些悲傷。
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寧凡昨天與今天的變化，他好像很是抗拒記憶復(fù)蘇，雖然對她和涂山姽婳很好，不過難免有了一絲距離感，這種距離感是她前所未見的。
“你跟我來……”
二話不說，拉著寧凡的手，敖清雪一路把他拽進(jìn)了房間，并且將門鎖上之后，又下了一道禁制，似乎是靜音法術(shù)！
很明顯，敖清雪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畢竟涂山姽婳性格就是大大咧咧喳喳呼呼可愛的天然呆，別看活了這么久，但有些事不能讓她知道，否則的話會把一切都搞砸……
“怎么了？！”
有點(diǎn)不太敢正視小蘿莉形態(tài)下的敖清雪寧凡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并且眼神有些閃躲。
“放心吧，咱們之間的談話，姽婳聽不到！知道你剛才沒有說實(shí)話！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現(xiàn)在狀態(tài)很怪，你到底在抗拒什么……”
敖清雪盤腿坐在床上，十分嚴(yán)肅的看著低頭不語的寧凡，語氣中帶著一絲擔(dān)憂，不過臉上仍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寧凡抬起頭與她對視了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不覺得對我來說不公平嗎？！”
“誒？！”
被前者這莫名其妙的話給問的一愣，穿著可愛Kitty貓睡衣的敖清雪歪著頭，眼睛睜的老大，看著對方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公不公平？！這個死渣男是不是沒有睡醒?。?！自己怎么聽不明白他在講什么呢？！
“他的記憶越來越多了……”
沉默了一會兒，寧凡說道。
“只不過這記憶很雜，好像是前幾世所有的，不過每一世好像都有你的出現(xiàn)……”
“那么多的記憶如果真的徹底覺醒，是不是我這18年來微不足道的記憶就會被擠掉，那個時候我還是不是我？！或者說，我究竟可以是誰？！”
“我知道，你們所尋找的所喜歡的其實(shí)并不是閑魚了18年的寧凡，是那個執(zhí)劍斬天道，生死吾不悔的那個人……”
“跟你們在一起很舒服，很幸福！可我知道這事沒有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的道理，這些福利終歸是那一世的我?guī)Ыo現(xiàn)在的我的！”
“當(dāng)那些記憶徹底覺醒的時候，可能我的意識會消散吧，到時候要他徹底接手，你們又能在一起了……”
“只不過……好不甘心……”
“被人當(dāng)做替代品的感覺，好不甘心啊……”
敖清雪沉默了，她沒有想過寧凡會想這么多，畢竟對她這個活了將近3000多年的大妖來講，現(xiàn)在的寧凡不過18歲而已，有些事情未必想的比自己明白，或者說有些事情對方根本就考慮不到……
很可惜，對方考慮到了……
似乎寧凡的悲傷情感也傳遞給了對方，她的眼睛漸漸的紅了，淚水從眼角滑過，雖然沒有哽咽，但卻非常的悲傷……
“對不起，這些話我其實(shí)不該說的……”
寧凡以為是自己的話把對方給弄破防了，拿著自己的袖頭擦拭著對方臉上的淚水，心頭很悶，寧凡覺得既心疼又難過。
“你混蛋！你是天底下最笨的混蛋！死渣男，負(fù)心漢！讓你瞎猜，我打死你！”
臉上的淚水越擦越多，最后敖清雪忍不住的哽咽了，并且直接撲進(jìn)了寧凡的懷里，開始一頓拳打腳踢……
感受著對方軟綿綿的拳腳，寧凡神情驀然一震，腦子又開始犯疼，緊接著那些殘破的片段又在腦中一閃而過。
那記憶中，一張高貴冷艷的臉滿含淚水，握著寧凡流血不止的手腕，嘴里正悲傷的哭喊著：“渣男！我陪著你走了一世又一世，看著你死了一次又一次，還不知道我到底喜歡的是誰嗎？！從始至終都是你，你的前世是你，今生是你！”
“你不要說話了，我們回軒轅圣地·圣池的龍血會把你治好的！你好傻，為什么要給我輸這么多血……”
一大一小兩張悲傷哭泣的臉，此刻完美重疊在一起。
嘴角傳來的苦澀，讓回過神來的寧凡很不是滋味。
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流淚了，淚水流進(jìn)了嘴里，居然是苦的！
一個抱住對方，一個在對方的懷里拳打腳踢，但此刻的兩人都沒有說話。
寧凡似乎也明白為什么自己突然會出現(xiàn)這道記憶，或許是在告訴自己不必?fù)?dān)心，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靈魂，不存在什么意識抹除……
兩人抱了好一會兒，敖清雪此刻小臉紅撲撲的這才從寧凡的懷里掙脫出來，隨后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兒，握緊拳頭：“我警告你??！以后要是再敢胡思亂想，我打爆你的狗頭！”
“哼，我說到做到！”
“嗯，好……”
寧凡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兩人整理好情緒，就將房間里的禁制撤除，將門打開走了出去。
沙發(fā)上的涂山姽婳此刻還在看著一部叫做《劉海砍礁》的奇幻電視劇，或許因?yàn)槔锩娴呐髡呛?，有些代入感吧，此刻看得津津有味?p> 而滿滿一大桶的冰淇淋此刻已經(jīng)被她吃的就剩點(diǎn)底兒，扔到了茶幾上，不行，還砸吧砸吧嘴，看到有意思的地方還嘿嘿的傻笑。
這讓身為大姐的敖清雪氣不打一處來，甚至想蹦上沙發(fā)揪這妮子耳朵，警告她別犯憨。
不過最后還是嘆了口氣，沒有這么做。
畢竟她也深知就算是跟對方這么講，她也不一定能夠記住。
姐妹做了這么多年，早已經(jīng)知道這妮子是記吃不記打的類型！
還在憨笑的涂山姽婳突然面色一愣，隨后秀眉緊皺，一雙手摸在了肚子上，轉(zhuǎn)頭看向不知何時坐在她身邊的寧凡，嘟了嘟嘴，小臉煞白滿臉可憐巴巴的說道：“寧凡，我肚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