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獨自前行
張三背著張星河一步一步的沿著向前走著,馬車早已爛的一塌糊涂,馬兒也在打斗過程中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張星河身上的箭早已被拔了下來,傷口也讓張三“認(rèn)真”的包扎好,不過由于傷的太重,任然昏迷不醒。
張三也不認(rèn)識涿郡的路,不過在張壽的懷里找到一個被鮮血浸染有些模糊不清的羊皮紙地圖,好在還可以依稀辨認(rèn)出方向。
出發(fā)時是下午,遇截臨近傍晚,現(xiàn)在月亮已經(jīng)高掛天空黑夜低垂。
也晚趕路可不好受,張三現(xiàn)在就是這種感覺,背上背著傷員,脖子上夸了一個包裹,一只手在后面架著張星河,另一只手拿著“手電筒”照明。
話說這路子明的箭矢倒是奇特,只要一往其中注入真氣,箭矢就會散發(fā)出來耀眼的光芒。唉,就是腦子不太好使,都有這才華了,買手電不比當(dāng)什么供奉掙錢啊。
夜晚的風(fēng)是溫涼的,尤其是快要入秋的時候。夜風(fēng)刮過,給滿頭大汗的張三帶來些許涼意。
不知照著地圖走了多久,張三抬頭看看天色,現(xiàn)在早已是深夜。不過好在不遠處隱約兩點豆大的燈火。
身后張星河的呼吸有些紊亂,張三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走近方才瞧見,燈火原來是一個牌坊兩側(cè)的長明燈。牌坊上以蒼勁的筆力鐵畫銀鉤寫著崇平鎮(zhèn)。
張三找了半晌方才找到一家夜晚仍有亮燈的客棧,門匾上行云流水的寫著崇平客棧。以鎮(zhèn)名為名,想必是鎮(zhèn)上最大的客棧,怪不得臨近深夜任然亮著燈火。
張三輕扣大門三聲,半晌不見有人開門,里面也沒聽出任何響動。于是加大了力度,“碰碰”用手掌大力拍門。
“來了,來了,客官別急嘛?!?p> “嘎吱”門被拉開,一個年輕小斯睡眼朦朧的打開門,見張三渾身臟兮兮的滿是塵土,身后還背著個傷員。
雖然有些惱怒好夢被打攪,但表面還是客客氣氣的問道“客官是打尖呢,還是住店呢?”
看著小斯敷衍的詢問,張三有些惱怒,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拋向小斯冷聲道:“這么深更半夜不是來住店,那還能干嘛,殺人么?”
年輕小斯兩手伸出去接那錠銀子,兩忙拱手陪笑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貴客實在多有得罪。”
話鋒一轉(zhuǎn)接著道:“客官想必是武者吧,這崇平鎮(zhèn)雖然不是大鎮(zhèn)但也是有大漢鎮(zhèn)妖司駐守的?!?p> 張三對這大漢鎮(zhèn)妖司也是略有耳聞,據(jù)說遍布整個大漢王朝,是大漢專門設(shè)立的保護普通老百姓不被妖魔鬼怪屠戮而設(shè)立的。除此之外其對武者也有約束,不過這要是防止武者殺害普通人或高級武者肆意屠殺低級武者。
“安排兩間上好的客房。”張三沉聲道。
“得嘞,小的馬上安排覺得讓您滿意?!边@時的小斯連忙上前幫忙卸下張星河,與剛剛簡直判若兩人熱情的一塌糊涂。
“客官,要不我現(xiàn)在立刻給您燒水洗漱,就當(dāng)給您賠不是了?!毙∷篃崆榈恼f著轉(zhuǎn)身向院走去。
“等等”
“”客官還有什么事要交代么?要些吃食的話,廚子已經(jīng)睡了。不過要是客官肯花錢,小的立刻將他叫醒,就是食材不多,飯菜可能簡單些?!?p> “不,我想讓你幫我找個郎中來給我朋友治療下傷勢?!睆埲龂@口氣道。
小斯面露為難之色,回應(yīng)道“客官,您看現(xiàn)在這已是深夜,醫(yī)館早已關(guān)門了。這恐怕不好辦……”小斯欲言又止。
張三再度掏出二十兩銀子拋給小斯,從柜臺拿出一壺酒,灌了兩口道“剩下的是你的小費?!?p> 小斯急忙激動的道:“客官放心,就是綁也得給你綁個郎中回來。”
說罷跑到后院,將廚子和另一個小斯叫醒交代幾句,緊接著馬不停蹄的去鎮(zhèn)上找郎中去了。
不過半個時辰,郎中已經(jīng)提著藥箱火急火燎的奔來,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人誠不欺我。
忙活到半夜,總算安然無恙,張三沾即睡,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上午。
陽光透過窗子灑落在房間內(nèi),張三拿出小斯送來的衣服,穿上后照了下鏡子,固然和客棧打雜的小斯一樣。
張三自己的衣服早已滿是口子和泥土破爛不堪,大晚上的衣店也不開門,索性就借了小斯一套衣服。
張三獨自在靠窗的一個桌子上坐下,正欲點些吃食,話還沒說出口,一個掌柜模樣的人恭敬的引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公子哥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婢和一個持刀侍衛(wèi)。
掌柜的一看見張三就趕緊招呼,將張三誤認(rèn)為是客棧新招的伙計,想讓張三幫著伺候。
張三本就客人,自是不會聽他的使喚端坐的凳子上不鳥他,掌柜其的吹胡子瞪眼,正欲發(fā)怒,去讓自家公子打斷。
張三的性子使小公子來了興趣,小公子擺擺手讓掌柜退下,幾步走到張三面前笑罵道“你著仆人好生奇怪,主人來了都不來引接,卻在這里坐著,黃狗見到主人都知道叫喚兩聲呢?!?p> 張三本不想理他,可是這小公子指桑罵槐甚是囂張,張三怒火中燒,“啪”的一拍桌子,起身想要教訓(xùn)下他。
一旁忙活的昨夜那個年輕小斯見狀連忙趕來解釋,整個人攔在張飛身前皆是道:“客官息怒,息怒,我們主人家的小公子怕是將您誤認(rèn)成客棧里的伙計了,才會造成這樣的誤會。我代他向您道歉?!闭f著躬身行了一禮。
不曾想那小斯剛一躬身,后面那個小公子卻一腳踹在其屁股上,冷笑道:“你代我道歉?你算個什么東西,狗奴才,說的好像你能和我相提并論一般?!?p> 年輕小斯被踹了一腳在地上打了個滾,不顧傷痛連忙起身,跪走到少年面前叩首道歉。小公子伸腳一只錦繡云紋履踩在小斯粗布衣服上,微微一用力小斯便再度倒地。
張三看著這個錦袍小公子無禮至極的舉動,感覺胸口一陣郁悶,雖然不是自己挨打但總覺得很難受??傆幸环N想要教訓(xùn)他的念頭,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俠義吧。
看著怒容滿面的張三,錦袍小公子輕蔑的看來張三一眼,向身后的人輕輕的招手,后面一個樣貌俊美的女婢款款走來將一錠二十兩的紋銀放在少年手中。
少年接過手中的銀子丟垃圾一般丟向張三,仿佛銀子在手里呆久了會臟了他的手一般。張三沒有伸手去接,銀子擦著張三身子落在地板上發(fā)出啪嗒一聲。
見張三沒有去接銀子,錦袍少年微微皺眉有些驚訝不過也沒說什么,冷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站住,這么沒教養(yǎng)么。做錯了事都不知道道歉的么?
錦衣少年腳下步子一頓,緩緩轉(zhuǎn)過身,嘴角微微上揚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向張三。
剛才那個年輕小斯連忙拾起地上的銀子,一把掰開張三的手將銀子塞進去,低聲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這是我們這崇平客棧的少東家,也是崇平鎮(zhèn)首富王家的小少爺。我少東家從不跟人道歉的,他如果覺得自己錯了會給你足夠補償?shù)?,說著撇了眼張三手掌上的銀子一眼。
錦袍少年微微頷首,接著又一擺手,一旁的女婢再度掏出一兩銀子朝小斯扔去。一定銀子啊,夠自己干十多天的了。小斯連忙彎腰道謝。
看著手中的二十兩銀子,張三氣不打一出來,若是放在以前自己可能十分樂意而且還的感激不盡??墒俏锸侨朔?,自己早已不是之前那個庸庸碌碌的自己。
啪的一聲,張三將手中的銀子狠狠摔在地上,冷笑道:“你以為錢能解決的一切么,老子缺你這幾兩銀子么?過來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
“不然怎樣,你來打我么?你打的過嗎?”少年燦爛的笑著,好像自始至終都是沒將張三放在眼里。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給了補償,罵人一句賠償二十兩,這恐怕有很多人巴不得的被他罵吧。如果換到后世,被罵一句可以的道二十萬元,恐怕很多人做夢都會笑醒。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到了張三這里卻不好使了,少年視若糞土的金錢在張三的眼里同樣視若糞土。少年背后有王家,張三背后亦有張家。
少年皺眉微怒,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要走。
張三一個箭步?jīng)_上去一手擒住錦袍少年肩,將他攔下。少年身后的侍衛(wèi)一手壓住刀鞘一手,另一只手抹在刀柄上,卻是沒有拔刀。
少年身子后仰三分一個轉(zhuǎn)身脫離張三的把控,腳下步子交錯快速后退與張三拉開距離。
錦衣少年有些怒意與張三相對而立,在掙脫出張三的控制后,十分嫌棄的看了自己肩頭的衣服一眼。雖然衣服依舊潔白,但是少年還是伸手輕輕拍了幾下。似乎張三抓臟了他的衣服一般。
見此情景,張三又急又氣,自己可是昨天晚上才洗了澡。讓他這么一鬧,整得自己好像多臟一樣。
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這是那個年輕小斯插到兩人中間,面相那位錦衣少年道:“少東家,您來這不就是為了來認(rèn)識武者來了么,正好這位客官也是個武者。唉,您說這巧不巧?!?p> 小斯說完,那錦袍少年看向張三的眼神瞬間沒了之前的輕蔑,這才正視起張三來。
只見少年微微一躬身,施了一禮道:“沒想到兄臺也是武者,剛才多有得罪了?!?p> 少年這是的表現(xiàn)讓張三愣在原地,這人怎么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現(xiàn)在咋們還翩翩有禮起來了,與剛才那副看誰都低人一等的樣子判若兩人。
“閣下既然是武者,那么是什么境界的武者呢?”可能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失禮,錦衣少年又道,“放心,閣下哪怕是最基本后天初階武者,在下依舊會以禮相待?!?p> 張三緩緩開口道,“在問別人的境界前,不知道先報一下家門么?”
雖然張三說話語氣很沖,但錦衣少年也不生氣,微笑著道:“在下王恒玉,崇平王家人,現(xiàn)在是后天中期武者?!?p> 張三心里一驚,還好自己靠著丹藥和最近修煉戰(zhàn)斗已經(jīng)恢復(fù)到來后天境后期。不然和比自己小四五歲的小子一個境界了。
“張三,后天境后期武者。”
聽完張三極為簡短的介紹,王恒玉不禁皺眉,淡淡的道:“在下誠心想要與閣下交個朋友,閣下為何不實名相告。莫不是看不上在下?!?p> 張三咬著牙笑道,“我真的叫張三,怎么你是看不起這名字還是看不起我啊!”
瞧著張三有些發(fā)怒,王恒玉知道自己可能錯怪張三了,連忙安撫道:“朋友,是我不對,”說著喚來掌柜吩咐道:“這位張公子是我的朋友,他在客棧的一切消費皆算我頭上。”
“你的目的是什么?”張三沉默半晌問道。
“交朋友啊?!蓖鹾阌裥χ?,笑容很溫和如春風(fēng)拂面。
張三冷笑一聲,“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可不相信你會平白無故對人這么好?!?p> 錦袍少年知道張三這種人不好對付,索性直接道:“我想學(xué)你的武極,或是練武心得,實在不行的話就當(dāng)絕交人脈吧?!?p> “呵呵,原來是這樣?!?p> 忽然靈光一閃,張三覺得可以讓這家伙幫忙照看下還在昏迷中的張星河。
昨夜郎中前來救治,臨走時叮囑道,“這位公子傷的很重,加之精力消耗過度透支身體。所以最近不宜太大動彈,靜心修養(yǎng)月余便可恢復(fù)如初?!?p> 張三搖搖頭道:“我不會在此地逗留,一個時辰后就會離開。”
錦衣少年面露難色,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只不過剛提起來的興趣,突然消失了。只剩說不盡的失落。
“不過”張三話鋒一轉(zhuǎn),笑呵呵的道:“如果你想學(xué)武極或者練武心得。我一個朋友倒是可以教你?!?p> 少年眼睛一亮,眸子里似乎閃著光芒,一把抓住張三的手臂問道:“你朋友在哪,快帶我去找他呀!”
“他和人交手受傷了,此刻還在昏迷之中。他應(yīng)該會在這里休養(yǎng)至少一個月?!?p> 錦袍少年又問道:“你的朋友什么境界,有你強沒?!?p> 張三緩緩說道:“他是個普通人”
錦袍少年抓著張三的手松了開來,就連眼眸也暗淡了下來。
“不過他確實比我強?!睆埲o接著道。
“你莫不是在說笑?普通人怎么可能會比武者還強,更別說是后天境后期武者了?!?p>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p> 少年好似下定決心,“我?guī)湍阏疹櫮闩笥?,希望他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