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人吃軟不吃硬,要好好說話,一切大家開心就行。若被集中排擠,那寧愿誰也別痛快。
李子正屬于這類人,此刻他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斜著眼睛掃視圈周遭。
女人們讓看得心里一顫,礙于當著喜歡的人面不好露怯,紛紛撐起勇氣,挺胸反問:“看什么看?我們說得不對嗎?”
“就是,再看你一樣小肚雞腸,沒風度。”
李子不客氣輕笑還嘴:“頭發(fā)長見識短的花癡們。”
甩完嘲諷不再搭理惹起的怒火,跟在護衛(wèi)身邊,叫囂道:“在法律上若嫌疑犯閉口不答,等于承認罪行?!?p> 寧光頓住步子,溫潤眸光中閃過刺骨的冷冽。
旁人或許不易察覺,呂安如在他身邊則看得真切。用小手拉拉他袖口,迎上他注視微微搖下頭,示意:沒必要,別和他計較。
寧光回以比呂安如更淡定的柔笑,下秒所做之事卻完全背道而馳。
他轉向李子,平靜地說道:“我現(xiàn)在給你復述剛剛情況,她讓我認錯,承認消失好幾天的錯誤。我出于大男人自尊心不愿意承認,她用告狀嚇唬我。我想多逗逗她,便與她拌起嘴。再后來她遇到你們堵截,我知道出事便趕過來了?!?p> 完整的還原聽呆所有人,包括呂安如。她追帽子時有留意身邊,可以確定剛開始無人跟蹤,李子可能后面趕過來。
寧光這么一說,呂安如對自己的判斷產(chǎn)生深深質(zhì)疑。
李子面色迥異的沉默幾秒,固執(zhí)堅持:“我會繼續(xù)深挖這事?!?p> “以后隨你開心,現(xiàn)在請別擋住道路,影響別人正常通行?!?p> 寧光不慍不怒的回答,優(yōu)雅之態(tài)與李子咄咄逼人成兩個鮮明的反差。
李子腦海里猛地冒出女人們的點評:同為男人,差距好大!
失神片刻,再看呂安如他們已走遠,獨留他被路人取笑。
呂安如快步朝艾拉給出的地點前行,默認充當起好兄弟,忍下寧光勾肩搭背行為,全當回報他臨時救場。
“丫頭,盛冥在忙嗎?”
一聽這問題,呂安如擰起俏眉,側頭看向寧光。在她印象里,寧光情商很高啊,怎么專挑別人反感的話說呢?
被怒視的寧光倒心情大好,沖她揚揚嘴角。
呂安如看出故意之色,暗道聲:“無聊?!?p> 兩人身邊傳來活動指頭關節(jié)的聲音,呂安如無視李墨的警告,沖寧光吐下小舌尖做個鬼臉,指指遠處。
“艾拉在等我,你要忙就去忙吧,不用刻意陪我。”頓下,把該有的禮貌補齊:“今晚謝謝你了?!?p> “沒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剛好散散步?!?p> 寧光用眼角余光瞥過身側,制止住李墨要做出的提醒。
“好吧?!眳伟踩缧牟辉谘傻卮鹁洌道镂C震動不斷,可想而知艾拉有多著急。
不再拖拉,帶路前往兩人約定老根據(jù)地,南廣場花園。
李墨跟在寧光身后,情緒煩躁的望著呂安如嬌小身影,再次為心中最尊重的殿下感到不值。若非殿下派人暗中保護呂安如,她和土狗早被抓住送去教導處了。
想到殿下得知呂安如被堵,匆忙結束掉舟老師的私下特訓,直奔而來,路上還專門了解清楚事情過程。再看呂安如敷衍的態(tài)度,李墨就特別想擰斷她的脖頸。同樣多希望自己沒察覺到殿下對呂安如的喜愛之情,那樣做事會無所顧慮的多。
想著,一行人停下,聽到呂安如小心翼翼的呼喚。
“艾拉,我來了?!?p> 哪怕對好朋友說話態(tài)度都比對殿下注意的多,李墨心里憤懣難以平復,轉過身懶得多看她。
紅發(fā)女郎扶著羅莎靠入長椅,起身沖到呂安如身邊,抱怨道:“發(fā)信息你不回,打電話你不接。你知不知道羅莎的情況嚇死我了,我從未見過這種能力啊?!?p> “不好意思,遇到點事情耽擱了?!眳伟踩缯嬲\賠禮,眼睛不住地往身邊掃。
艾拉盯住呂安如臉,只顧訴說心塞:“羅莎現(xiàn)在還沒清醒呢,我給她拖過來廢老鼻子事了。不對,用清醒形容有點不合適,該說她好像丟了幾魂。我和她說話吧,她會選擇性聽取,你看她眼睛?!?p> “咳咳咳!艾拉,你先看看誰陪我過來的吧?!眳伟踩缗σ龑О?。
“不管誰,你趕緊,”
催促到半截頓住,懊惱地閉閉眼,抬手捂住通紅雙頰。
要老命了!居然在李墨面前展現(xiàn)出怨婦的一面。
想找借口挽回點面子吧,腦子全讓羞愧填滿,找不出絲毫合適的話。
“寧光也在?!眳伟踩缧÷曁嵝选?p> 鋪好的臺階在艾拉看來比削斷的懸崖還兇險,這下好了,偷偷躲起來的機會也沒了。
放下手,恭敬行禮:“殿下晚上好。”她可沒呂安如的膽子,直呼對方名諱。
得到點頭,艾拉拿出三十六計最實用的一計,走為上計。
“安如,你今早告訴我,晚上有重要事情要辦呢。咱們回宿舍吧,別占用殿下休息時間了?!?p> 呂安如早覺得好多護衛(wèi)很別扭,不假思索答應:“好的,走吧。”
與臉快比頭發(fā)紅的艾拉交換個眼神,兩人轉身沖寧光等人揮手作別。
協(xié)作扶住羅莎回到宿舍,高櫻和生美娜睡了。
艾拉有自覺性的把羅莎往自己房間送,想著呂安如今晚得和帽子好好算算賬,估計沒空處理羅莎。
走出幾步,被呂安如帶向另個方向,不是她的房間,竟往蓮花房間走去。
三人來到門口,呂安如輕喚聲,門從里面被拉開。
喜歡早早休息的蓮花居然在熬夜等她們,三人一起把羅莎平穩(wěn)放到空床上。
蓮花蹲在床邊,手輕撫上羅莎額頭,閉目專注念起梵文。
艾拉身處法社,雖然對咒術一竅不通,但見過幾次別人施咒。
立馬看出蓮花動作相似,定是施咒無疑。心生好奇,湊近呂安如想問,被呂安如用眼神制止。
艾拉無趣地閉上嘴,空等中想起晚上的囧態(tài),拿出手機尋找對應聯(lián)系人李墨。
左思右想,琢磨出一套合理的解釋推辭:晚上同伴有難,好替她著急。哎,希望她能平安無事吧。
一句話后面加上五個害羞表情,只盼李墨至少能覺得她是個有愛心的好姑娘吧,忽略掉她粗鄙的行為。
不一會,回信來了:會的,多喝點水,保護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