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你跟沛麼麼先回榮華宮,哪兒都不要去,等哀家的消息?!?p> 惠仁太后要送走芊芊,芊芊心里七上八下,她當(dāng)然看出來了這里面的不對勁,她很害怕是針對圖蒙王子的,現(xiàn)在她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了,眨巴著眼睛無比可憐地求助西林沐。
“你看著世子妃看什么?難不成你皇祖母還要害你不成?去!”
惠仁太后再次勒令,芊芊自然更不敢忤逆,一一拜完禮后就退下了。
剛好湛王和純王也進了主殿,主殿內(nèi)除了西林沐和晏漓,都是皇室之人,連一向喜歡參和到皇家事情的西林太傅和佟丞相也沒在。
西林沐繼續(xù)吃著飯菜,趙淑妃宮殿的飯菜尚且合她胃口,她吃得津津有味,和整個宮殿的凝重氣息,格格不入。
“說吧,程語嫣的案子,怎么就峰回路轉(zhuǎn),怎么就要朕親自審閱了呢?”贏帝搓著手,問得慢吞吞的。
“父皇,兒臣查到程語嫣的尸體被丟到街道時,因為當(dāng)時孫員外家發(fā)生踩踏,很是混亂,人人自危,沒有人注意到程語嫣的尸體。但是有一個人注意到了,那便是凌晨豐?!?p> 常楓郡主手里的杯盞拿不住,倒在了芙蓉花雕花案桌上,眾人都不約而同瞧了去。
“蓮溪,為郡主娘娘再換一套杯盞,呀,郡主娘娘都沒有怎么動筷子,許是飯菜不合郡主娘娘的口味,讓小廚房再換一批平日郡主娘娘喜歡的?!?p> 趙淑妃張羅著,面對這位難搞的小姑子,趙淑妃可是從來都沒有出過錯,不管常楓郡主出事前后,都滴水不漏。
常楓郡主長呼一口氣,端著笑容,只當(dāng)是個插曲。
“繼續(xù)吧。”贏帝轉(zhuǎn)著手中的佛珠,西林沐記得他這個動作,贏帝心里煩的時候就會如此。
“凌晨豐認識這位程語嫣小姐,說是和程景飛有過生意上的往來。據(jù)凌晨豐的供詞,他當(dāng)時以為程語嫣小姐只是病重,命令手下救下程語嫣,帶回凌府后才知道惹出了麻煩。一個大家閨秀,被人如此羞辱,他凌晨豐知道自己報官渾身是嘴也說不清,索性,就干脆藏起來,來完成他的計劃?!?p> “他的計劃?他是怎么說的?”贏帝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西林沐,大致已經(jīng)猜得差不多。
“回稟父皇,凌晨豐的供詞里寫的很清楚,他說……他說他是設(shè)計陷害世子妃,世子妃的店鋪如火如荼的在南街開業(yè),加上世子殿下對世子妃寵愛有加,新仇舊恨,以至于凌晨豐想要讓這具尸體出現(xiàn)在世子妃的店鋪里,本來這家店鋪之前就有靈異的傳說,這么一來……就能讓世子妃陷入到口誅筆伐中……”
湛王如一說完,在場的人也就明白為什么贏帝要留住晏漓夫婦了,都若有所思。
“這一個小小的商人,還真是心思歹毒?!壁w淑妃不禁感嘆著。
“淑妃娘娘,我覺得事情應(yīng)該沒有這么簡單。”西林沐緩緩地將手中的銀箸放下,擦了擦嘴?!奥犃璩控S的意思,應(yīng)該只是打擊我的店鋪,給我一些顏色看看。這從他的角度想想,胭脂水粉這些東西都是他們凌家的人一家包攬,他想排除異己,我可以理解,可是……”
西林沐那雙靈動的眸子突然就落在了神色如常的常楓郡主身上,“但從結(jié)果來看,程語嫣小姐的尸體是在舞華夫人來訪大周時出現(xiàn)的,冤枉我殺的程小姐,設(shè)局讓我越獄,死侍出動栽贓晏王府,將臟水都潑到了晏漓身上。這是要滅晏王府啊,凌晨豐他是傻子嗎?他的妹妹可是晏漓的妾室,晏漓出事晏王府出事,他能有什么好處?”
趙淑妃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始終合著眼睛養(yǎng)身神的惠仁太后,總覺得今日之事不是簡簡單單的宮廷栽贓了,透著讓人不能心安的詭異。
純王上前一步,“世子妃的判斷很正確,五哥也是這樣質(zhì)疑對方的,結(jié)果……”
見贏修堇的目光朝著常楓郡主的方向瞥,贏帝身子又歪斜了幾分,“你的意思是……是有人……和凌晨豐里應(yīng)外合,想要借題發(fā)揮,讓程語嫣的死扣在晏王府晏漓夫婦身上。”
“那人就是常楓郡主!”湛王一點都不露怯,直接點名道姓。
“胡鬧!本宮雖然做錯了一些事情,但本宮好歹也是郡主娘娘,怎么能讓一個商人就可以詆毀的?他算什么?他凌晨豐算什么東西?本宮為何要與他合作?他就一個粗鄙無恥的商人罷了!”
蓮溪才為常楓郡主換好了一套杯盞,又被砸到了地上,常楓郡主站起來,氣得渾身發(fā)抖。
“郡主娘娘也不要太過著急,老五和老七最近很是爭氣,為陛下排憂解難了不少事情,想必……若與郡主娘娘無關(guān)……”
“你給我閉嘴!”常楓郡主提著裙擺就跪在了贏帝面前,“皇兄,常楓自知做了錯事,這些日子都在府中反思,與駙馬和孩子們修復(fù)關(guān)系。但常楓是什么人難道皇兄您還不知道嗎?常楓怎么可能和商賈之人合作……”
“可在凌晨豐的證詞中,常楓郡主你多年前,就與他合作過了……”湛王連尊稱都沒有了,站得筆直,一臉的正氣浩然。
常楓郡主走過去,一巴掌扇了過去,打在嬴修慎的臉上,“你個畜生,本宮是你親姑姑,從小看著你們幾個長大的親姑姑,你竟然敢詆毀本宮,你的心是什么做的?跟你那下作的娘親一樣,都是白眼狼!”
嬴修慎的手,緊緊地捏在一起,盡量不去看常楓郡主,西林沐完全感受到這個男人,其實已經(jīng)在極力控制自己了。
西林沐還沒有忘記,嬴修慎的身世,這個五王爺,還真是……可憐。
“凌晨豐的證詞是,十九年前,常楓郡主就找過他的母親,曾經(jīng)做過一筆不能見天的交易!”
常楓郡主越是這樣,凌晨豐就越冷靜,讓楚尙將證詞交了上去。
“父皇,您的私生女凌沛香,并不是您的無心之過,而是常楓郡主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