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敢說我相公打折你的腿
盧儀被拉了下去,摩羅看向關允妃:“不管什么理由,在寢院中打架斗毆,你也要罰?!?p> 見盧儀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關允妃倒是無所謂了,卻是關玲夏這時站出來:“先生,三姐是因為我才這樣的,本就不關她的事,我愿意受罰,請先生不要罰三姐?!?p> 她說話的時候哆哆嗦嗦,連看都不敢看摩羅,但卻有勇氣站出來承擔自己的責任,這倒是讓摩羅有幾分刮目相看。
“兩人都要罰,把院子收拾好,然后去把教齋再打掃一遍。”
教齋就是他們上課學習的地方。
摩羅說完,便背著手離開了。
其他貴女被她的嚴厲威嚴給嚇得一時間也沒有了嘲笑關允妃他們的心情,只擔心自己往后的日子不好過了。
只有關玲麗隔著門縫死死地盯著在院中打掃的關允妃,狠狠地磨著牙:“那么多嬤嬤,竟然沒把她打個半死,她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
明明是個不學無術的傻子,這變化未免詭異了些——
……
冬天的天兒總是黑得特別快,在教齋打掃完后,天已經黑了,關允妃伸了個懶腰,招呼關玲夏:“六妹,我們該去吃飯了?!?p> 可關玲夏卻站在齋里的桌子邊沒動,一直在那低著頭,窗外的朦朧的月光映著她半邊側臉,讓她看起來有些模糊。
關允妃奇怪地走回去:“怎么了?這里沒打掃干凈?”
關玲夏還是不抬頭:“三姐,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再也不管我了?”
關允妃愣了一下:“你是我的妹妹,只要不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我不會怪你的?!?p> 她想了想,又說:“六妹?你是不是喜歡什么東西,沒錢買?沒關系,三姐可以買給你的?!?p> 關玲夏被她呆了一下,又是無奈又是感動。
她搖頭,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三姐,我有話要對你說。”
姐妹兩人在教齋待到很晚,回去的時候已經沒有晚飯了,關允妃便拉著關玲夏到后面的樹林去尋些野味兒吃。
關玲夏膽小不敢去,可是看她雙眼明亮,躍躍欲試的樣子,她竟也生出了兩分膽子。
兩人跳過墻頭,就是延青坡,坡上不遠就是北蒙山了。
關允妃也沒想走遠,就想著抓只兔子野雞什么烤一烤,就頂了一頓晚餐。
結果兩人剛進林子,就聽到有人的聲音。
“嘖,不是說北蒙山有毒蛇嗎?怎么除了野雞就是松鼠,哪有毒蛇?。俊币粋€聲音埋怨道。
“你傻啊,現(xiàn)在是冬天,蛇都冬眠著唄。”另一個聲音嘲笑說。
“那沒有毒蛇,效果不好啊,你想啊,要是齊岳陽一掀被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被窩里突然冒出條三角腦袋的毒蛇,那畫面得多好看啊。”
“毒蛇肯定是找不到的,不過往他被子里放一窩耗子的效果也一樣,順便再灑點雞血,嘿嘿,堂規(guī)是要隨時保持寢房整潔,到時把張管教叫來一看,肯定有他受的。”
兩人一陣陰笑過后,便朝著關允妃這邊走來,她趕緊拉著關玲夏躲到樹后。
接著又聽兩人說:“你聽說了嗎?過幾天兀術部落派人過來,說跟皇上討論什么胭脂山的問題。”
“討論什么討論,不就是來乞討的嘛,皇上把接待他們的宴席開在研武堂,為的就是讓他們看看,如今的大金有多國強兵壯,要他們早早歸順?!?p> “聽說那天會有比試,你說要是咱們推舉齊岳陽上去,讓他代表咱們金國,皇上會同意不?”
“嘿嘿,同不同意又不是他說的算,現(xiàn)在也不過咱們皇上養(yǎng)的一條狗而已……”
兩人的笑聲越來越遠,關允妃走了出來,瞇著眼睛看著在月光中慢慢消失的二人。
“六妹,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p> 說完,不等關玲夏說話,她已經追向了前面的那兩個。
關玲夏自己呆在這地方害怕,可又不敢亂走,只能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等她。
好在,只一柱香的功夫,她回來了,手里還多了兩只野雞,以及一松鼠。
第二天,在開堂典禮之后,就有人傳出謠言,說后面北蒙山有野人出沒,兩個學子昨天晚上上山偷打野味,被野獸襲擊,一個腿斷了,一人手折。
聽完這話,關玲夏有些后怕,她輕輕扯了扯關允妃:“三姐,多虧咱們沒和他們一起下山,不然搞不好也得被野獸襲擊。”
關允妃無辜地眨眨眼睛,點頭:“是啊?!?p> 齊岳陽看到關允妃就站在不遠處的樹下,正想走過去,卻突然被關玲麗攔住了去路。
“齊公子?!?p> 關玲麗恰巧擋在了齊岳出面前,盈盈福身:“研武堂這里比城內要冷上許多,我做了只棉套子,正好可以上課的時候戴著,不至于凍手?!?p> 說著,她拿出了一只布包,嬌羞地遞到齊岳陽面前。
齊岳陽沒伸手,只淡淡地撇了一眼,便說:“五小姐客氣了,娘子早就給我準備好了。”
說完,就要走。
關玲麗故作驚訝道:“是這樣嗎?之前還聽六妹說三姐讓她幫做個袖子,我還以為三姐有了。不過這也沒關系,齊公子可以換著戴。我再給三姐和大哥每人做一個?!?p> 齊岳陽冷淡地看著她裝模樣,他倒是想娘子送她個棉套,哪怕是讓別人做的也好,可她娘子腦子全是煉藥,壓根沒想到這些小細節(jié)。
“五小姐還是送給別人吧,我并不覺冷?!?p> 說完,他繞過關玲麗要走,卻突然被迎面過來的關龍給推退了兩步。
“齊岳陽,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妹妹親手做的東西,你敢不收?”
有時候關龍蠢的讓齊岳陽都不知道如何去說,他的大嗓門瞬間引了路過的人的目光,關玲麗臉色難看了起來。
“大哥,我給你和二哥還有三哥,其他姐妹都做了,一會兒我就給你們送過去。”
可關龍還是不依不饒,他指著齊岳陽道:“你給他做什么棉套子?他算我們家人嗎?養(yǎng)的一條狗而已?!?p> 關玲麗臉紅得快要滴血,她從沒有像這一刻這么恨自己的兄長,簡直蠢到無藥可救。
她送齊岳陽東西,本是偷偷摸摸,就像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刮下掌心一般,會勾癢他的心,卻又不那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