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酒井老師再說什么,虎子也是。
世界要?dú)缌耍看筇?,死神…?p> 明明是發(fā)生在眼前的事情,又像是在做夢,充滿虛幻,不真實(shí)。
星川悠感覺一閉眼,一睜眼,人就會躺在集裝箱內(nèi),底下是廉價的舊被子,身上蓋著剛買沒多久的天鵝絨棉被。
大學(xué)那邊淘的二手儲物架掛在箱面。
恍惚間,那些熟悉的景色如泡泡炸開。
冷冽的寒風(fēng)吹拂在她臉頰,輕輕卷起些許深紫色鬢發(fā)。
她的眼前是一棟陌生公寓。
高七層,門鎖很高級,用門卡刷一下就會打開。
里面大堂鋪著咖啡色瓷磚,燈光在深夜依舊明亮,一個外表很新的電梯靜靜待在前方。
這里就是酒井弦子居住的高級公寓。
兩人原先租的地方?jīng)]了,一時半會找不到新住處,眼看要流落在街頭。
酒井弦子站出來表示,自己家床很大。
她們沒有逞強(qiáng),決定暫時在酒井老師家過一夜。
“忘記和你們說,我和青木住一起,等下見到他,不要透露我念能力者的身份。
那孩子要是知道世界還有另一面的話,絕對會蠢蠢欲動,變成一個不務(wù)正業(yè)的男人?!?p> 酒井弦子走進(jìn)電梯,想起家里還有一個人,要求她們嘴嚴(yán)點(diǎn),不要泄露不該說的事情。
七?;⒆雍俸僖恍Φ溃骸胺判?,我的嘴很嚴(yán)實(shí)?!?p> “但愿如此。”酒井弦子相信七?;⒆硬粫室庹f出念能力者的事情,就怕對方無意說漏嘴。
星川悠補(bǔ)充一句道:“我不會給虎子和青木獨(dú)處的機(jī)會。”
“那真是可靠,”酒井弦子提起的心放下來。
七?;⒆诱A苏Q?。
等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她才緩過來,“酒井老師,你還是不信任我?”
“我當(dāng)然相信你。”
酒井弦子敷衍回一句,掏出一串鑰匙,抽出一個塞入門鎖。
咔,她打開門。
迷離的彩光從門縫一閃而過,隨即是鬼哭狼嚎般的歌聲,“雨淋濕了天空,毀得很講究,你說你不懂,為何在這時牽手。”
青木光腳踩在沙發(fā),手抓著話筒對著液晶電視瘋狂輸出,兩個大音響放大他的聲音。
七?;⒆友垌殴獾溃骸昂脜柡?,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將KTV搬到家里的布置?!?p> 砰。
酒井弦子急忙關(guān)上門,免得噪音外漏,引來鄰居們的抱怨,她手按下燈的開關(guān),“青木,這么晚不睡覺在這里唱什么歌!”
燈光一開,球燈旋轉(zhuǎn)射出的彩光變得黯淡,青木轉(zhuǎn)過頭道:“弦子,你真是太不夠意思,居然不和我說有話筒和旋轉(zhuǎn)燈,不是我睡不著翻一遍,還找不到這些?!?p> “那是一個朋友的興趣,我很少用?!?p> 酒井弦子大步走上前,伸手關(guān)掉音響,拔掉話筒的線。
通常就是橘智子跑上門,兩人一起喝酒的時候,才會將這些設(shè)備拿出來。
平時都是放在電視下面的柜子吃灰。
“這首中文歌也是那個朋友的興趣嗎?那家伙挺有品味的?!?p> “那是讀書時,一位前輩送得專輯。”
“誒,男的還是女的?”青木湊過來,一臉八卦的表情。
酒井弦子輕輕敲一下他的額頭,沒好氣道:“你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
“嗯,我今天很高興,”青木嘴角揚(yáng)起,力量的增強(qiáng)猶如陳年美酒,越品越有味道。
“七海和星川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明知故問一句。
早在三人沒有踏入公寓之前,他已經(jīng)察覺到她們的氣息,才會將用中文唱得歌改為用日語唱。
七?;⒆雍溃骸坝懈鞣N各樣的復(fù)雜理由,在沒有找到新的住處之前,我和悠會在這里暫時打擾一段日子。”
青木考慮到今后三人睡在一起,覺得有必要問清楚,“你們睡覺打不打呼嚕?”
“你沒必要擔(dān)心這個問題,你和我睡一間?!?p> 酒井弦子白了他一眼,又轉(zhuǎn)向兩女道:“七海,你和星川先去洗澡?!?p> “弦子,你的想法有點(diǎn)危險。”
青木委婉提醒一句,偶爾睡一晚還好,天天睡一起的話,難保不會擦槍走火。
要知道,在這個國家,表兄妹的結(jié)婚是法律允許。
“再不閉嘴的話,我揍你哦~”
酒井弦子舉起右手,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夠累,實(shí)在沒心情回家應(yīng)付嘴欠的熊孩子。
青木選擇沉默,麻溜跑回臥室收拾。
原主的東西幾乎都丟在老家,臥室里面,沒有太多東西要收拾。
他將矢倉學(xué)園的兩套校服從衣柜拿出來,拎起裝有教科書的書包,跑到弦子的臥室。
里面沒有太多的女性氣息,很普通的感覺,床,書桌,靠墻的大衣柜。
一打開衣柜就不同,各類服飾懸掛在里面,不缺乏火辣的內(nèi)衣褲,女人的氣息滿滿。
他將一堆衣服撥開,露出地方掛上自己的兩套校服,“弦子,老實(shí)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讓她們一直住下去?”
酒井弦子從衣柜底下抱出棉被道:“可以的話,我想讓她們一直住到畢業(yè)。”
世界未來會變得如何?
她無法預(yù)測,僅能在有限的范圍保護(hù)自己的學(xué)生,避免她們太早被社會的染缸渲染。
這是身為老師的責(zé)任。
就像是她將青木撿回來一樣。
彼此沒見太多面的表姐弟,就算是撒手不管,也不會有人對她說三道四。
“你真是溫柔啊?!?p> “我一直都是這么溫柔?!本凭易訉⒚薇辉诖策呬侀_。
青木有些無奈道:“我討厭打地鋪?!?p> “是我睡這里,你睡床上?!?p> 酒井弦子不想再一次體驗(yàn)被踹下床的感覺。
青木正色道:“身為男人,我必須說一句,還是我睡地板?!?p> “笨蛋,我可是大人啊?!?p> “我就是說說?!?p> 青木看出她決心已定,也就沒有在這方面繼續(xù)爭執(zhí)。
“……”酒井弦子看著他的表情,有時候都搞不清楚,這個表弟是開玩笑還是認(rèn)真,一語雙關(guān)道:“你真是深藏不露的男人?!?p> 心里有鬼的青木反問一句,“我藏什么了?”
“誰知道呢。”酒井弦子彎腰繼續(xù)鋪平被子,勒緊的鮮紅皮褲凸出蜜桃臀。
青木沒來得及偷看,視線急忙轉(zhuǎn)向衛(wèi)生間。
周圍沒有敵人,七?;⒆邮褂盟郎窳钆?,可能性只有一個。
她想將星川悠變成死神。
可青木和星川悠相處的時候,沒有聽見斬魄刀鳴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