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呆子
“你……真是個呆子!”
許有容鼓著嘴,懊惱不已。
“哦!原來這小白臉不是你男朋友?哎呀!你這小妞還跟哥哥玩陰的!”
光頭抹了把嘴角垂下的口水,興奮道。
他放下腳,一步一步朝著王然這邊走來,卷起袖子,露出堅實的肌肉,拳頭擰的“咔咔”直響。
這一手擺明了帶有警告的味道。
“王然,幫幫我?!?p> 許有容低聲哀求道。一對眸子水靈靈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親上一口。
“十頓?!?p> 王然笑瞇瞇道。
“什么十頓?”
許有容先是疑惑,隨即反應過來,一臉氣憤的盯著王然,“你這個人!真是小氣!”
“我改主意了,必須請我吃二十頓飯,折現(xiàn)也行。”
“你不要臉!趁火打劫!”
許有容的眼睛里涌現(xiàn)出淚光。
“你要是不愿意,我只能……”
王然說著,舉起手,作勢就要推開許有容。
這番動作嚇得許有容抱的更緊了。
她連忙道:“好好!我同意!”
聽此,王然這才止住手上的動作。
走近的光頭聽的真切,心中的火氣陡然就上來了。
“小子!你他媽最好滾遠點!”
他嘴上罵罵咧咧,手上也不甘示弱,重重的揮舞出拳頭。
許有容嚇得緊閉上眼,將頭埋進王然的懷里。
“砰!”
一聲脆響,身在飯館里的眾人只感覺地板一陣亂顫。
王然甩了甩拳頭,紋絲未動。
反觀光頭,筆直的趴在地上,蹭亮的腦袋瓜子磕進了地板里,不知是死是活。
“這……這可是大理石地板??!”
中年老板聽著動靜從廚房跑出,看著眼前這一幕,驚叫了一聲。
跟著光頭一起過來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竟無人敢上前。
剛剛還幺五幺六的,現(xiàn)在萎縮著脖子,大氣都不敢出。
一拳把人撂進地板里,這力道,比公牛勁還大!要是挨上一拳,不死也殘!
“你……你攤上大事了!你知道打的是誰嗎?他可是宏爺身邊的人!”
從人堆里走出一個人,強忍著內心的恐懼,佯裝堅強道。
“管你宏爺還是八爺?shù)?,趕緊把你們老大抬走,趴在這里影響人胃口?!?p> 王然指了指地上的光頭,抬起腳,結結實實的踩在其小腿上。
“??!”
一陣凄厲的尖叫。
光頭抱著腿,在地上來回的打滾。只見他的腦門上,血肉模糊,凹陷了一大塊。
他這一腳踩的不輕,幾乎粉碎了光頭的小腿骨,恐怕下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那些手下慌忙把光頭扶起,一窩蜂的逃出了飯館。
老板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看著碎裂的地板,欲哭無淚。
他悄悄看了眼王然,隨即又燦燦的縮回目光。
一塊大理石地板差不多上百塊錢,一碎就碎了四塊!
四百塊,相當于四天做生意賺到的錢。
不過,他可不敢去索要賠償。
狠人吶!
萬一惹的不高興,把他也捶進地板怎么辦?
“我說你還要抱多久?”
王然幽幽開口。
雖然他很享受這份柔軟,但年輕人嘛,火氣大,有個嬌滴滴的女人在懷里,很容易上頭。
“那些人走了嗎?”
許有容抬起頭,四處張望。
當她看著空蕩蕩的飯館,舒了一口氣,繃直的身軀逐漸放松下來??呻S即想到了什么,急忙松開王然,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嬌嫩的臉蛋如同熟透的蘋果。
“別忘了,二十頓飯?!?p> 王然伸出兩根手指,提醒道。
“知道了!小氣鬼!不就是二十頓飯嘛!老板!給我上二十碗飯!我讓你吃個夠!”
許有容對著一旁瑟瑟發(fā)抖的老板喊道。
“別別!我開玩笑的。”
王然揉了揉太陽穴,一臉頭疼道的擺了擺手。
吃完飯,在回公司的路上,許有容又把王然當成了遮陽傘。
沒走多遠,便被一群人攔住。
王然抬頭看去,竟是剛剛在飯館里遇到的光頭的手下。
“小子,都說你攤上事了!打了人還想跑?”
“你等著!宏爺馬上就到!你小子死定了!”
“……”
面對這些地痞流氓的挑釁,王然扭了扭脖子。
送上門的麻袋,正好泄泄火氣。
“嘟嘟嘟——”
一陣汽車的喇叭聲。
三輛黑色大眾,一輛黑色奔馳停在了路邊。
先是從大眾車上下來一群穿著西裝的男子,少說有十幾人。
坐在奔馳副駕駛上的西裝男子下車,打開后排的車門。
一只嶄新的皮鞋伸出車外,落地發(fā)出獨特的聲響。
許有容躲在王然的背后,悄悄的探出頭。
當皮鞋的主人從車里走出,天色瞬間明亮了許多。
只見那光頭閃亮閃亮的,都快能當汽車反光鏡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王然覺得眼前這個光頭比在飯館里遇到的那個還要圓滑。
“咳咳!”
光頭輕咳兩聲,比了個耶的手型。
邊上的西裝男子心領神會,立刻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
點上火,光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滿臉陶醉的表情。
準確的來說,是極為欠揍的表情。
叼根雪茄就以為自己是尼古拉斯趙四?叼塊巧克力豈不就是周潤發(fā)了?
沒那氣質裝什么大腕?
王然看著光頭這副賤樣,火氣就上來了。
“宏爺!就是這人把您的侄兒打傷了!”
“這小子完全沒有把您老人家放在眼里!”
“……”
那群地痞競相告狀。
“安靜?!?p> 被稱作宏爺?shù)墓忸^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吵雜一片的聲音消失,周圍立刻變得寂靜無聲。
“聽說你打了我的侄兒?他還小,不懂事,看見漂亮的女人就想占便宜,這很正常。可你下了狠手,可就是你的不對了?!?p> 宏爺吐出一口煙霧,緩緩說道。
“我下狠手了嗎?沒有吧?好歹給他留了一口氣?!?p> 王然淡然道。
“小伙子果然年輕氣盛,這樣吧,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把你的女人留下,就當是給我侄兒的補償。要么幫我做事,我非但不難為你,還會給你一大筆錢?!?p> 宏爺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嘴上掛著微笑。
許有容生怕王然把他推出去,手臂死死的摟在王然的腰上。
感受著觸碰在后背上的兩團柔軟,王然的臉變得不自然了。
“能不能……松開。”
王然沒好氣道。
“不松,萬一你把我拱手讓人了怎么辦?”
許有容倔強道。
嗯?拱手讓人?
這詞聽上去似乎不太妥當。
王然心里想著,嘴上卻道:“你可是我的同事,我怎么會把你拱手讓人呢?即便是拱手讓人,讓的也是個好人。”
他與許有容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著,站在遠處的宏爺卻等的不耐煩了。
“小伙子婆婆媽媽,這個習慣可不好。”
宏爺扔掉手里的雪茄,接過手下遞來的棒球棍,慢悠悠的朝著王然走去。
王然打量著光頭,嘴角勾勒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他算是知道這位叫宏爺?shù)臑楹稳绱藝虖埩恕?p> 原來是個武道家,雖然只是剛剛入門,但相比普通人,還是強上不少。
“小子,這個世界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別以為會點三腳貓的功夫,就能橫著走了。今天,我就來給你好好的上一堂課。至于你的女人嘛,嘿嘿……”
宏爺戲謔道。
他走到王然跟前,目光咄咄逼人,握在手里的棒球棍來回地晃蕩。
站在遠處觀望的十幾個西裝男子,包括那些地痞子,神色都很輕松。
宏爺?shù)膶嵙?,他們可都是親眼見到過的。
一拳擊穿墻壁,一腳踢彎鋼板,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我見你是個人才,有心栽培你,你可別不識好歹?!?p> 宏爺惋惜的看著王然,繼續(xù)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做人不能太囂張!遲早要……”
“砰——”
還未等他把話說完,只感覺腦袋不由自主的向下平移。
光亮的腦門撞在了馬路邊的消防栓上。
頓時,消防栓被撞出一道裂痕,水流如注,漫天噴灑。
“羅里吧嗦,跟蒼蠅一樣。”
王然冷冷的吐出一句。
宏爺如同死尸一般,躺在消防栓的一側,噴出的水流把他澆個透心涼。
“嘶——”
那些本該看好戲的手下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涼氣。
有幾個西裝男子最先回過神來,跑到宏爺身邊,試探著鼻息。
“死……死了!”
“別瞎說!”
王然呵斥道。
他走到宏爺身邊,嚇得那幾個男子連連后退。
看著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死尸”,王然抬起腳,踩在了光頭的手臂上。
“咔嚓——”
“??!”
痛苦的慘叫聲響徹天地。
“這不醒了嗎?”
王然松開腳,淡淡道。
他出手自有分寸,真要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殺了光頭,麻煩可就大了。
“宏……宏爺!”
一群人圍了上來,對著光頭唏噓問暖。
光頭自從醒來,腦袋不停的抖動著,目光呆滯,口眼歪斜,好像得了老年癡呆癥。
“回頭記得把消防栓修一下?!?p> 王然對著那群人說著,拍了拍身上的水漬,邁步離去。
許有容一直拽著他的衣角,遲遲不松開。
眼看著就快走到公司了,王然無奈道:“姑奶奶,你能把手松開嗎?被別人看見了,影響多不好?我可是有婦之夫,請注意你的行為!”
“切!”
許有容甩開手,不滿的冷哼一聲,急匆匆的跑進了公司。
王然站在門口,曬了一會兒太陽,剛準備進去,手機鈴聲卻響了。
“喂?哪位?”
“王哥!我??!王子豪!”
“有事?”
“王哥!我……我遇到麻煩了!而且是大麻煩!請您老人家?guī)蛶兔Π?!?p> 聽著電話那頭急切的話語,王然沉默了片刻,才回道:“什么事?很急嗎?”
“對對對!十萬火急!您來了我再跟您細說!”
“好,馬上到?!?p> 掛斷電話,王然犯愁了。
這才上半天班,又要請假,幸虧是云子音手下的公司,要不然他早就卷鋪蓋滾蛋了。
無奈,他只好打電話給云子音,讓她跟公司這邊通通氣。
半小時后,一輛銀色的奔馳停在了公司門口,王然看了一眼牌照,上了車。
十幾公里的路程,車子拐進了一處偏僻的別墅區(qū)。
王然遠遠的看見一處別墅大門口,王子豪正在不安的來回走動。
當看到車子駛來,興奮的迎了上來。那架勢,比見著情人還激動。
“王哥,你總算是來了!再不來,我可撐不下去了!”
王子豪擺出一副愁容。
“什么事?”
王然下車,好奇的問。
他想不通,居然還有事情能讓王子豪緊張成這樣,說明遇到的麻煩一定不簡單。
“您還記得上次捐贈會遇到的神星雜志社的兩個編輯?還有那個黃家的黃在天?”
“當然,怎么了?”
“他們三個當天晚上就失蹤了!如今黃家找上門來了!”
“哦?他們三個失蹤,關你什么事?”
王然不動聲色的問道。
他覺得這事有點蹊蹺,當初王子豪只是讓神星雜志社的兩個編輯大出血了一回,其他的,啥事沒干。按理說,不應該找到王子豪的頭上才對。
“話雖如此,可黃家認為黃在天是在我們王家地盤上失蹤的,所以一口咬定,是我們王家人干的?!?p> 王子豪嘆了一口氣,繼續(xù)道:“本來強龍不壓地頭蛇,雖然黃家在神北市算得上豪門,但在羊城,以我王家的實力,無需懼怕他們??赡哪芟氲?,區(qū)區(qū)一個黃在天居然是黃蒙的親兒子?!?p> “這黃蒙又是何方神圣?”
王然頓時來了興趣。
“聽說是某隱世家族一位大人物的關門弟子,就在今天早上,這家伙給我們王家下了生死帖。”
王子豪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金燦燦的卡片。
接過卡片,王然仔細的看了一眼。
在卡片的中央有一行小字:明日拜會,若不予交代,生死不論。
“整的文縐縐的,口氣倒是不小。”
王然冷笑一聲。
他倒是不介意給這黃蒙好好的上上一課。當然了,做兒子的死了,當老子的前來尋仇也是理所應當。
道理沒錯,黃蒙的做法也沒錯。
可惜,這個社會并不是講理的社會,一切的一切還是憑拳頭說的算。
“您看這事……該怎么辦?”
王子豪心里忐忑,支支吾吾道。
他其實也猜到了,黃在天幾人的失蹤多半跟王然脫不了干系。
但他忌憚王然的實力,自然不敢明說。他現(xiàn)在只能祈禱著王然能夠出手幫上一把。
“沒問題,明天由我坐鎮(zhèn)王家,你大可放心?!?p> 王然拍了拍王子豪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
“太好了!有您在場,別說是黃蒙,就是整個黃家來了,也無所畏懼!”
王子豪神情激動道。
有了王然這句話,那么一切都妥當了。
“對了,王哥您還是住在貧民區(qū)里?”
王子豪覺得這句話說的有歧義,連忙補充道:“沒別的意思,明天我派人去接您,怕摸不著地?!?p> “新的地址等會兒手機上發(fā)你,現(xiàn)在送我回去吧。”
王然看了一眼時間,起身坐回了車內。
車子一路把王然送回了家。
現(xiàn)在才下午三點,不知道李巧巧是否在家里。
他站在門口,徘徊了許久,才輕輕的打開門。
走進客廳,安安靜靜。
路過李巧巧的臥室,門虛掩著,床上躺著一具美妙的嬌軀。
李巧巧蜷縮著身子睡著了,臉蛋上還隱隱有未干的淚痕。
王然喉嚨滾動,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一想到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一巴掌,他的心里不禁一陣難受。
他回到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繼續(xù)發(fā)呆。
不知過了多久,王然都快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突然感覺床邊一沉,一道靚麗的身影坐在床邊。
王然瞥了一眼,翻了個身,背對著李巧巧。
李巧巧抿著嘴角,緩緩躺下,繃直了身軀,對著王然道:“你要是想要,那就來吧?!?p> 這句話落在王然耳朵里,如同一根火柴,瞬間點燃了他內心的怒火。
他猛的坐起,指著李巧巧,怒吼道:“原來在你的眼里,我一直就是貪圖你身子的下賤胚子?”
李巧巧別過臉,含淚的眸子不愿與王然對視。
“行啊,你要是討厭我,我走就是了,何必作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