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洛一直睡到大中午,監(jiān)察司的人來催促了,這才起床。
因為昌隆鄉(xiāng)的案子,他向明通先生告了三天假,今天還在假期當(dāng)中。
自從來了順德府,他每天早上都要去明誠書院做功課,這下子忽然睡個懶覺,竟然有前世放假的舒爽感。
監(jiān)察司的人被帶進來,是老熟人徐元。
徐元滿臉不耐煩道:“林洛,你...”
剛說到這,見林洛臉色不善,徐元立即想起昨天挨的一巴掌,趕緊改口道:“林大人,你可真是一點都不把我監(jiān)察司放在眼里??!”
林洛瞥了他一眼道:“怎么?”
“哼,”徐元道:“監(jiān)察司令你今天早上去接受審查,你在干什么?”
“哦~”
林洛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個啊?!?p> “回去告訴你們大人,今天的審查,老子不去了。”
徐元瞪大了雙眼,道:“不去?這可由不得你,監(jiān)察司有監(jiān)察天下之權(quán),讓你去,你就必須去!”
林洛似笑非笑道:“監(jiān)察司好大的官威啊,監(jiān)察司要審查我,不過是為了這小旗的職位,你回去稟報,就說這小旗我不做了,不勞他們審查?!?p> 徐元呆住了,沒想到會有這種展開:“你不做了?”
“對,”林洛道:“不行???”
“話說,你能做主嗎?”
徐元搖搖頭。
“不能做主就找能做主的人稟報,別呆站在我這。”
林洛不屑道。
徐元轉(zhuǎn)身往監(jiān)察司跑去,這事他確實不知道怎么處理,必須要報告總旗。
......
李府,李存義書房外。
李存義正捧著一卷書在仔細查看,竟然是一本文圣粹言。
老仆人忠伯從外面走來,說道:“老爺,監(jiān)察司今天要審查林洛,恐怕沒有那么簡單,咱們要不要幫忙攔一下?”
“哦?”李存義眼也不抬,說道:“為什么要攔?”
忠伯道:“畢竟是大公子調(diào)過來的,總要顧全大公子的體面?!?p> 李存義道:“小孩子胡鬧而已,不必管他。這林洛身上有些秘密,早些除了也好?!?p> 忠伯點了點頭,隨即又道:“聽說這林洛得了明通青眼,監(jiān)察司怎么就敢冒險對付他?”
李存義笑道:“正是因為他得了明通賞識,所以監(jiān)察司才要對付他?!?p> 見忠伯不明白,李存義道:“監(jiān)察司就是韓相爺養(yǎng)的一條狗,當(dāng)狗的,最重要就是耳聰目明,知道敵人在哪,然后狠狠地咬上去?!?p> “韓相爺秉政這么多年,他的敵人是誰,天下人基本上都清楚了。”
“最開始是蕭氏皇族,他用一篇燃血訣讓蕭氏皇族成了過街的老鼠?!?p> “之后就是天下的世家大族,為了對付世家大族,他收斂鋒芒,假意與文士講和,借文士的力量鎮(zhèn)壓天下世家,從那以后,他的權(quán)力向下落實到各府縣,世家大族再也不能隨意參與府縣的政事?!?p> 說到這里,他臉色顯出諷刺的笑意。
“可憐文士與韓相爺合作多年,最后發(fā)現(xiàn),文士的力量不僅沒有增強,反而萎縮下來,天下人這才看清,韓相爺心中最大的敵人始終是文士。”
“文士是最不可能妥協(xié)的人,也是能給他最大威脅的人。”
“三名文士大宗師的彈劾是所有秉政者頭上的利劍?!?p> “林洛據(jù)說極有天分,又得明通賞識,監(jiān)察司怎么可能放過他。”
忠伯這才明白里面居然有這么多隱情,他道:“我就說監(jiān)察司的那只瘋狗常年不在順德府內(nèi),看來是在暗中謀劃著什么?!?p> 李存義道:“他確實在謀劃,不過明誠書院只是其一,另外一個則是湖東郡那位的遺孤,據(jù)說那位小郡主最近現(xiàn)身了?!?p> 忠伯眼神一亮,道:“那我們豈不是...”
李家也一直在找蕭氏皇族的血脈,如果那位小郡主真的現(xiàn)身了,這也是李家的一個機會。
李存義抬手制止住忠伯。
那位小郡主可不是普通的皇族遺孤,她是文郡王的后裔,誰要動了她,天下的文脈修士非瘋了不可。
李存義心中感嘆,文郡王是文士們最后的希望,可惜被韓相爺以謀反之名誅殺,從那以后,文脈再沒有大宗師的種子,直到現(xiàn)在都一蹶不振。
如果文郡王還活著,天下的文脈能凝聚起來,文士們還能和韓相爺掰掰手腕。
這兩大巨頭要是斗起來,天下的世家大族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被壓制的難以喘息。
......
監(jiān)察司。
總旗所在的官廳是一棟二層的小樓,站在二樓的窗戶旁,正好可以看到演武場的全貌。
此時折扇窗戶旁邊,正有二人相對而坐,一個是司天光,另一個卻是戴赤色無臉面具的男人。
赤面人往演武場看了眼,那里站了一圈人,都是監(jiān)察司的小旗和力士,其中還有幾個是林洛的老熟人。
赤面人笑道:“司老大,你心可真夠狠的,許小飛可跟了你好幾年了,你就這么把他丟了,讓他去對付林洛?”
司天光面無表情道:“用許小飛換林洛,值得。”
只有許小飛自己還相信,他殺了或者廢了林洛之后,還能逃出順德府。
司天光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活,得罪了明誠書院,哪里這么容易就能撇清關(guān)系,雖然罪責(zé)的大頭讓姚家承擔(dān),可監(jiān)察司也不可能完全不出血。
赤面人道:“也是,許小飛這輩子頂多也就到七品了,林洛據(jù)說極有文脈天賦,最終能到什么程度不可限量,許小飛能和林洛對拼掉,也不算辱沒了他。司老大,你又立一大功,恭喜你了!”
司天光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提醒我,這里面少不了你的功勞,我記著呢?!?p> 赤面人嘿嘿一笑,轉(zhuǎn)眼去看演武場:“眼看快到中午了,這姓林的怎么還不到?”
司天光眉頭微皺,他也搞不清林洛的路數(shù),畢竟是九品就敢對他這個七品出手的人,腦子沒問題的人做不來這種事。
“回來了。”赤面人忽然叫道。
司天光忙轉(zhuǎn)頭去看演武場,只見有個人從外面走進來,正是派去傳喚林洛的徐元。
徐元走到許小飛身邊說了些什么,許小飛面露驚容,轉(zhuǎn)身向總旗官廳這邊走來。
赤面人對著司天光點點頭,躲到了旁邊的房間里去。
不一會兒,許小飛走了上來,他面帶愁容道:“大人,林洛說他不做除妖司小旗了,拒絕接受審查。”
許小飛現(xiàn)在慌得不行,他可是連姚家的報酬都收下了,其中的兩千兩銀子倒好說,雖然花了不少,可總能湊起來,那赤陽丹卻已經(jīng)被他吃下肚子,要買一粒新的,至少要五千兩,還不一定買得到,他上哪找去。
司天光也納罕起來,昨天徐元去除妖司通知,林洛還承諾會來,怎么忽然就連除妖司小旗都不做了呢?
糖炒栗子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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