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個世界很危險(xiǎn)
朱亦凡躺在弗洛伊德榻上,聽著門開了又關(guān),關(guān)了又開的聲音,心里十分疑惑。
他不知道安小小到底在干什么,為什么要把門開了又關(guān),關(guān)了又開。
忽然,一陣微風(fēng)從大門前吹過,吹進(jìn)了診斷室之中,夾帶著絲絲異樣的氣味。
朱亦凡從弗洛伊德榻上坐了起來,皺著眉頭對著空氣聳了聳鼻子。
淡淡的刺激性惡臭味從空氣中飄進(jìn)了他的鼻腔,讓他立馬產(chǎn)生一種反胃之感。
這種氣味他很熟悉,在游戲小世界里,他不知道聞過多少次。
只是這次的氣味和游戲小世界中的氣味相比,淡了許多……
黑草?
現(xiàn)實(shí)世界里也有黑草?
朱亦凡皺了皺眉頭,可還不待他仔細(xì)辨別,一股滾燙感至小臂處襲來。
他連忙掄起袖子一看,小臂上原本漆黑的斧身開始顯露出詭異的暗紅色紋路。
他鬼使神差的念頭一動,紋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手上一把造型獨(dú)特的黑石斧。
真的可以出來?
難不成在現(xiàn)實(shí)之中我也要去砍樹吧?
朱亦凡看著手中的黑斧,皺起了眉頭。
想起砍樹,他心里是十分抗拒的!
“救…救命!”
而恰到此時(shí),門外卻傳來了安小小微弱且驚恐的呼救聲。
這是遇到危險(xiǎn)了?
朱亦凡輪著黑石斧沖了出去。
朱亦凡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可既然碰巧遇到了,他同樣也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深夜一個弱女子發(fā)出驚恐的求救聲,他可能只需要付出一聲大吼,便有可能挽救一個女孩的一生,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下午安小小還免費(fèi)給他做了一次心理疏導(dǎo)。
雖然是庸醫(yī)一個,但心腸不壞。
可朱亦凡剛走兩步,他便停下了腳步。
詭異!
眼前的場景十分詭異!
只見安小小身上的那件襯衫已經(jīng)被她脫了下來,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蕾絲花邊小胸衣。
襯衫又系成了環(huán),一端被她掛在門把手上,另一端勒著她的脖子。
漲紅的俏臉,紅唇微張,劇烈的喘息著。
曲線玲瓏的身軀,活色生香地橫靠在門上,肌膚雪白里透著紅潤。
朱亦凡只覺得這事情太詭異了,他想不明白,更無法理解。
拿襯衣在門把手上上吊,無論從牛頓力學(xué)的角度來看,還是從人體自我保護(hù)機(jī)制上來看。
這明顯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可安小小的樣子又卻如同真的要被吊死一樣。
朱亦凡想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接受了另一個世界幾十年科學(xué)教育的他,一時(shí)間也無法將眼前的這一幕和超自然現(xiàn)象聯(lián)系起來。
“救……救我……”
安小小此刻已經(jīng)快窒息了,精神明顯出現(xiàn)了恍惚癥狀,眼前也開始發(fā)黑。
她不知道什么東西勒住了她的脖子,更想不明白張大斌變成鬼后為什么要來殺她。
她也看不見周邊的環(huán)境,在她的眼中,始終只有張大斌那張恐怖的面孔。
在死亡的威脅,她下意識的呼救了起來。
“啪!”
大斧雖無鋒,可抬起落下見不僅將襯衣斬?cái)唷?p> 場景雖然詭異且令人匪夷所思,但朱亦凡并沒有忘記救人,他一斧將安小小救下來。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他身后有一個模糊的黑影正一臉懵逼的跪在了地上。
張大斌此時(shí)很生氣,它怨毒的看著朱亦凡的背影,一股又一股濃烈的惡臭味從身上散發(fā)而出,飄向朱亦凡。
眼瞅著它快要?dú)⒘税残⌒。墒峭蝗恢g冒出來了一個人破壞了它的計(jì)劃。
這人身上有著一股莫名的氣息,讓它從靈魂深處感到顫栗!
更重要的是,這個身上熊熊燃燒的陽火,哪怕是隔著遠(yuǎn)遠(yuǎn)的,它也有一種被放在火上烤的感覺。
如果說安小小那被它吹滅的人身三火是蠟燭,那么此時(shí)它眼前這人便是一座熊熊燃燒的火山。
只是,不是說,陽火越旺的人越不容易見鬼,眼前這人為什么卻能看見自己?
他身上那莫名的氣息是什么?
肩膀上抗著的大黑錘又是什么東西?
為什么都給自己一種心驚膽戰(zhàn)的感覺?
難道民間真的有能夠?qū)Ω豆砉值哪苋水愂浚?p> 可是自己在遇見鬼時(shí)為什么沒有人來救自己?
它恨吶!
一時(shí)間,張大斌身上的怨氣越來越濃郁了。
他開始從嘗試著從地上爬起來,可每次膝蓋剛離地十來厘米,便又被莫名的威壓重重壓了回去。
不過,每一個輪回的重復(fù),便讓張大斌身上的怨氣更多一分。
“鬼……鬼……鬼……”
安小小脖子一松,眼前張大斌那張恐怖的臉消失不見了,她整個人恢復(fù)了正常。
她靠在墻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在大口呼吸起了新鮮空氣來。
在急促的呼吸之間,一個字不停的從安小小嘴中吐出。
安小小此時(shí)對張大斌的恐懼已經(jīng)深入到了靈魂,這是她第一次撞鬼。
鬼是什么?
是科學(xué)根本無法解釋的存在,是讓靈魂都感覺到恐懼的來源!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什么都沒做,卻讓她違背了牛頓力學(xué)和人體自我保護(hù)機(jī)制,差點(diǎn)在門把上自己勒死自己!
安小小想提醒朱亦凡什么,但她此時(shí)的身體條件不允許她這么做,她只能焦急的看著朱亦凡。
“龜?”
朱亦凡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安小小到底在說什么,只是順著安小小手指的方向看去。
頓時(shí)間,一股涼氣涌上朱亦凡心頭。
放眼看去,只見下午與他擦肩而過的油膩中年男正跪在地上,造型十分恐怖。
怨毒的眼神,猙獰的面孔,長長的舌頭,半透明的身子在蒼白的月光下散發(fā)絲絲黑氣。
一股冷意涌上朱亦凡心頭。
鬼是什么?
那是一種普通人無法對抗的存在,是恐懼的源頭。
它們沒有實(shí)體,人們對它們看得見卻摸不著,更無法通過物理方法消滅他了。
朱亦凡心頭開始顫栗,他眼前忽然一晃,他居然看見張大斌從地上爬起來張牙舞爪的向他沖過來。
那包含怨恨的目光,仿佛如同成千上萬的刀子已經(jīng)割在了他身上,將他千刀萬剮。
那長長的舌頭,仿佛高高揚(yáng)起,仿佛下一刻便會洞穿他的心臟,讓他殞命當(dāng)場。
那揮舞的黑爪,更像是一排排鐮刀一樣,企圖將他撕得粉碎。
這場景,如何能讓人不感覺到恐懼?
空氣中的惡臭味越來越濃烈,被朱亦凡扛著肩膀上的石斧卻突然顫栗了起來,好像十分興奮。
看著張大斌那越來越近的身影,朱亦凡幾乎是下意識的掄起石斧向張大斌砍去。
這動作,與他在游戲小世界中砍樹時(shí),揮過的成千上萬斧并無差別。
石斧高高掄起,又重重落下,可就在落下時(shí),黑斧顫栗了一下,改變了軌跡。
石斧砸在張大斌脖子,就仿佛是燒紅的鐵烙遇上了冰雪,一瞬間便將張大斌的身體消融了大半!
僅僅一斧,張大斌便被魂飛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