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油豹子
次日早上辰時，大家剛洗漱完畢，剛準備下樓，小松子就上來了，笑盈盈的跑到眾人跟前道：幾位爺都起來了?。∥腋壹艺乒竦恼埩藘商旒?，這就帶你們?nèi)?，走，今日早飯我請客，帶你們嘗嘗街邊攤的味道。說完就轉(zhuǎn)頭在前面帶路下樓出門。
黃煥發(fā)道：去哪吃??？可別耽誤太久，吃完了好趕路。
不遠，穿過這條小巷，轉(zhuǎn)彎就到，保準讓你吃得爽。小松子賣關(guān)子。
吳樹田打趣道：嘿嘿！你小子啊，自己家酒樓早飯不請，跑到路邊攤裝大頭，是不是不舍得花錢?。?p> 小松子道：哎呦！這位爺，您可是冤枉我了，我們那店里的早茶，都吃膩了，想必幾位也不少吃這酒樓的玩意，吃多了大餐，時不時吃點小吃更好，我保證讓你吃一次想兩次。
眾人都笑而不語，心想這家伙挺能吹，看他帶咱去吃啥？這條巷子不算長，走個二三十丈就到頭了，然后右邊再走個五六丈，從巷口出來是一個開闊地帶，約摸有一兩畝左右的空地，中間有棵大榕樹，樹頭得有三四個人拉手才能抱過，枝葉伸展幾乎覆蓋了整片區(qū)域，樹下有好幾家小攤販在賣早餐的。
小松子直接走到樹頭底下那個攤位，選一張較大的桌子請李萬安等人坐下，自己則走到正在忙活的老板面前道：老板先給我們來五碗豆?jié){，再端十個油豹子。
那攤販老板四十歲左右，頭套著薄帽，身系圍裙，手帶袖籠，聽見小松子的話也不回答，只是朝另外一邊，呃呃呃呃了幾聲，原來這老板是個啞巴，他對著那邊呃呃是因為那邊有個婦女正在收拾碗筷，應(yīng)該是他老婆。
那婦女趕緊起身，用手往圍裙擦了擦，走道小松子跟前道：噢，是小松子??！今天要幾個？
小松子道：給我舀五碗豆?jié){，端十個油豹子到那桌去。說完就往李萬安桌走回來了。
一會那婦女就拿著一個茶壺和五個碗到來，放下碗用茶壺倒?jié)M了五碗豆?jié){，當豆?jié){倒出之后，奶黃的豆?jié){在碗里轉(zhuǎn)圈，一股濃香撲鼻而來，讓幾人食欲大增，端起喝了一大口。嗯，好香濃的豆?jié){，甜味適中，入口微熱，恰到好處，恰到好處！黃煥發(fā)夸贊道。
這時，婦女又端著個盤子，里面裝著一個個鴨蛋大小金黃圓滾的東西過來放下。小松子道：幾位爺，嘗嘗這油豹子，趁熱吃！
李萬安在桌上拿了雙筷子，夾起一個，湊到嘴邊聞了聞，這是油炸的，也聞不出什么味道來，干脆嘴巴張大咬了一口，當牙齒咬合的時候，嗷嗷作響，皮脆里軟，香糯可口，非常舒服。嗯，好！這是啥做的，好吃，好吃！李萬安道。
小松子道：這外皮應(yīng)該是面做的，那里面是糯米肉末，芋頭香菇，好幾種呢！最主要的是他放了香料，也不知道咋配的，沒人知道，還有這火候掌握非常重要。
黃煥發(fā)道：嗯，確實獨特！最重要還是這火候掌控得非常到位，得炸得外皮脆而不枯，而里面的糯米配菜又要熟透。起早了不熟，起晚了外皮就糊。
吳樹田道：小松子，不錯不錯，不過這幾個可不夠吃??！
小松子高興的話道：盡管放開了吃，管夠！
講完直接起身轉(zhuǎn)頭親自去拿。不一會又端了十個過來，后面那婦女也拿著茶壺跟了過來，為眾人加滿豆?jié){。
唐子方道：小松子，此地距石夾鄉(xiāng)有多遠?。?p> 不算太遠，騎馬半柱香就到，也就二十多里路。小松子答道。
唐子方道：吃飽了盡快過去，就怕去晚了人家出門了，難找。
眾人一直吃到第三盤見底，豆?jié){也加了兩次，終于吃飽了，小松子搶先去結(jié)賬，眾人也不客氣，大餐不用他請，這小吃他還是請得起的。幾人起身回轉(zhuǎn)酒樓，拉馬出門，往石夾鄉(xiāng)去。
吳樹田道：小松子，今早吃得確實過癮??！只可惜這玩意涼了不好吃，要不然打包帶回去給俺娘嘗嘗。哎！這多少錢啊？
小松子道：就是??！炸出來久了皮就軟了，味道還行，就是不爽口了。不過這不貴，兩個錢一個，豆?jié){只算一碗，后邊加的都是免費的，嘿嘿！
黃煥發(fā)接口道：哈哈！算起來也差不多小一兩呢，小松子破費了??！不過你放心，這錢肯定得讓你掙回來。
吳樹田道：我說姑爺，你回去得叫廚子研究研究這油豹子怎么做，以后經(jīng)常有得吃就好了，嘿嘿！
黃煥發(fā)道：做出來不難，難就難在他的香料配比，不過這事也不是不能成，就是廢點時間廢點料，即使做不了這么好，也能弄個八九分。
眾人回到酒樓，牽馬出門，朝著西門慢慢走去，不得不說，這背川縣城確實比攏平縣城大許多，光這商鋪就多出一半。當眾人經(jīng)過一處錢莊時，李萬安似乎想著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自己想什么，總覺得錢莊在腦子里有印象一樣。
李萬安道：我怎么感覺這錢莊好像和我有的聯(lián)系呢？我明明沒到過這里呀！
唐子方道：少爺！那周詩妍好像是背川縣人。
聽到唐子方提示，李萬安恍然大悟，哦，原來是周詩妍的關(guān)系，他聽過周詩妍的整個遭遇，周詩妍的丈夫就是在錢莊教書，被錢莊老板趙豪庭陷害，死在獄中的，而后周詩妍他爹也是讓錢莊老板趙豪庭給打死的。
想通了這些，李萬安對小松子問道：小松子啊，這錢莊可真大氣，你可知這老板叫什么名字？
小松子趕忙湊近兩步笑道：這川海錢莊是咱背川縣城唯一的錢莊，老板叫趙豪庭。講完鄙夷的看了一眼門上的牌匾。
李萬安笑道：小松子，你好像對這錢莊不太友善?。?p> 唉！少爺您有所不知啊！這老板趙豪庭，長得人模狗樣的，存錢取款的還算平正。只是這人品嘛！呵呵，就不好說了。小松子低聲冷笑道。
唐子方也接口道：難道這錢莊老板還有作風問題？你可別亂說啊，人家有錢有勢，要什么得不到的。
黃煥發(fā)和吳樹田也打趣道：就是，人家那么有錢，要什么沒有，你小子不會看人家錢多，嫉妒人家吧！
小松子道：哎，我說幾位爺，不是我劉勁松冤枉他趙豪庭，那家伙確實不咋地，背川縣城大把人知道。他仗著有錢，又是郡守的族親，在這縣城里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我在酒樓就見過好幾次，調(diào)戲吃飯的女客。
唐子方道：他經(jīng)常這樣，人家不告官嗎？官府不會放任不管吧！
劉勁松道：管，管得了嗎？再說了他也不敢管啊！桂林郡守就是咱們的土皇帝，那官府也不是什么好鳥。有什么事情趙豪庭把銀子一推，再把趙翔高的名號一提，啥事都解決了。
吳樹田道：難道他一直這樣，就沒有碰見硬茬，官府不管就沒有人私下把他給宰咯？
劉勁松道：有是有，也曾經(jīng)有過一次。趙豪庭調(diào)戲了隨遠鏢局的少夫人，那鏢局少爺吳振華也不報官，在街上攔住了趙豪庭，雙方展開搏斗，對戰(zhàn)許久居然拿不下趙豪庭，這趙豪庭還真有點料，到后來是鏢局總靶子吳昭通帶著鏢師趕到，是吳昭通拿下了趙豪庭，不過只是把他打傷了，也不敢殺他。雖然沒殺他，但后來鏢局還是被封了。
劉勁松接著道：唉！為了出口惡氣，把鏢局搭進去，最可恨的是，沒把那趙豪庭給殺了，不痛快，不痛快呀！
李萬安道：看來這個趙豪庭還是有點能耐的，以后得去會會他。哦，那吳昭通與吳振華是否還在背川縣城？
劉勁松回道：在，就在南街，鏢局不能開了，他們?nèi)缃裼珠_起了武館，教人學(xué)習武藝。
這時，眾人已經(jīng)來到了西門，出得城門，上馬直奔石夾鄉(xiāng)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