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昨夜這里突發(fā)大火,燒死了百余人,聽說尸首都燒成了灰……
一男一女和蘇察擦肩而過,正疾步走向黃金賭場門口。
男的干瘦高個,穿著精致格子小禮服,一面走一面手帕掩鼻,同時還給身旁的蝴蝶長裙女透露著內(nèi)幕消息。
蘇察注意到蝴蝶長裙女胸口別著一枚太陽勛章。
“庫珀先生,您說的這些情況在調(diào)查報告里都沒有,您是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蝴蝶長裙女疑惑問道。
說完覺察到有人窺視,便扭頭向蘇察這邊看來。
蘇察連忙佯裝找人,東張西望地四下亂看。
“蝴蝶小姐,請你不要質(zhì)疑一個聯(lián)獲三屆獬豸獎?wù)碌恼{(diào)查員的職業(yè)能力!”
被稱為庫珀的瘦高個小有得意。
黑夜調(diào)查局是孟婆城處理一切犯罪的最高組織,而獬豸獎?wù)率呛谝拐{(diào)查局每年頒發(fā)給最佳調(diào)查員的獎勵勛章。
視線從蘇察臉部劃過,蝴蝶女已然清楚記下這個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的可疑人員。
“庫珀先生,我想您是誤會了!”
蝴蝶女回過頭,心說也就是你才拿獬豸獎?wù)聣喝?,換作局里其他人,怕是會不好意思呢!
她是光明教堂的修女,光明教堂和黑夜調(diào)查局同樣擁有處理一切犯罪的權(quán)利,這是光明教立教之初就定下的。
“呼”蘇察輕吐一氣,身上針扎的異感隨著對方回頭須臾消失。
“這異感應(yīng)該就是對方腦洞里的那根銀針帶來的吧!”蘇察心有余悸想著。
他剛才發(fā)現(xiàn),蝴蝶女在打量他時,頭頂莫名出現(xiàn)了一個噴吐紅光的腦洞。
在拳頭大的腦洞里,一根銀色繡花針浮浮沉沉。
倆人來到賭場門口,原本站著的幾個灰頭土臉的人在看到蝴蝶女胸前的太陽勛章后,臉色須臾變得難堪起來,甚至帶著猙獰。
絲絲縷縷的黑霧從幾人頭頂腳下詭異冒出。
當(dāng)然,這些黑霧只有佩戴光明勛章的蝴蝶小姐才能看到。
“你們四個跟我走一趟,接受無上神主的光明審判!”
蝴蝶迅速搶前一步輕斥。
在孟婆城,教堂有無上的審判權(quán)。
落后半步的庫珀微微皺起眉頭,在他來前,局里有過交代,行動一律以教堂為先。
但對方這樣不留情面的明爭,多少還是讓他心有不爽。
“我們不走,賭場經(jīng)理欠我們的血汗錢,我們跟你走了,錢怎么辦?”
四人中為首的一人面生戒備,向后退了兩步,擺出一副極力抗拒的姿態(tài)。
“昨夜8點,你們四人混入賭場,隨后賭場發(fā)生三起命案,再之后賭場突發(fā)大火,我有理由懷疑這一切和你們四個有關(guān)!”
蝴蝶面無懼色,尤其對面四人中有兩個身材壯實個頭極高,帶著一臉兇相。
“拿出證據(jù)來,教堂也不能亂抓人,神主是站在我們教眾這邊的!”
對方雖然畏懼,但總歸面對的是一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即便對方胸前佩戴著代表秩序的光明勛章。
“對抗審判,我有權(quán)先斬后奏!”
蝴蝶一手按在胸前的光明勛章上,神色冷漠下來。
“臭婊子……”
為首的見勢不對怒罵一句后,四人掉頭拔腿就跑。
蝴蝶見勢,紅唇微動,就要動用殺招。
庫珀擺擺手示意蝴蝶稍安勿躁,望著四人飛奔的背影,嘴里開始念到:
“一!”
“二!”
“三!”
“木頭人!”
須臾,話音未落,已然疾沖出去的四人齊刷刷停滯下來,任憑對方怎樣掙扎,兩條腿依舊牢牢焊在地上一般。
距離四人一步之遙的蘇察看的目瞪口呆。
“喂,老兄,你明明沒有中招,怎么表現(xiàn)的比中招還要夸張?”
庫珀調(diào)侃著走了過來,視線在蘇察寫滿不可思議的臉上一掃而過,得意地挑了挑眉頭。
顯然,他是頗為受用蘇察這類“平民”如此這么的“配合演出”。
和蘇察擦肩而過,庫珀緩緩走到跑的最慢的一人身前,誠摯躬身行禮,起身笑道:“感謝萬能的神主,給我年底的業(yè)績加分!”
被搶了單的蝴蝶臉色不悅,冷哼一聲。
兩人分別隸屬于黑夜調(diào)查局和光明教堂,雖然井水不犯河水,但關(guān)系遠比明面上要復(fù)雜,畢竟雙方在部分業(yè)務(wù)方面存在重疊競爭。
“賭場里面情況復(fù)雜,可能會有貓面人設(shè)下的陷阱,你我要是這么毫無準備地進去……”
蝴蝶攏了攏長發(fā)說道,好似轉(zhuǎn)眼就將剛剛的吃癟忘了個干凈。
“貓面人是你我的老對手了,像這種簡單的殺人縱火案,那個家伙怎么可能感興趣!”
庫珀搖搖頭,心說貓面人在孟婆城出現(xiàn)的這幾年里,可是將教堂和調(diào)查局折騰的夠嗆。
“女人的直覺!”
撂下一句話,蝴蝶踩著貓步“噠噠”推門進了賭場。
庫珀看著這個時而冷艷時而嫵媚的合作對手,低聲念叨了一句“妖精!”
“麻煩這位兄弟幫幫忙,事后必有重謝!”
被焊在地上的四人里,一個門牙漏風(fēng)的大個看到兩位“正主”先后離去,急忙向蘇察求助。
因為他知道一旦被帶回教堂接受審判,迎接他們的將會是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
而這時,蘇察正心有猶豫看著向他求助的大個,尤其是對方頭上噴吐紅光的“腦洞”,令他望而卻步。
腦洞里一把血淋淋的匕首浮浮沉沉。
“這位兄弟,如果你救了我們四個,我以神主的名義保證,會給你一大筆酬金!”
殿后的小矮子,也是剛才被庫珀先生“禮拜”的家伙,沖為首的使了個眼色后,同樣開口求助。
蘇察視線望去,矮子頭頂腦洞里是一柄火星四射的鐵錘。
“是的,是的,只要兄弟你幫幫忙,我們會給你很多很多錢幣,請相信我們戰(zhàn)船四兄弟!”
最先求助的豁牙大個再度開口。
“戰(zhàn)船四兄弟?”
蘇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
“這樣吧,我身上現(xiàn)在就有兩百銀幣,可以作為一小部分酬金先給兄弟,你過來拿去便是!”
豁牙大個挺了挺胸,示意蘇察上前拿錢。
在孟婆城,論購買力,200銀幣算得上一筆不菲收入,諸如中產(chǎn)階層的蘇七叔叔一家,每月基本支出也才50銀幣而已。
賭場一側(cè)的落地窗內(nèi),庫珀和蝴蝶靜靜欣賞著窗外正在上演的精彩一幕。
“你說他會為了200銀幣幫助那四個罪大惡極的家伙嗎?”
蝴蝶輕皺著眉頭問道。
這是她和身邊這個家伙今天打的第二個賭。
第一個就在剛才已經(jīng)輸了。
蘇察并未出手阻攔四個罪大惡極的家伙逃跑。
“會的!”
庫珀肯定地點點頭,笑道。
“這位尊貴的先生,您一看就是那種心地良善的好人,我們兄弟四人昨夜來這里不過是討要自己的血汗錢而已,你說我們有錯嗎?”
豁牙大個目光懇切地盯著無動于衷的蘇察,說的就差聲淚俱下了。
“……剛才那個臭婊子要抓我們兄弟去接受光明審判,她完全是一派胡言……”
豁牙大個吧啦吧啦說個不停,而蘇察則是在一直觀察對方頭上的那個“腦洞”。
確切說是在觀察腦洞里那把充滿殺意的匕首。
和剛才蝴蝶女腦洞銀針帶來的如芒在背感不同,豁牙大個腦洞匕首則全然是凜然殺意。
矮子腦洞里的鐵錘同樣如此。
盡管眼下對方表露出來的完全是另外一副嘴臉。
可200銀幣實在太多了……
原主蘇七本就是寄人籬下,雖說每月都有上交生活費,但也稱不上多,不過2個銀幣而已,孟婆城一般薪酬平均在10銀幣左右,諸如蘇七叔叔在賭場工作,每月薪酬大概在80銀幣。
也就是說他眼下只要動動手,就能得到叔叔兩個月的薪酬。
還有明天就不會被嬸嬸掃地出門,雖說這種可能性不大,但讓人頭疼的嘮叨勢必逃不掉……
掂量再三,蘇察決定助人為樂。
“說吧,我怎么幫你們?”
蘇察一面說,一面上前湊近豁牙大個,探手從對方夾克內(nèi)層摸出一張銀行存取單。
憑借存取單,即可去銀行拿錢。
“仁慈且尊貴的先生,你就是孟婆城的神主降世……調(diào)查局這幫該死的家伙……你只需要找到我們身上的‘木頭人’種子,用火燒成灰就可以了!”
豁牙大個激動地要笑出聲來。
但下一刻,嘴角剛上翹的弧度陡然下沉。
“這張存取單……是你們的嗎?”
退后兩步的蘇察抖著手里的存取單,面色冷淡問道。
“你……想黑吃黑?!”
豁牙大個突然意識到事情可能要發(fā)生轉(zhuǎn)折。
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不,我這不算黑吃黑!”
蘇察緩緩搖了搖頭,然后一字一句道:“我只是取回了本屬于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