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加入俱樂部需要什么條件?”顧銘之問。
“需要通過入會測試。通過率……百分之一吧!”夏不渝說道。
“你覺得我現(xiàn)在……”
“我的小主人呀,哪怕你有天靈的頂級契約,未加訓練也就只是個學徒級別的菜雞?!?p> “從學徒,到馴獸師、御靈將、千伐、萬戰(zhàn)、烏有,你還有好長的路要走。
現(xiàn)在的你去參加考試,真是給人家當炮灰呢?!?p> 顧銘之只能默認。
“等你修煉到馴獸師初階吧!那個時候,加上有天靈之力的加持,應該就能通過了?!?p> 夏不渝說道。
“那,接下來要怎么做?”
“等你準備好了,我會帶你去一個秘密基地,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彼衩氐卣UQ?。
“我覺得我已經(jīng)可以出發(fā)了?!鳖欍懼麓?,活動活動四肢。
小熊打了個哈欠,白了他一眼:“哼,你看到我黑眼圈有多重了嘛?睡覺睡覺,誰都不能阻止我睡覺!天大的事都明天再說。”
顧銘之這才想到,自己受傷昏迷這么多天,恐怕一直都是她在照料。
“謝謝你……”
顧銘之鉆回了隔壁的房間。
躺在床上,他開始反思無忘村契約儀式事件始末,越想越覺得蹊蹺。
廣場上的靈柱溝通了全國各個村莊、城市和中央城,先是廣場血案,后是儀式上的屠殺,中央首都“萬靈城”的人理論上不可能一無所知。
然而,經(jīng)過了兩位強者的獻祭和拖延、全村人被一把火燒干凈,都沒見任何官方勢力的支援。
是信息傳遞不及時、主城派不出人了,還是有什么人從中作梗?
還有,之前祭司大人為了避免再次遭受精神攻擊,特意向所屬市區(qū)申請了相應的寶器,可是直到儀式出事了都沒能送到。
莫不是市區(qū)的什么人有貓膩?怪不得夏不渝早早地打聽了刺殺者俱樂部的消息,真是在為以后的調(diào)查做準備啊。
話說,婆婆的那盞靜心燈,又是從哪里拿到的?她能操控那么大一座孤兒院,靈力和修為絕對不低。
這樣深藏不露的高手,潛伏在這小村子里,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目的。
還有那蕭瑜……
于是,他索性不再去想,接納了襲來的困意。
沉沉的睡眠,一夜無夢。晨光入室,顧銘之睜開雙眼。
他剛要下床,卻見一個猙獰的布偶熊腦袋就在自己床邊!
它鮮血淋淋,漆黑毛發(fā)擰成幾股繩,碩大的白眼空洞無物,皮膚的幾處補丁破得開了線,露出內(nèi)部黏膩的組織。
顧銘之驚駭萬分,情不自禁地向反方向一躥,目光中充滿警惕和訝異。
下一秒,他意識到了什么,解除了防御姿態(tài),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走過去雙手捧起那熊頭,像墻邊丟去。
那熊頭乒乓球似的,在墻與地面之間彈射了幾次。
“啊啊啊啊啊!”少女的驚叫響起,“你你你你!”
熊頭舒展開,幻化成夏不渝的樣子。她氣鼓鼓的,嗔道:“你,你就這么對我?”
顧銘之暗自叫苦,女孩子生氣起來只會更麻煩,還不如裝作被她嚇到。
這要怎么哄?知識盲區(qū)!
沒想到,夏不渝自己轉(zhuǎn)怒為喜:“不錯,這樣對女孩子,有風格,我喜歡!”
顧銘之無言以對。
“我們出發(fā)吧!裝備補給都在包里啦~”她抖了抖雙肩包,又從衣柜里取出一個面具和斗篷,穿在顧銘之身上。
然后,她推開窗,拉著銘之便向外跳。雙肩包變大、便輕,成了一個飛毯,載著兩人向遠方飛去。
兩人飛過城市,進入城市周邊的一座高山。
瀑布自高而泄,夏不渝直沖進去,原來瀑布后藏著一個小山洞。
落地后,她用靈力施了屏障,確保不會有外人打擾。然后,她取出一個小黑匣子。
這匣子很樸素,但蓋子上有著幽藍色的旋渦,似乎能掠人心神。
“這是‘水月匣’,別看它破破的不起眼,這可是天靈遺落的圣器之一呢。
除了你我之外,別人也就只能在傳說里想像一下了?!彼f。
顧銘之不禁仔細打量。
天靈圣器,可是最強大而神秘的遺產(chǎn),多少勢力為了它們爭得頭破血流,夏不渝竟然就這么塞在背包里。
“它可是修煉的好東西,跟我來?!闭f罷,她拉起顧銘之的手,打開了匣子。
匣子內(nèi)部漆黑深邃,像是一段沒有盡頭的長廊。
顧銘之只是看了它一眼,便覺得頭暈目眩、雙眼重的無法打開。
而當他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竟身處另一洞天:
半透明的地面懸浮著,周圍飄著一個個小窗口,每個窗口上都顯示著不同的風景。
“這里是‘水月匣’的中心,每個窗口通向一處秘境,每一處秘境中都有任務要完成。
完成任務之后就會大幅提升能力,還可能有其他奇遇哦?!毕牟挥逭UQ?。
“而且,現(xiàn)實世界中的一天,相當于‘水月匣’中的三個月?!?p> “這么厲害!那如果我能一直待在里面修煉,豈不是……”
“噗,別想啦!挑戰(zhàn)秘境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而且任務成功之前不能離開秘境。小心困在里面變成養(yǎng)料哦,小伙子~”
顧銘之點點頭:入境需謹慎!
“幾百年來,它雖然只存在于傳說中,還是有許多人樂此不疲地尋找。
畢竟,在修煉晉升這條路上,沒有比這更短的捷徑了。”
顧銘之望著半空中的一個個窗口,感到強大的靈力流在其中涌動著。
“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小熊?!彼嬲\地說。
少女噗嗤一笑:“嗨,你干嘛這么正經(jīng)?不是我想幫你,一切都是主人的任務罷了?!?p> “我們開始吧!”她狡黠一笑,將他推進了一扇小窗。
世界瞬間破碎了,顧銘之感到意識中出現(xiàn)了一個橡皮擦,抹除了自己的記憶。
剛進入這個秘境,他就好像進入一場夢。
我在哪?我是誰?
他忘記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姓名。思維像淋了水泥,只能給出最本能的應對。
腦海里,他能看到自己的心靈,毫無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