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真的很努力在趕了!”謝默斯無奈的看向瞪著死魚眼的狄倫辯解道。
現(xiàn)在是10月10號的中午12點19分,兩人正待在狄倫所訂的旅店房間內(nèi)。
在狄倫的視角中,謝默斯是突然從一個白色的光圈里走出來的。
“別那樣看我了,都說了我是去拿后門的鑰匙了!”
雖然狄倫仍是一言不發(fā),但謝默斯卻清楚的從他的視線中讀出了疑惑。
“之前的經(jīng)過你也知道了?!彼麌@了口氣,開始繼續(xù)講述自己遲到的原因。
“總之,通過我的那個族兄介紹,我認識了一個據(jù)說已經(jīng)當了二十年多探索者的男人?!?p> “欸!說起來也挺有趣的,那個叫維多利亞的男人和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謝默斯打量著狄倫的面龐和五官,腦海中突然回憶起的先前的景象。
“你在說什么鬼話?”狄倫終于忍不住了,他開口問道:“一個名字叫維多利亞的中年男人,還長得和我一樣?”
“別那么較真啊,我的意思是那人長得就和你再過三四十年后的模樣一樣?!敝x默斯接著說道:“反正就是這么一個人,他告訴我遺跡和遺跡之間并不都是相互隔絕的。在有些遺跡之間,存在著僅允許‘鑰匙’們通過的后門?!?p> “通過從‘鑰匙’那里獲得沾染著他們氣息的物品,其他人或許可以暫時騙過后門,從而成功借道?!?p> “湊巧的是,‘云間樓城’正好與‘罪惡都市’所在的里世界空間相互連接著?!?p> 謝默斯頓了頓,然后從沙發(fā)旁拿過了自己帶來的背包。他伸手掏了掏,從背包里拿出了兩柄巴掌大小,散發(fā)著柔和奶白色光輝的古樸造型鑰匙。
“所以我又去了趟曲度山,回‘云間樓城’找云鴿拿到了這兩柄鑰匙?!彼f道:“我剛剛之所以能那樣出現(xiàn)在你房間,便是通過這種辦法做到的?!?p> “那個人還說,‘罪惡都市’內(nèi)很可能出現(xiàn)了什么未知的變化。畢竟它是已知記錄中唯一一座隔了四百多年才重新出現(xiàn)的遺跡。要知道,歌特本身對于遺跡的管理態(tài)度一直是很寬松,這還是第一次他們出動那么多力量來防止遺跡內(nèi)的事物外泄。”
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狄倫,謝默斯總算是松了口氣,他看著狄倫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型儀器,不斷擺弄著那兩柄純白色的鑰匙,搖了搖頭靠向了看似柔軟的沙發(fā)靠墊。
就在身體與靠墊接觸的瞬間,謝默斯的身體猛地一頓。
“你說不用我?guī)兔τ喡玫?,結(jié)果就找了個這種檔次的?”
感覺著背后的異樣,謝默斯皺著眉轉(zhuǎn)身捏了捏沙發(fā)的靠墊。指尖傳來的觸感清楚的告訴他,里面填充的東西大概不是什么好貨。
“這種檔次怎么了?我們又待不了幾天。”
狄倫抬頭看了眼對方,毫不在意的回聲道:“我又不是富多代,對我來說這里能住就行了。”
裝作沒看見對方表示不滿的鬼臉,狄倫重新看向桌上的儀器。不過數(shù)十秒時間,一串串數(shù)字和符號便出現(xiàn)在顯示屏上。見測出的數(shù)據(jù)一切正常,狄倫只好搖了搖頭將儀器重新收好,轉(zhuǎn)而向謝默斯問道:
“你拿著這東西的時候沒感覺到什么特殊的地方嗎?”
“沒啊?!敝x默斯回道。
“身體,靈感都沒啥感覺,我甚至還開著藝術(shù)特地確認過。”
“這樣啊......那沒事了。”狄倫拿起其中一柄拋給了謝默斯。“這東西要怎么用?”
“用力捏著鑰匙末端,像用正常鑰匙一樣對著空氣轉(zhuǎn)動就行......”
“等會,你現(xiàn)在就準備進去了?”看著狄倫捏住純白鑰匙的末端抬起了手,謝默斯一臉詫異的趕忙伸手阻止道。
“?”被按住右手的狄倫反倒是一臉疑惑的扭頭看向謝默斯。
“我房間就訂到今天晚上?!?p> “誰擔心那個了啊!”謝默斯猛地一甩手吐槽道,“你那么急著進去干嘛?都說了里面可能有意料之外的危險?。 ?p> “待在外面又收集不到什么情報?!?p> “而且早點進去還能看看能不能趁亂搶占先機,畢竟歌特的人應(yīng)該想不到會有其他人潛入吧。”
見狄倫神色莫名的看著自己,謝默斯一時之間竟覺得或許真是自己的思路出了問題。
就在他躊躇之間,身側(cè)的狄倫已經(jīng)成功‘打開’了一道白色的門扉。
“況且這鑰匙不是去‘云間樓城’的嘛,你那么擔心干啥?”
說罷,狄倫便推開純白之門,邁步走入其中。
隨著狄倫的身影徹底進入門內(nèi),那純白的門扉也隨之緩緩消散。
謝默斯無語的看著對方離去,待狄倫開啟的門扉徹底消散后,這才抬手扭動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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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巴斯比·特克斯托·柏萊恩特的殘骸從云端墜落后,財閥[柏萊恩特]幾乎第一時間便轉(zhuǎn)變了對‘云間樓城’和云鴿的態(tài)度。
現(xiàn)如今,遺跡若是出現(xiàn)在財閥所控制的城邦中,那么‘鑰匙’對于遺跡本身的控制權(quán)和自主權(quán)便大多難以持續(xù)到遺跡破解的那天。
以一人之力對抗集整座城邦之力的財閥,終究是蚍蜉撼樹般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若云鴿依舊如遺跡破解前的情報中一樣,僅僅是一名A等靈感的藝術(shù)使的話,當初巴斯比的擅自決定便不能稱之為錯誤。
畢竟身為換骨期的機械飛升者,在配備著對應(yīng)靈感等級的抑制器的情況下,一對一基本上絕無可能輸給藝術(shù)使。就算藝術(shù)本身具備多么詭異的能力,抑制器也能在第一時間切斷藝術(shù)使和自身靈感之間的聯(lián)系。
巴斯比的失敗,歸咎于[柏萊恩特]在情報收集上的一時大意。
或許是因為太多年沒有在本城邦守著遺跡了,[柏萊恩特]從最開始便很少派遣自己人進到‘云間樓城’內(nèi)。這就導(dǎo)致了七號遺跡成功破解后,絕大多數(shù)的獎勵都被自由探索者們瓜分殆盡。
即便經(jīng)過自家控制下的研究部門鑒定,日暈梅被評定為極為珍稀的A級獎勵。[柏萊恩特]也沒有在第一時間進駐大量人力以快速占據(jù)這種珍稀的植物。
歸根結(jié)底,‘云間樓城’能幾乎擺脫[柏萊恩特]的控制,甚至于成功和千里之外的[歌特]取得初步的合作關(guān)系,很大程度上都得益于遺跡的‘鑰匙’——云鴿本身。
靈感邁入S等,藝術(shù)使的生命階層便不再受到人類之軀的限制。與機械飛升者的寓意相同,靈感飛升者一詞同樣是對更高階生命形態(tài)的樸實贊美。
在數(shù)百乃至數(shù)十年前,機械化手術(shù)還僅存在于想象之中時。他們,亦被人們稱為‘半神’。
雖然云鴿的靈感并不是自然突破的,但這顯然并不影響他的軀體和藝術(shù)得到升華。
原本只能進行探查、索敵任務(wù)的‘潭中游魚’,在云鴿那升華后的龐大靈感驅(qū)使下,化作了成百上千條赫鯨般大小的游魚。剛釋放出敵意的巴斯比甚至沒來得及進行任何掙扎,便于第一瞬間,被魚群啃食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