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年前
魔族地界
兩名男子各持武器,眼中盡是戒備,但他們衣衫已被血染浸,而對面的戰(zhàn)神,氣定神閑。
角落一旁有一個男孩,瑟瑟發(fā)抖,眼淚汪汪。
“宋明宜,今天我倆就和你拼了,也要為父親報仇!
沒有你,父親何苦走火入魔!”
宋明宜立于樹上,手中劍氣破空,雙眼冷漠“那就來試試,看你們與魔帝比,長進多少?”
畫面一轉,地上兩人一人被割喉,一人斷臂,血盡而死。
一旁年幼的裴淵,抱頭大哭,戰(zhàn)神聞聲轉頭,慢慢走來。然后畫面一黑。
裴淵看著眼前清冷的上神,和千年前的殺神,除了周身并無殺氣,并沒有多少改變。
拳頭漸漸握緊了,殺氣四溢。
騰空,下意識的召喚自己的劍清風,竟然可以被召喚了。裴淵并沒有多想,一劍向宋明宜劈去。
宋明宜早已有所戒備,神劍蒼穹出鞘,清風劍威力自是無法與神劍相比,清風劍插入地里,被蒼穹狠狠的壓制。
宋明宜看向裴淵“你想起來了?”
裴淵怒不可遏“是你封了我的記憶?你憑什么這么做?怕我向你復仇嗎?”
宋明宜搖搖頭“封你記憶的是你父親,你父親一生法力登峰造極,心計也是少有人能敵,封你記憶,是你父親的算計,算你此刻能在我不曾防備的時候,殺了我。”
裴淵怒極反笑“宋明宜,兩千年前,你殺了我兩個哥哥,又害得我父皇走火入魔,終有一日,我會殺你,為他們報仇雪恨。”
宋明宜此刻看著狀若瘋狂的裴淵,“只回憶起這些嗎?”
魔帝,好算計。
宋明宜解了他的禁制,裴淵本就天資聰穎,此刻入窮極殿更是如入無人之境。
裴淵回到書房,撕了畫像,看著宋明宜先前遞進來的藥,嗤笑一聲,隨手甩到角落里。
至此,裴淵再也沒有見過宋明宜。他等著宋明宜來殺他,卻始終沒有等到。
這一日,窮極殿震動,裴淵聽到了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他奔出殿門,看到一面巨大的鏡子,矗立在門前。
鏡子的畫面由模糊漸漸清晰。那是自己,身穿玄色衣服的自己,和宋明宜。
人世
西梁國
“誒,你聽說了嗎?東勝國戰(zhàn)敗,把他們最不受寵的一個皇子送來和親了?!?p> “真的嗎?一個皇子來和親?這東勝國真是慘,這種沒皮沒臉的事都做得出?!?p> 西梁國朝政殿
“陛下,我西梁僅順昌公主一人,且為已逝先明德皇后女,萬不可作為和親人選啊?!?p> “臣附議,陛下可選一權貴之女,封義女,為順昌公主義妹?!?p> 這并不是簡簡單單的不想把最尊貴的嫡親公主和親那么簡單,嫡親公主和親戰(zhàn)敗國最不受寵的皇子,西梁國還賠了一個公主進去,況且公主的駙馬不能是敵國人。
況且西梁國目前的皇子個個不成器,反倒是順昌公主文武皆成,所以這個公主是萬萬不能去和親的。
正當群臣激憤時,沉穩(wěn)的女聲自身后響起。
“女兒愿和親,但條件是駙馬必須居住在我公主府。”
皇帝看著宋明宜堅定的眼神,這個女兒胸懷大志,是做皇帝的不二人選。不能有污點。
但若是她能善用這個廢掉的棋子,東勝國滅國之日也不會太遠。
隨及,皇帝點點頭。
大婚之日定在五月初六。
和親皇子已經(jīng)到達了西梁國首都,中州。
婚禮并未多么盛大,只是簡簡單單草草了事。東勝也沒有追究,畢竟送去了一個已經(jīng)被淘汰的皇子,在敵國根本翻不起任何風浪。
新婚之夜,宋明宜根本沒有到洞房中等他,戰(zhàn)敗的侮辱,今日公主視他于無物的恥辱,裴淵暗暗咬牙。
新婚第二天,需要入宮面見圣上。
宋明宜身著常服,高坐皇帝身邊,裴淵一人跪在階下,皇帝話里話外不外乎是,要裴淵有自知之明,要以公主為尊云云。
然后又把他趕出殿外,留宋明宜一個人在殿里,
適逢大雨,裴淵站在雨中等待,大雨淋濕了衣服,卻沒有澆滅眼中的冷。
大約有一個時辰,宋明宜緩緩走出殿外。俯瞰臺階下的裴淵。
就在裴淵以為宋明宜不會管他的時候,那個清冷的人忽然動了,那個人拒絕了太監(jiān)的傘,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她的百褶裙被打濕,走到他面前。裴淵定定的望著。
不容置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從今天開始,駙馬是什么樣的待遇,我便是什么樣的待遇?!?p> 冰冷的眼神向太監(jiān)望去,太監(jiān)頓覺腿一軟,當即便跪了下來。
“老奴知錯,求殿下饒命?!?p> “拖下去,杖斃?!彼蚊饕说穆曇魤哼^了求饒的聲音。
“求駙馬爺救老奴一命,求求您了!”太監(jiān)拼命拽住裴淵的衣角。
裴淵神色復雜,但剛才這個太監(jiān)還讓他淋了雨,只是因為他的身份。
裴淵目光投向遠方,聲音飄渺“杖責三十吧。公主?!?p> 宋明宜嘴角似有微笑“那就如駙馬所說?!?p> 骨節(jié)分明的雙手遞道裴淵前面“父皇只不過是敲打你,我不會讓你受欺負的?!?p> 裴淵看著這雙堅定有力的雙手,不知該不該相信。
良久,他將手也遞了上去。
大婚第二天,公主為駙馬出頭,公主胸懷寬廣,為人所贊嘆。
“宜兒,這點做的不錯,至少讓那個裴淵放下了少許戒心。若是男子,這西梁將來定能一統(tǒng)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