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紫英真君卻是知道她的。”
那天在殿外,殿中之人的對話他們聽得分明。他們的談話之中并未談及對象,甚至未說出過那個名字,但從那話語和玄澤仙君的反應(yīng)上便能猜出一二。
卿姒前輩,竟然是如此被人忌憚的存在么。
卿姒這個名字……的確隱隱覺得在那里聽到過。他們曾好奇地去查,卻并未查出任何有關(guān)的消息。
當初她只是簡單的幾句話便能讓妖獸離開,而紫英真君殿上的話那意思,似乎妖獸暴動發(fā)狂這事她也能做到!
這才是他們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
“想那么多做什么?前輩到底是什么人跟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有仙君在,即使是昆天域,也得掂量掂量再說。話說你們兩個跟夏侯宇走得近,可別說什么不該說的話?!痹萍y佩見兩位師兄這番表情不禁搖了搖頭。
“這還用你說?”云陌言伸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
“我總覺得……是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痹瞥蹶枃@了口氣。
從長輩們的態(tài)度上來看,他多少感受到了這次妖獸暴動的些許不同之處。
“別總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我看你就是總愛把事情往最壞的地方想。有那時間,還不如想想這次大會讓師尊他帶我們出去見見世面的好?!?p> “你剛回來就又想著出去!”
“你別告訴我你不想去……”
“……”
……
“撲通”一聲,妖獸巨大的身軀倒了下來。剩下的幾只圍成了半圓對著面前的兩個煞神,目光中隱隱地閃過了一抹紅色。
卿姒雙手環(huán)在胸前,看向前方幾只妖獸的目光中帶了些許興味。
“別太著急,我倒是……很久沒有見過會主動湊到我跟前來的了?!笔煜に娜四軌蚵牭贸鰜?,她的聲音里藏匿著的些許興奮。
“還玩兒嗎?”云夜白雖說縱容著她,目光卻依舊停留在對面的那幾只妖獸身上。
對面的妖獸自然不是威脅,但凡事總要以防萬一。
“好不容易擺脫了一群人跟著的局面,有點兒無聊。”
“你現(xiàn)在還在喝藥,還是省省吧?!彼@人即使現(xiàn)在虛弱了不少,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一點兒也沒變。
“哎呦?!甭牭剿脑?,她故意變了一副矯揉造作的模樣掛在了他身上:“人家這么嬌弱自然是見不得血的,這些還要仰仗仙君大人了……”她將“仙君大人”這個詞拖得很長,聲音也變得多了分嬌媚。
她看云夜白的表情就知道他下一句想說什么:不要胡鬧。
他這個人,明明很喜歡她靠近,偏偏總是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她都替他累得慌。
云夜白站在那里沒有動,任由她在他身上掛著。
“你們這些妖獸,又來傷人!”一聲大喝從側(cè)方傳來。
還沒等卿姒和云夜白反應(yīng)過來對方是誰,那邊便已然跟妖獸交上了手。
“哎……”
她的妖獸……被搶了?
卿姒眨了眨眼,一時間沒太弄明白這些人到底從哪冒出來的。
看他們這身衣服,嗯,確認了,不認識!
她腦子里快速想著事,動作卻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將自己往云夜白的方向靠得更緊了些。
“難得的二人世界……沒了?!彼÷曉谒系驼Z了一句。
“省得你又不老實?!痹埔拱谉o奈地將她掛在自己身上的手拉了下來握在手里,將她安置好后,才再次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前方。
他的目光在那幾人的身上頓了頓,隨后斂了斂視線。
沒多久,那幾只妖獸在幾人的攻勢下逐漸敗下陣來,一一倒下。
“你們沒事吧?”剛剛出聲的少年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二人面前朗聲問道。
直到他看到了卿姒和云夜白的面容,他的面色微微一紅,瞬間變得靦腆了不少:“那個……我們剛剛路過,看到你們被妖獸圍著,所以……”
卿姒看見他的反應(yīng),不由輕笑出聲:“還要多謝這位小仙長了。要不然我們麻煩就大了?!?p> 云夜白一聽便知道她又給自己增添了什么奇怪的設(shè)定,不過也沒想拆穿她,任她去了。
少年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們是修士,遇到妖獸襲人,自然是有著責任的,姑娘不必道謝。這位……剛剛也解決了一只妖獸,想來也是很有能力的。只是你們運氣不太好,遇到了一群。也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經(jīng)常有妖獸襲擊人的情況發(fā)生,兩位還是少在偏僻的地方出現(xiàn)的好。”
少年一臉真誠,看得卿姒不禁感嘆:這哪來的這么單純的孩子?
少年身后的中年人則向云夜白行了一禮:“我們家少宗主向來喜歡結(jié)交朋友,希望二位不要見怪?!?p> 那少年看不出來,他可是有些眼力見兒的,眼前的這人他感覺不到對方的修為,這身氣度也絕不是什么普通之輩。
修行的高人大多脾氣不好,隨意叨擾怕是會被誤會有什么不好的企圖。
他同樣沒有在卿姒身上感覺到什么修為,但剛剛這女人掛在男人的身上,想來這便是她的倚靠。
他雖然懂得這也是一種生存之道,只不過并不十分贊同。若是他的女兒也需要像這樣依附男人而活,他必定打斷了她的腿!
少宗主?
“沒什么,是我們該謝謝這位……”云夜白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少年的方向。
“啊,對了,我叫戴焱,無量山人?!鄙倌赀B忙自我介紹道。
無量山……
卿姒與云夜白對視了一眼,彼此眸中神色未明。
這無量山他們是聽說過的,只不過他們一向避世,沒人知道在哪,也一向不參與這些宗門之間的彎彎繞繞。只知道宗門不大,人員簡單。
這位少宗主的單純,倒是應(yīng)了避世那話。
“少宗主?!彼砗竽侵心耆讼胝f些什么,被少年伸手攔住了。
“我觀二位姿容,必定會是有所作為之人,這里荒郊野外的不是很太平,天色已晚,不如我送二位到附近的客舍,一路上也有個照應(yīng)。”那副表情真誠至極。
他身后的中年人卻默默扶額。
他就知道,少宗主的顏控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