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
于頭坐在自己專屬的西式躺椅上,看著面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那幾個小子現在怎么樣了,街面上的情況怎么樣?!?p> 面前這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是于頭長輩給他安排的,風雨十多年,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之間的信任當然不需要多說。
中年男人微微有些皺眉,申請中透露出一種麻煩:“昨天那個簡英杰回了鴻勝館,私底下跟人家說蘇常已經逃離廣府了。”
“可信度尚可吧,那個小子應該不會蠢到直接和我們做對手,鴻勝館應該也沒必要為一個傻小子出頭才對。”
“然后就是街面上,從昨天晚上起,就有一群人在明里暗里的找事,動了我們不少兄弟?!?p> 如果說前面兩句話還在于頭的意料之中,這最后一句話里的情況倒確實有些出乎于頭的意料。
廣府的街面上,還有人敢跟他玩這一套?
他下意識的就問道:“什么人?!?p> 問題出現,卻沒有一個合適的答案。
面前的中年男人微微搖頭:“還不知道?!?p> “大多數是一群街面上的小混混,沒來頭,也沒關聯?!?p> “應該不是那幾個大佬,我估計是幾個想要渾水摸魚搗亂的家伙?!?p> 渾水摸魚,想要搗亂。
這些詞匯進入于頭的耳中,就不由得讓他有了一定的想法。
他隱約就覺得這件事情和現在已經離開廣府的蘇常有關系。
不過他不明白的是,蘇常玩這一手有什么意義?
這幫小混混又不可能威脅的到他,對于他這種街面上的老人來說,這種程度的威脅,幾天功夫就能掃清。
就為了惡心他這幾天,有意思嗎?
于頭不明白,所以他給出的答案是擺擺手:“先這樣吧,讓下面人去處理。”
這邊的對話結束,外面,一陣敲門聲出現。
聲音隨即響起:“大佬,有電話找您?!?p> 于頭和中年男子對視一眼,隨即朝著下方走去。
再過五六分鐘,于頭再滿臉不爽的推門進來。
確實有電話,但電話接起來之后對面卻無人接聽。
于頭越發(fā)覺得這里面有問題,但他遲遲找不出一個答案。
麻煩的感覺越來越接近,所以他十分不愿意讓街面上繼續(xù)亂下去,中年男人也被他派出去解決外面的事情。
他自己,則需要再靜一靜。
然后這邊剛剛推門進入,于頭剛剛把目光看向自己的位置,就發(fā)現那里已經坐著有一個男人。
在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瞬間,于頭就要朝著外面逃去。
很可惜的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
然后,對面的年輕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本來是想在門后把你抓住的,結果發(fā)現你抽屜里居然還有這種好東西?!?p> “那我就不浪費力氣了,能用響解決的事情,我也懶得動手?!?p> “你可以現在轉身逃逃看,試試是你人跑的快,還是這把槍開的快?!?p> 于頭當然能看出面前男人用的手槍就是自己留在抽屜里的。
本來是用來在關鍵時候防身的,沒想到現在卻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到這樣的情況,于頭當然不可能再朝著身后而去,當即點頭:“你是哪邊的人?!?p> “我?”蘇常打了一個哈欠,擺弄著手里的槍:“你一直派人找我,結果我現在站在你身邊了都不認識我?”
“于老大不愧是日理萬機,貴人多忘事,我可以理解。”
“介紹一下,我叫蘇常,松洲蘇常,當然,你認為我從佛山來的也可以?!?p> 望東屬于佛山地界,這一句話說的倒也確實沒錯。
聽到是蘇常,于頭的表情明顯一愣。
他的仇人和可能對他下手的人不少,蘇常只是其中之一,在此之前甚至是不被他當成真正意義上的對手。
他最開始以為會是讓自己販槍的那一批人。
呼出一口氣,在確定是蘇常之后,于頭的壓力反而更重了。
畢竟他清楚那一批人因為有把柄在他手上,也需要他辦事,所以不會直接殺他。
但蘇常不一樣。
蘇常是真正意義上光腳不怕穿鞋的,在這廣府里,蘇常無牽無掛。
殺了你于頭,一走了之就好,壓根就不存在有什么報復。
而且蘇常的做事之狠辣,也很符合這樣的行動邏輯。
所以,于頭的心里越發(fā)緊張,臉上還要強撐出一副絲毫不怕的表情:“你要做什么?!?p> 讓于頭沒想到的是,蘇常對于提要求似乎沒有太大的欲望。
相反,他直接走到于頭的面前,一把槍頂住他腦門的同時,開始用手掰于頭的手指。
反方向的生拉硬拽。
意思很明確,就是要把你的骨頭給擰斷。
于頭的表情越發(fā)猙獰,同時,語氣也軟弱了下來。
服軟的話逐漸出現。
很可惜,蘇常并不在乎這些道道,他仿佛就沒聽到這些服軟的言語,自顧自道:“你可能不清楚,我這個人并不贊同殺來解決問題。”
“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沒意義,因為問題還在?!?p> “殺了你可以解決很多事情,但我卻得不到我想要的?!?p> 當著于頭的面,蘇常把手槍直接拆卸,里面的一顆顆子彈被他弄出來,掉在地上。
眼看蘇常拆槍的動作這么熟練,于頭對于蘇常的恐懼又加深了幾分。
他不明白,不明白面前這個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究竟為什么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蘇常懶得給于頭做問答題,他繼續(xù)道:“部隊用的東西都能給你弄到,你這黑槍販的,有意思啊。”
“一萬六千銀元?!?p> “你的黑響生意,我要占分成,東西也要經我手。”
“當然,也有好處,我可以讓你把生意鋪出去,做起來,賺的會比現在多,怎么樣?”
蘇常一邊用手死死的抵住于頭,隨時就能奪走他的小命。
另一只手上握著的,是已經被拆成碎片的手槍。
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感到窒息的于頭當然不會有其他的辦法,當即點頭。
得到片刻的喘息后,他狠狠的吸了幾口氣,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后,隨即對蘇常倒:“廣府的生意,我都鋪不出去,你一個外江人,跟我說這些?”
“你把我的弟弟弄成這個樣子,現在又要占我的生意?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服你。”
對于于頭的問題,蘇常的選擇是一個一個來解決。
“現在的我不行,但不代表之后就不可以了,這一點,不需要你操心?!?p> “至于你弟弟……你可能不是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體了,跟我說這些?你有冇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