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春闈考題泄露
許霖看著這人一愣,“兄臺是?”
中年身體前傾,低聲問:“小兄弟可要春闈試題內(nèi)容?”
許霖面容驚容,竟然有人兜售春闈試題內(nèi)容?他臉上的驚愕之色一閃而逝,裝作急切的問道:“你有?”
中年人把手放在長幾上,另外一只手從大袖里拿出一個錦囊給許霖看了一眼,低聲道:“絕對貨真價實!”
許霖又面帶疑惑道:“你是何人,為何會有春闈試題內(nèi)容?莫不是誆我的錢財?”
許霖這個表現(xiàn)才正常,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反而會引起中年人的懷疑。
中年人果然不疑有他,低聲解釋道:“某是何人小兄弟無須知道,但某可以告訴小兄弟,這是從禮部房侍郎處得來的!”
又是房長??!
許霖問道:“需錢幾何?”
“不知小兄弟考哪一科?”中年人問。
許霖心中大驚,難道這廝有好幾科的試題?他問道:“若某各科都要,你可有?”
中年人疑惑:“小兄弟要這許多作甚?一個人也只能考一科??!”
“某送與友人不行么?你問這許多作甚?某知問你有沒有,一科價錢幾何?”
“都有!進士科二十貫,其他各科各十貫,某賣其他學子也是這個價錢,童叟無欺!”中年人說道。
許霖面色猶豫了一下,從袖子里拿出一片金葉子遞過去,“這個應該足夠了!”
“小兄弟大氣!”中年人面帶喜色,接過金葉子后就從大袖中拿出幾個錦囊遞了過去。
許霖當即接過錦囊收入袖中,中年人收了錢立即起身走到柜臺處結(jié)賬走人。
許霖見狀,立即丟下一串銅錢跟了出去。
掌握了斂息術(shù)和潛行術(shù)的他,跟蹤這個中年人毫無壓力,這中年人也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
“咦,這人竟然進了房長健的府???”許霖心中疑惑,難道這人是房長健府上的人?這次春闈的副主考一共是兩個人,房長健就是副主考之一。
這時有人從后面走過來,“監(jiān)察?您怎會在這里?”
許霖聽到聲音扭頭一看,是徐思嚴,當即問道:“方才進房府那人你看清了嗎?此人是誰?”
徐思嚴說道:“此人是房府的一個家丁頭目,好像叫駱三!”
許霖沒想到這個人還真是房府中人,那么春闈考題內(nèi)容是駱三偷偷拿去賣的,還是房長健為了貪財讓駱三拿出去賣的?
他從袖中拿出其中一個錦囊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張紙,把紙張展開,上面寫了一些考題內(nèi)容,包含有貼經(jīng)(填空題)、雜文(作詩賦)、策論。
“這是進士科的考題內(nèi)容!”許霖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對此時的科舉考試也做過一些了解。
由朝廷每年春闈統(tǒng)一安排的科舉考試稱為???,而由皇帝臨時下詔舉行的科考稱為制科,就比如這一次春闈,它就是朝廷統(tǒng)一安排的常科考試,有固定的時間和考試方式。
科舉考試也跟后世高考有相似之處,那就是分科考,后世高考分文科、理科、藝術(shù)體育、保送、特招等;而此時的科舉也分明經(jīng)科、進士科、明法科、明字科、明算科、一史科、三史科、道舉科等等。
回到左肅政臺,許霖跪坐在案桌前把每一科的試題都展開擺在桌面上他捏著下巴考慮著接下來要怎么做。
這么多試題,每一科都有,現(xiàn)在還不知道駱三到底賣出去了多少份,如果已經(jīng)大規(guī)模售賣,這次春闈還有什么意義?
科舉考試是為朝廷選拔人才,而這種提前就已經(jīng)泄露了考題的情況,就算正常舉行考試,上榜的學子也有著太大的水分,況且房長健等人還在結(jié)黨營私,這對于國家是非常不利的。
如果考題提前泄露的消息大規(guī)模傳播出去,那些沒有上榜的學子豈不是要鬧翻天?一旦發(fā)生這種情況,絕對是一場大地震。
“不行,這事不能任由它繼續(xù)發(fā)展惡化下去,必須及時止損!”許霖一拍桌子,當即把這些考題一一收起來裝進錦囊,又把徐思嚴交上來的那一冊名單揣進懷中,拔腿就向外走去。
路上,許霖閉著眼睛坐著騾車內(nèi),腦子里思索著一會兒見了程錦娘該怎么說。
這時街邊傳來叫賣聲:“風箏,賣風箏嘍,賣風箏!”
許霖聽見,聊起車窗簾看了看,喊道:“老賀,停一下!”
騾車停了下來,許霖下了騾車走到攤位前挑了一個風箏,“老丈,這風箏作價幾何?”
“客官給十文錢就行了!”老頭笑著說。
十文錢可不便宜,以此時的物價依然可以買一斗米。
許霖也沒還價,摸出十個銅板丟在攤子上,拿著風箏、線、線輪就回到了騾車上。
至尊殿。
程錦娘正在檢查皇帝的讀書情況,皇帝今年六歲,從目前來看,資質(zhì)上似乎沒什么出彩,只能算是平庸,可能年紀還小,喜歡玩鬧,一部《孝經(jīng)》在帝師的教導下已經(jīng)學了五個多月,依然沒有能背誦下來。
剛才程錦娘檢查時,小皇帝李捷磕磕絆絆也只背誦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內(nèi)容,其他的就記不住了。
這讓程錦娘不由有些生氣,她是生性好強之人,她不承認自己比別的女子差,也不承認自己一個女子比不上男子,更不允許自己的兒子比別人的兒子差,更何況這個兒子還是個皇帝。
“你說說你,為何總是記不住呢?你到底有沒有把心思放在讀書上?別的孩子此時都能通篇背誦了,你為何連十之三都記不???你要氣死為娘???”
程錦娘一向威嚴,小皇帝見她此刻勃然大怒,嚇得緩慢跪下,連連磕頭:“阿娘息怒,兒臣今后一定用功!”
旁邊小皇帝的老師郭待舉行禮道:“太后息怒,陛下并非愚鈍之人,只是年紀尚幼,玩鬧心甚重,讀書之事不可操作過急,老臣今后也會多抽出一些時間教導!”
程錦娘心煩意亂,指著小皇帝呵斥道:“你給吾聽好了,十日之后,為娘再來檢查你的功課,若你還是今日這般不堪,為娘一定重重罰你!”
“是,兒臣記下來了!”
程錦娘擺擺手:“下去吧!”
“兒臣告退!”
郭待舉也行禮:“老臣告退!”
這時許霖正拿著剛在外面大街上買的風箏走過來,還沒有做到至尊殿臺階下就看見郭待舉牽著小皇帝的手正走下臺階。
他站定行禮:“微臣參見陛下、見過郭相公!”
小皇帝抬頭看了看許霖,問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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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煙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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