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男人,他濃眼大眼,鼻頭有肉,嘴唇棱角分明,下巴還微向外蹺。這身材,妥妥的富人體態(tài)。
只見他甕聲甕氣地說:“幸虧我回來了,你價格都不看就簽了?!”
楊立新知道,這人不好應付,弄不好之前談好的條件將一并推翻。
“這位先生怎么稱呼?”楊立新禮貌地提問道。
“我姓張,給我記住了。”張老板粗聲粗氣地說完,就開始責備起林總起來,“你也是的,簽約也不看看價格的。”
“哦,價格這方面,其實我們都有作對比過的,并不會超出同行……”
“我問你了嗎?啊?”
王冠峰的話直接被張老板懟了過來。
這讓楊立新很是不爽,他的脾氣也上來了,正想說:“這生意不做也罷?!敝畷r。
朱婷婷開口了:“張老板想必你應該知道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咱們給你的這一套餐,有推文推廣,又有后來的視頻拍攝,我們在推送之前,肯定會給你們過目,而且推文一經發(fā)布,是永久存在的,只要將來有人看到,你們的訂單就不會少,或許不會一下子把你的推起來,但至少細水長流的。”
張老板一看,眼前的這位小女孩,戴著眼鏡。看起來柔弱,內心卻爆發(fā)出了強大的氣場。
“好,那你不妨說說怎么做,你們的方案,看看你用什么打動我?!?p> 朱婷婷說道:“我雖然運營民宿公眾號的日子不算很長,但我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去研究別人的文案,以及看一下類似民宿的書,可以說,我對民宿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其實,民宿本質上,還是有別于酒店,因為民宿的客房較酒店少,需要的人員也不多,完全可以讓顧客,不需要太高的價格,也能收獲到近似于家的感覺。”
張老板豎起拇指,稱贊道:“妹子,不錯,我認可你。你哪里人?”
“泊北,我是泊北壩邑人。”
“巧啦,我也是泊北的,滿縣人?!?p> 老鄉(xiāng),再加上朱婷婷的超常發(fā)揮,使得三人有了回旋之地。
兩邊的談話也漸漸從劍拔弩張,變得逐漸緩和,進而變得融洽了起來。
大家有說有笑,張老板還說待會兒一定要留下來吃飯:“我廚藝還行,大家可以放心留下品嘗,我給你們煮好吃的。”
林總也幫他老公說好話:“我老公的廚藝確實比我好多了?!?p> 張老板也開始感嘆:“我小時候,很叛逆的,與家人吵架過后,就離家出走??墒亲畛醢岢鰜淼哪嵌稳兆?,我?guī)缀跆焯於际强恐c外賣來填飽肚子,可畢竟是離家出走,倉促走人,錢也帶不多,如果不是生活的窘迫,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踏足廚房?!?p> 這里先不討論吃飯的問題,雖說還沒有收到錢,但工作還是要接著做的。
楊立新征求張老板同意,想要在這民宿里轉轉,畢竟寫文案推文,需要有根有據(jù),沒有對民宿有充分的了解,是很難寫得出真情實感來的。
當楊立新獲得了同意后,他就讓朱婷婷開始去參觀參觀。
這時,輪到林總熱情起來了,她說:“都一起去吧,我?guī)銈內タ纯?。?p> 雖然這建筑都是老房子了,但是畢竟那個還是一個中西方文化交融的時代,其實很多文化的東西,已經開始走向了融合。
因此,作為民宿被改造的時候,才不至于很難。
而且,據(jù)說林總年輕時,曾經是一位建筑設計師,她對于建筑這方面,還是頗有自己的想法的。
而且,為了吸引不同種類的客戶,還做了不同類型的房型,有供一家人使用的親子房,有給情侶、夫妻用的雙拼大床房,也有給貴賓所使用的套房,也有走向“國際化”的日式榻榻米,還有英倫風格的房型,甚至味蕾討好新的年輕人,還特意造了一個可以看到夜晚星星的星空房。
看完后,楊立新不禁嘆了一口氣,他心想:想法雖然很好,可是并不太實際,因為實際上的星空房房頂已經被樹葉以及一些灰塵所遮蔽,這對看夜晚星空的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而且,這星空房上方的玻璃也并不可能天天清洗的。
至于其他房型,其實也有不同程度的問題,比如榻榻米的房間很小,英倫風的房型有個很不實用的衣柜等等。
當然,這在推廣的人看來,是不會去拒絕的,巧妙的利用文字,來規(guī)避缺點,加以包裝過后,又引發(fā)了讀者喜歡,這才是文案真正需要做的。
看完內部,就從樓梯走到了外部,在林總特意強調了她回弄一個燒烤爐后,眾人就開始自由活動。
王冠峰早已被張老板邀約去喝茶去了,而楊立新繼續(xù)跟隨林總去看了民宿里頭的廚房。
只有朱婷婷一個人,繼續(xù)探索著這間近百年的房屋。
她走到房屋的后面,看到半山坡上時而有煙冒起,初時,她還以為張老板做的幕墻在做裝飾效果,可誰知,正當她滿滿靠近的時候,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她的手支撐著,才不至于摔倒。
她的手無意中一掃地面,頓時覺得很驚訝,這地板怎么會是熱的呢?
她立即回來匯報:“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奇怪的水潭?!?p> 楊立新和林總一聽,立即跟著過去看看究竟。
“看,水還是熱的呢!“朱婷婷用手指掂了掂前面的水。
楊立新和林總都表示嘖嘖稱奇,因為眾人的討論,也就引發(fā)了張老板的注意。
張老板疑惑地盯著這噴著熱水的地方:“這、這啥玩意兒?。侩y道說咱們的熱水器的熱水漏到這里來了?”
林總卻說:“傻瓜!先別管這是不是熱水器的熱水,就當你說對了,那你也還得多熱才能維持這么久?”
楊立新皺起眉頭,嘗試著將那水用手舀了起來,把它靠近鼻子旁聞了聞。
頓時,楊立新臉上裝滿微笑:“張老板,這一來,你可要發(fā)了??!”
“這話怎么說呢?“張老板沒有聽出意思,于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