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上官婉兒以后的安危,崔子陵先是在家中設(shè)宴,邀請李隆基與劉幽求、上官婉兒共同參加。
幾人在酒宴上共同吟詩作賦,好不熱鬧。而上官婉兒本就才思敏捷、文筆華麗,當(dāng)場吟詩一首《彩書怨》:
葉下洞庭初,思君萬里余。露濃香被冷,月落錦屏虛。
欲奏江南曲,貪封薊北書。書中無別意,惟悵久離居。
或許李隆基乃皇室出身,父親相王李旦也曾一度為帝,對于上官婉兒所作的這些華麗詩詞,并不是十分欣賞??蓜⒂那竽诉M(jìn)士出身,聽了幾首上官婉兒現(xiàn)場即興創(chuàng)作的詩詞之后,十分欣賞上官婉兒的才華。兩人之間又交流了一些關(guān)于詩詞方面的心得,大有惺惺相惜之態(tài)!
崔子陵心想,這劉幽求是李隆基當(dāng)前最為倚重的親信和謀士,只要上官婉兒能與其交好,等到有朝一日,他定會勸阻李隆基別殺上官婉兒的!
酒宴上李隆基面色有些不悅,喝了幾杯酒之后就找了個借口就要告辭。崔子陵起身送出門外時問道:“今見李兄面露不悅之色,難道是在怪罪小弟招呼不周嗎?”
李隆基言道:“子陵莫要多心,小王只是覺得在此有些尷尬罷了!畢竟上官昭容論公是陛下的皇妃,論私乃是小王的嬸嬸,她在這里小王總是覺得有些不自在!何況以前皇妃是不準(zhǔn)結(jié)交外臣和藩王的,若有人將此事傳揚出去,對你對我的聲譽都會產(chǎn)生影響。所以小王只能先告辭,勸子陵兄也好自為之,且莫被人抓了把柄!”
聽了李隆基的話,崔子陵這才明白了究竟怎么回事。畢竟李隆基只是個閑散的郡王,并無實權(quán),自然是害怕有人從中大做文章,擔(dān)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自己,就連韋皇后和安樂公主都知道自己與上官婉兒的關(guān)系,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也就皇帝李顯一人。何況上官婉兒也曾說過,她雖然是皇帝的妃子,但也幾乎只是名義上的。因為中宗自登基以來,雖然對上官婉兒十分信任,所有詔令皆出自她手,但在私下卻幾乎沒有怎么寵幸過她。想來是在相貌與才華之間,李顯更看重的是她的才華,何況從年齡上上官婉兒也與那些年輕貌美的宮女相比也沒有任何優(yōu)勢可言,所以地位雖高,但卻并不受寵!
而上官婉兒心里一直愛的都是崔子陵,既然李顯不在那方面糾纏自己,倒也樂的清靜,自然也不可能去與別的嬪妃爭寵。何況李顯還允許她隨意出宮、在外置辦宅院。雖是皇妃,但與一般的嬪妃并不相同!
李隆基走后,崔子陵又和上官婉兒、劉幽求三人邊喝酒、邊吟詩,倒也玩的不亦樂乎!尤其是見劉幽求對上官婉兒的那股欣賞加崇拜的勁,也覺得自己今天的酒局沒有白組織!
三人喝到最后,上官婉兒和劉幽求都有些喝醉了!崔子陵吩咐下人送劉幽求回府,然后自己就要親自送上官婉兒回去。
上官婉兒醉眼惺忪的看著崔子陵說道:“崔郎,我不想走,我要留在這里!”
崔子陵心道:“雖然自己與上官婉兒的關(guān)系是輕車熟路,可畢竟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可若是讓她在崔府留宿,傳揚出去自己又該如解釋?畢竟私通皇妃可是殺頭的大罪!何況只要今晚讓她留在這里過了夜,勢必崔府上下都會知道,自然也瞞不過夫人王靜儀,自己又該如何向她解釋?”
想到這里,崔子陵趕緊吩咐下人備車準(zhǔn)備送上官婉兒回去??缮瞎偻駜壕褪遣蛔?,無奈之下,崔子陵只好把她抱上了馬車。在車上上官婉兒緊緊的抱住崔子陵,就是不松手,口中還嚷嚷道:“子陵,我不想走,我要你陪著我?”
崔子陵慌忙敷衍道:“行行,我陪你、我陪你!”
等把上官婉兒送回了府,將她放到了床上之后,崔子陵看著醉意盎然、已經(jīng)睡著了的上官婉兒,心中感嘆道:“也不知自己到最后究竟能不能救得了她,能多陪陪她,就多陪陪她吧!”
想到這里,崔子陵也沒有回府,就和衣在上官婉兒的床上躺了下來,靜靜的看著身邊這個既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女人,久久不愿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