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莫語的一席話,恍然大悟。
尤其是8號李萌,她驚訝的抬起頭,發(fā)現(xiàn)莫語現(xiàn)在也在和她對視。
李萌不明白為什么之前的那個莫語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但就結(jié)果來看,似乎是從瘋癲變得……正常了起來?
但是這種“正?!弊屗牡咨鹨还赡暮?。
“那如果……有人故意站出來說自己是第一天的黑山羊呢?”
1號王曼若有所思的說。
“在這種情況下,沒人會做這種引火燒身的事。”莫語說著,抬起胳膊伸了個懶腰,顯得很輕松,“會這么做的人,也只有今天的黑山羊了。”
“哦!我明白了,真正的黑山羊為了躲避白天的投票,確實有可能這么做。”
7號肖工一拍手說道。
“不過到那個時候,第一天真正的黑山羊就可以出來與他對峙了,我們只需要在二者中間分辨,再進行投票就好了。”
4號男子說道,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面部又回到了那張嚴肅的撲克臉。
“聽起來沒錯??墒?,我們假設(shè)今天的黑山羊也考慮到這一層面,即假跳第一天的黑山羊,這一行為會伴隨而來很高的風險,那么,他今天會怎么做呢?”
10號美女饒有興致的盯著莫語,說道。
“聰明?!蹦Z稱贊道,“所以一旦想到這一層,答案便呼之欲出,那就是今天沒有人會跳出來說自己是第一天的黑山羊,這也是為什么我開始會說,現(xiàn)在沒有人會承認的。至于,那個想讓別人出來承認的人,反倒是你,4號?!?p> 眾人聽完,又是一片嘩然。
莫語與4號男子的中間隔著一張茶幾,兩人對視著,眾人也看著4號,有人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猜忌的神色。
良久,莫語又開口說:“不過今天的黑山羊一定不是4號?!?p> “我有點被你說糊涂了,莫語?!崩蠲炔唤獾膯柕溃鞍凑漳銊偛诺姆治?,4號才是最有嫌疑的那個人,為什么你又說他一定不是呢?”
“因為他足夠理智,記憶力和觀察力都很好?!蹦Z正襟危坐,一副認真的表情說道,“這樣的人如果成了今天的黑山羊,是不會露出那么明顯的破綻的。所以我懷疑他在釣魚執(zhí)法?!?p> “釣魚執(zhí)法?什么意思?”
9號老張終于得以插上一句,問道。
“你說對了?!?號男子聲音平靜,看著莫語繼續(xù)說道,“我之所以那么問,是想通過觀察你們的反應(yīng)來判斷今天那只黑山羊是誰。一旦他露出了馬腳,譬如胡亂猜測或者慫恿別人,那么我一定能發(fā)現(xiàn),到時候他就只有坐以待斃的份了?!?p> 聽4號這么說完,除了莫語,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這個4號確實精通算計,他到底是什么人?
莫語心里想著,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這么說,你就是第一天的黑山羊?”
肖工看著4號,在問出問題的同時,他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正如莫語剛剛分析的那樣,今天怎么會有人承認自己是第一天的黑山羊呢?即便4號真的是,他也不會說實話的,那樣無異于自尋死路。
“不是。”
4號淡淡的回道。
“那你有沒有找到今天的黑山羊?”
老張有些急切的問。
“沒有?!?p> 4號說完,閉上了眼睛,又回到了最初的悶油瓶狀態(tài)。
“不過,我相信有3號和4號兩個這么厲害的人在,一定能帶我們走向勝利的吧?”
李萌保持著她那天真的樂觀態(tài)度。
“情況……好像并不不樂觀。既然到現(xiàn)在黑山羊都沒有露出馬腳,那豈不是說,那個人比3號4號還要厲害?”
王曼滿臉愁容的說道。
氣氛一時間冷了下來。
莫語沒有理會其他人,走到投票箱旁邊,彎腰撿起了那張被丟在地上的舊報紙。
莫語快速的閱讀著報紙上的內(nèi)容,一字不落。5年的網(wǎng)絡(luò)寫手生涯鍛煉出了他對文字的親和感,雖做不到過目不忘,但一目十行卻也差不多了。
這報紙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正反兩面都寫著“光明正大”幾個字,莫語盯著它看了半天,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張都寫著兩個字——“陰謀”。
這里面確實有陰謀,莫語眼神里閃爍著若隱若現(xiàn)的紅色光芒,他腦海里現(xiàn)在有一些和游戲無關(guān)的猜想,可是若想驗證這些猜想,還需要許多他目前無法獲取的線索。
莫言覺得有點累,便就地躺了下去,把報紙蓋在臉上。
“只剩20分鐘了!”
老張看過了投票箱上的倒計時,回到沙發(fā)旁,對其他人說道。
“或者,我們換一個思路?”1號這時對其他人說,“昨天夜里倒下的是2號,我們不妨想想,誰最有可能想要那個自稱大飛的男人死掉?”
“誒,照你這么說的話……第一天白天和那個男人關(guān)系最差的,也只有8號護士小姐姐了吧?”
老張接過話,說著還看向坐在他對面的李萌。
李萌聽后顯然慌了,擺著手說:“不是的,我不是黑山羊……雖說第一天我是挺討厭那個叫大飛的男人的,誰讓他老針對我,說感覺我是黑山羊之類的話呢??墒?,可是你們也不能因為我討厭的人死掉,就懷疑我是兇手吧?”
“我實在想不出2號會死在夜里的其他原因。如果不是你,還能有誰?”
王曼似乎有些得理不饒人,繼續(xù)追問李萌。
“你,你蠻不講理!我倒覺得你更可疑呢,第一天你和那個叫小季的大學生聊了些什么,到現(xiàn)在都不肯說,這其中一定有鬼!要我說,你才是黑山羊吧?”
一貫輕言輕語說話的李萌,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也擴大了很多。
“你說什么?!”
“誰讓你先說我?”
……
眾人看著這兩個女人唇槍舌劍的爭吵,頭都有些大了。
都說女人是這世界上最神奇的一個物種,這話一點沒錯。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她們蘊藏有多大的潛力,在下一秒會做出怎樣的事。
李萌和王曼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嘈雜而無韻律的爭辯聲像一群在湖里戲水的鴨子。
莫語躺在不遠處,翹著二郎腿,一只腳輕輕的抖動著。突然間,閃電穿過腦海,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猛然坐起身,頭上還頂著那張報紙。
在報紙下的面部陰影處,兩只血色的眼球散發(fā)著猩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