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想剛才的事情？”回家的路上，澪發(fā)現(xiàn)良守一言不發(fā)異常沉默。
“不能不想。”良守回答道，“兩個人……這解釋了很多事情，但是卻帶來了更多問題?！?p> “嗯……”澪應(yīng)了一聲。
……
“他跑了。”澪抓著一片樹葉回到店內(nèi)，“是幻術(shù)。”
“店里也是?！贝藭r已經(jīng)趕來的賀茂夏彥正在檢查現(xiàn)場，“或許這就是他膽敢在妖怪街內(nèi)行兇的理由？”
“這種幻術(shù)也能夠瞞過那些大妖怪嗎？”良守不相信。
“面對面肯定不行，但是如果是在不注意的情況下掩飾行蹤，或許可以？”夏彥猜測道。
“嗯……”
“那家伙的能力很奇怪，似乎總能用相對的克制的力量來抵抗我的攻擊?！绷际赜终f道，“我覺得那不僅僅是幻術(shù)?！?p> “相對的，克制的力量？”賀茂夏彥瞇起眼睛。
“你們做的很好了，接下來由我們接手?！贝藭r，陰陽寮的支援也趕到現(xiàn)場。
“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弊咴诮值郎?，賀茂夏彥主動開口，“從你們的描述來看，除非那個襲擊者是個沒腦子的瘋子，否則完全說不通。”
“是的?！绷际卣J同，“但是現(xiàn)在我們也沒有辦法了?！?p> “那倒未必?！辟R茂夏彥說道，“或許我們可以試著自己調(diào)查一下?！?p> “我們自己調(diào)查？”良守不太贊成，“既然陰陽寮已經(jīng)接手了，我們不可能干得比他們更好吧？”
“并不是因為他們做不到，而僅僅是為了滿足好奇心。”賀茂夏彥竟然坦誠地承認了，“難道你愿意接受一個沒有答案的謎題？這是你發(fā)現(xiàn)的案件，如果就這么放棄，你可能永遠也不能知道背后隱藏的真相了，那些讓你疑惑不解的東西，永遠也不會有答案，難道你不會覺得心癢？”
“我承認，我很好奇真相?！绷际攸c頭，但是他話鋒一轉(zhuǎn)，“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就算是好奇心也應(yīng)該控制在安全的范圍內(nèi)。”
“唔……你說的很有道理?！辟R茂夏彥沒有反駁，“但是我們本來就要在妖怪街巡邏，如果在巡邏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就不算是故意去試探危險吧？”
“……”
賀茂夏彥的話聽起來是那么無懈可擊，但是這依然毫無疑問屬于作死的范疇。
“那就這么決定了?！辟R茂夏彥笑瞇瞇地說道。
“那么，拜托了一郎?！币恢闭驹谝慌砸谎圆话l(fā)的薰忽然開口，一只柴犬從袖口里一躍而出落在地上，剛一落地，它立刻興奮地搖著尾巴撲向御門院薰，在少女的腿上蹭蹭。
“這是薰的式神?！睗涡÷曊f道，“一只犬神。”
“……”犬神的確是最常見的式神，可是，為什么會有這種幼年柴犬模樣的？
“一郎原本是薰的寵物，后來發(fā)生了意外在幼年時就病死了，而薰舍不得它，就使用儀式把它變成了式神復(fù)活。”澪繼續(xù)解釋道，“所以，這只犬神的樣貌有些……與眾不同?！?p> “原來如此?！绷际孛靼琢诉^來。
“剛才在房間內(nèi)，讓你嗅探的，你記住了嗎？”薰抱著自己的犬神輕輕揉搓著對方的臉頰問道。
“記住了，但是……”柴犬犬神一郎露出苦惱的臉色，“那里有兩股味道。”
“嗯……兩股？算了，先不管了，我需要你追蹤的是那個帶著化貓離開的?！鞭拐f道，“能分辨的清嗎？”
“可以?！币焕牲c頭，他抬起頭聳動著鼻子，“這邊！”
說完，從薰的懷里跳下，邁開步子跑向前方。
跟著犬神一郎，四人很快來到了一處死胡同。
一郎停下腳步，將腦袋靠在地面上，左右晃動。
“然后呢？”薰低頭看著自己的式神，“接下來在哪？”
“氣味……”一郎露出疑惑的表情，“消失了?！?p> “氣味消失了？什么意思？”良守很驚訝，“這里是死胡同啊，那家伙能去哪了？他是飛走了嗎？能夠追蹤空中的妖氣嗎？”
“飛行？空中的妖氣？”一郎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沒有妖氣啊?！?p> “沒有妖氣？”這一次，所有人都懵了，那他們追蹤的是什么？
“和化貓一起的，是個人類??？”一郎眨了眨眼睛，他不解地看著眾人，“單獨逃走的那個，才是妖怪的氣味，需要我回去重新追一下嗎？”
“你說，行兇者是個人類？”賀茂夏彥驚呼出聲，直到現(xiàn)在，他們才意識到此前一郎一直都說的是“氣味”而不是更常用的形容妖怪的“妖氣”，只不過他們都下意識地忽略了這個細節(jié)。
“嗯，就是人類?！币焕煽隙ǖ卣f道，“那家伙身上沒有一丁點的妖氣，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薰立刻追問道，她需要知道一郎到底聞到了什么，這對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很重要。
“鐮鼬，他身上有鐮鼬的味道。”一郎很疑惑，緊接著似乎是為了防止眾人誤解，他又補充了一句，“不是鐮鼬的妖氣，是那種，普通的氣味，沒有妖氣的鐮鼬，我想，應(yīng)該是鐮鼬式神，可是，有和那種陰陽師與式神相互獨立的味道不同，他們的味道是融在一起的。”
“味道是融在一起的？”御門院薰疑惑，“怎么會是融在一起的呢？就算是陰陽師和式神，也不應(yīng)該是融在一起的吧？”
“我不知道。”犬神一郎搖頭，“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但是事實就是如此?！?p> “好吧?！鞭篃o可奈何，她又有些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真的再沒有辦法追蹤到味道了嗎？”
“不行。”一郎肯定地搖了搖頭，然后化作一陣煙塵鉆進薰的袖口。
“接下來該怎么辦？”她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男友賀茂夏彥。
“先把事情報上去，他們應(yīng)該還不知道行兇者是個人類?！辟R茂夏彥眉頭不展，“可是……在妖怪街里，人類，襲擊怪？”
跟在兩人身后，良守壓低聲音對澪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嗎？”
“不知道，不論是賀茂夏彥還是御門院薰在各自家里能夠得到的信息都比我要多的多，如果他們都不知道的話，我也不會有什么了解?！睗螕u頭，“不過，如果是人類的話，那么大概率應(yīng)該是個沒有登記的陰陽師或者妖人？”
“那只犬神說氣味是融在一起的，是不是因為對方時妖人？”良守猜測道，“畢竟那種速度，就算是法術(shù)加成，也不太像是人類能夠達到的程度?！?p> “不好說?！睗尾徽J同，“薰的犬神不可能不知道妖人，如果它可以提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那么大概率不是妖人的氣味，但是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p> 當(dāng)一行人重新回到現(xiàn)場的時候，準(zhǔn)備匯報他們的發(fā)現(xiàn)時，賀茂夏彥驚訝地看著面前正在負責(zé)現(xiàn)場的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