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刁難
7月的沈宅在忙碌中渡過,誰想到了8月變得愈加忙碌,這讓女傭們叫苦不堪。
經(jīng)常有貨車進出沈宅,車里的東西被整箱整箱的搬進倉庫。
花園里,花匠將花木修剪出別致的造型。工人在敲敲打打,在花園里豎起一排立柱。
沈宜山不惜砸下重金,大辦這場生日宴。確保在宴會上所用到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他要讓貴客看到沈家的誠意,也借此在海市的商界展示沈家的雄厚實力。
他要忙著公司的事,所以將舉辦生日宴的事全權(quán)交給了妻子。
不得不承認于怡月的能力,相信就算她不嫁給沈宜山,也會成為一個成功的女性。
家里的裝飾,人員的安排,包宴會流程,食物酒水音樂,邀請的賓客等等……事無巨細,全都安排的僅僅有條。
“還好你不是男的,要不我的飯碗可不保啊,哈哈哈。”沈宜山開懷大笑,看著妻子的目光中流露出欣賞。
于怡月笑著瞟了他一眼,“說來說去,還不是在夸自己眼光好?!?p> “沒錯!我就是眼光好!別人可羨慕不來!”
臨近生日宴,沈宅上上下下嚴陣以待。連看門的都得把賓客列表背熟了,更別說那些端茶送水的女傭們。
為此于怡月還特別請了禮儀老師,教導(dǎo)這些女傭。
每個人在宴會當天都有負責(zé)的工作,當然于怡月也不會讓大家白干。除了基本工資外,她還會根據(jù)不同的工作給與相應(yīng)的報酬。
所有在沈宅干活的工人都很高興,因為回報相當可觀。
這些人中,不包括黃嬸。于怡月并沒有分配工作給她,也就是說這次她沒機會賺外快了。
她當然沒那個膽子去找于怡月理論,其實她比誰都明白為什么自己沒份。
這一切都得歸功于閣樓上的那個小兔崽子,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白白損失賺錢的機會。
心里有怨恨當然要發(fā)泄,出氣筒的角色沈秋當仁不讓。
這種事上輩子沈秋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這次她學(xué)乖了。
黃嬸嘴里那些惡毒的話,她只當耳旁風(fēng)。對于那些過分要求,她也盡力完成。總之讓黃嬸挑不出錯處,沒機會將郁氣發(fā)泄到自己頭上。
一晃又是十幾天過去,眼看著后天就是沈宜山的生日。就算沈秋再有耐性,此時也有些忍不住了。
任誰遇上個整天針對你,雞蛋里挑骨頭的人,都會受不了。要不是在監(jiān)獄里磨煉的那幾年,恐怕沈秋早拿玻璃瓶給黃嬸開瓢了。
好在只有兩天了,只要熬過這兩天……
‘啪!’后背重重的挨了下,不是前面有桌子當著,沈秋得被黃嬸拍在地上。
“你怎么回事!不吃飯想死?。?!還是嫌棄飯菜難吃?。俊秉S嬸怒罵,眼神像刀子,一下下往沈秋身上扎。
“太燙了,吃不了?!鄙蚯镂ㄎㄖZ諾的回答,還硬擠出兩滴眼淚,任誰看了都會心疼。
但黃嬸不會,滿腔郁氣的她已經(jīng)算不上一個人了,連監(jiān)獄里的那些囚犯都要比她和藹可親。
“燙個P??!我拿來多久了?你還磨磨蹭蹭,想討打?!”
“真的很燙,我不騙人?!鄙蚯飶娙萄蹨I,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說的樣子。
“你還嘴硬!?”
罵了句,黃嬸的手就伸了過去。結(jié)果她不但燙到了自己還差點把碗打翻了,好在沈秋眼疾手快的扶住。
沈秋也沒看她,松開手道?!昂孟駴]剛才那么燙了,我慢慢吃?!?p> 也不等黃嬸開口,自己拿起勺子,一邊吹氣一邊吃。
黃嬸一副便秘的表情,這小兔崽子不怕燙嗎?為什么碗沒打翻?!
只要碗打翻,她就有借口收拾這個小畜生??涩F(xiàn)在自己被燙到不說,竟然還找不到下手的理由。
黃嬸這人也不笨,知道想發(fā)泄必須先找到個由頭,無緣無故的下手她還沒這樣的底氣。
雖然沈秋不受沈家人的待見,但怎么說身體里也留著沈宜山的血。
眼下她也只能硬生生的將這股氣憋回去,她就不信了!一個五歲的毛孩子會不犯錯?日后總有機會收拾這個小畜生,到時就別怪她心狠了。
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沈秋放下勺子,抹掉臉上的淚水。
從衣服里翻出那張日歷,找出藏在床頭柜后的圓珠筆,在8月20上打了個叉,還有一天……
8月21日,沈宜山的父親和妹妹到了沈宅。
沈家在海市有幾棟宅子,沈宜山現(xiàn)在住的這棟距離沈氏比較近,也夠大。于是老兩口就把這里讓給兒子一家,自己搬去了市郊的別墅。
沈宜山的妹妹沈宜倩,當然不愿和大哥住在一起,為什么要找兩個長輩管著,一人住不香嗎?在她再三的爭取下,一個人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
父母知道兒子這次的三十歲生日要大辦,于是提前一天過來。
沈宜倩沒工作,生活用度都是大哥給的。這次她自然也要表現(xiàn)的積極一點,拍哥哥的馬屁。
用了晚飯,一家人圍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父親沈德明問兒子。
“宜山啊,聽說這次你請到了牧家人?”
沈宜山心情非常好,“是啊,爸。多虧怡月,要不這事兒還真辦不成?!?p> 于怡月淺淺一笑,“我可不敢居功,其實這都是我父親的功勞?!?p> 沈德明挑眉問,“哦?你父親認識牧家人?”
“這倒不是,認識牧家人的是我父親的一個朋友?!?p> “哦……原來是這樣?!?p> 于怡月是什么人,沈德明只是一問,她就看出了公公的心思。
沈于兩家是世交,認識牧家人這么重要的事怎么會不告訴他。
公公的那副樣子,好像生怕他們于家吃獨食,好資源不愿意分享。
垂頭,于怡月臉上的笑容淡了幾份,公公對自己和于家的不信任,讓她很介意。
沈宜山的母親周瓊,一頭華發(fā),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是能依稀看出年輕時姣好的容貌。
周瓊舉止端莊,喝茶不緊不慢,動作很是優(yōu)雅。
放下茶杯,她問兒子。“那個孩子還住在這兒?”
“是的?!?p> 關(guān)于沈秋母親的事兒,于怡月也是知情的。提及此事,周瓊也沒閉著。
于怡月其實很能理解沈家人的做法,沈宜山在那種艱難的情況下娶了一個村姑,也是形勢所逼,迫于無奈。
況且沈宜山和那個村姑在法律上是沒任何關(guān)系的,反而是那個村姑貪圖榮華富貴,死皮賴臉的跟著沈宜山回到海市。會有那樣的下場也是自找,怪不得誰。
但那個孩子終究是她心頭的一根刺,不把人趕出去,還是怕影響到沈家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