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回蕩在空曠的工地上空,趙爽子看向地上被炸開的那個井蓋大小的坑洞,悠然笑道:“呦,王珣還有力氣呢?”
王珣的眼神在月光下發(fā)亮,他忽地又狂笑起來。
緊接著又是一陣扇形的爆炸在他面前三米之處炸裂,霎時,便激起一陣烏黑的濃煙和被炸到半空的黃土粉末。
那柄銀亮鋒利的武士刀忽赫然出現在了王珣手中。
那柄銀亮的武士刀反映著蕭瑟的寒光,寒光劃過呂滿分的眼睛。
呂滿分總覺得有什么不對,他在腦中仔細的回想起來,猛然想起那柄鋼刀不是早就被丟在院子里了么?怎么這時候又出現在了王珣手里?
王珣整個人已化作一道黑色虛影,沖入煙霧之中,煙霧繚繞,迷住了趙爽子的視線,等她反應過來時,忽地煙霧破開,王珣自霧中沖出!
王珣的瞳孔變得血紅,一片揚起的煙塵之中,他的眼神如荒原中的狼王般兇狠!
他是真的想殺了我!趙爽子心頭一顫。
眨眼間,那柄銀刀已出手,傾斜著向爽子的脖間揮砍過來!
那眼神,簡直是怪物!電光火石之間,刀鋒已近了爽子白皙的脖頸。
一陣湛藍晶瑩的光忽地在在刀鋒綻放,刀鋒斜斜的劈開那道藍光,伴隨著一陣刺耳的爆炸聲,一團火光混合著音爆之聲在刀鋒炸裂。
就在那陣藍光出現之時,另一道環(huán)形藍光在距離王珣左手兩米之處亮起。
趙爽子竟如魔術般出現在那道環(huán)形藍光之中。
趙爽子白皙的肌膚已泌滿了點點的香汗,她驚恐回頭,那一陣音爆之聲正好傳入她的耳朵,爽子那一頭波浪般柔滑的發(fā)絲下擺,竟被齊刷刷的斬斷!
呂滿分甚至都可以看得到爽子那一身冷汗已沁濕了她貼身的連衣裙子,甚至隱約看得到她后背上由于衣服被沁濕而泄露出的點點白皙的背部。
“不玩了!”趙爽子已嚇得花容失色,王珣是真的想殺了她!剛剛那一刀沒有半點留情,并且最可怕的是,這個王珣好像已經領悟出了隕石的第二能力了!
“滿分哥,剛剛這女的用的是不是閃現?。俊庇喾搴龅匕l(fā)問,一邊問著,余峰忽覺得脖子有點癢,便坐在地上,用腳蹬著脖子撓癢。
呂滿分終于發(fā)現不對勁了。
“余峰你給我站起來!你這是干什么!”
呂滿分的心中一緊,該不會余峰要變成狗了吧?畢竟這兩天他見識過太多操蛋的事了,相比這幫人莫名其妙就在這里大打出手,一個妙齡女子大半夜的和五六個男人跑到建筑工地,余峰因為亂七八糟的原因變成動物反而更靠譜一點兒。
他發(fā)現自從遇到阿光這幫人后,日子就愈發(fā)不靠譜了。
呂滿分忽地想起他小時候曾信過算命先生的鬼話。算命先生說呂滿分二十歲之前漂泊無依,處處碰壁潦倒,但過了二十歲以后就變了。天真的呂滿分曾經問算命先生自己二十歲以后又是什么樣子?算命先生閉口不答。
而今年,滿分剛好二十歲。
風聲呼嘯。
這一刀不中,王珣似乎早已預料到了,他又說一陣癲笑,持刀右臂猛然一揮,那柄鋼刀竟忽地脫手,刀鋒劃破空氣發(fā)出著刺耳的破空之聲直沖爽子而去!
這一刀的速度對于普通人來說,幾乎是無法躲避的,但對于隕石能力者超越常人數倍的敏捷來說,躲過這一刀,并非什么難事。
爽子歪頭躲過,長刀從爽子的耳畔穿過。
忽又是那一道黑色的虛影!眨眼間,王珣不知何時已握住了刀柄,他整個人躍起,通紅的眼神之中,在爽子驚恐的表情下,殺意滔天!
這么近的距離,爽子已不可能再躲過了。
長刀劃出一道弧線,在空中形成一道由刀勢所形成的半圓。
血花四濺!
刀勢忽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血液鮮紅,自王珣的口中滴落,點點血珠滴落在地,被黃土包裹,變成了一個個黑色的圓點。
爽子那天覺得自己肯定要死了,她覺得委屈,她覺得自己這么漂亮的女孩兒被一刀劃開脖子可怕極了。她干脆閉起眼,好不讓自己看到血液從脖子里飚出的慘狀,可她左等右等,卻遲遲不見那一刀落下。
她試探著睜開眼睛,忽地發(fā)現那個赤裸著脊背的男人全身肌肉緊繃,如一堵墻般護在她的身前,月光把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黑影剛巧蓋住了身后的趙爽子。
一只粗壯的大手已捏住了王珣的喉嚨,而王珣手中的那柄長刀,則停在了男人結實的肩膀。
男人肩膀微破了點皮,但刀卻不能再入肉哪怕一寸,王珣的喉嚨被男人的五指扼住,他明白,只要男人再用一分力氣,便可以輕松扭斷自己的脖子。
但王珣并沒有怕,他早就不怕死了,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整個抽象派里最不怕死的人了。所以當他在面對著隕石能力比自己高出數個等級的鐵金剛沈青時,眼中并無半點畏懼之色,他雖然被扼著脖子,生死完全掌握在這男人手中,但仍是高昂著頭,以一種看待螻蟻的眼神望著沈青。
沈青明知王珣的刀傷不了他,他的肌膚甚至比鋼鐵還硬,可他面對王珣那眼神時,心中竟油然而起一絲恐懼。
“太過分了?!鄙蚯嗟纳ひ舻统?,忽地猛出一拳,直搗王珣小腹,在搗出的那一瞬間,他扼著王珣脖子的那只手掌忽地一松,王珣整個人竟倒退著被擊飛了出去。
沈青轉過頭,看向了那個同樣赤裸著脊背的鼠標,后者的臉已憋得通紅,眼神之中暗藏悲憤。
忽地一閃!鼠標卻已消失不見,沈青的心忽一緊,鼠標卻又如鬼魅般出現在了原地,懷中已抱住了被打得蔫了菜的王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