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嬌嬌拿過禮盒,看了看里面的項鏈道:“徐老板,不錯,真不錯?!?p> “這可是非洲藍寶石,我給你戴上?!闭f著,山田佑一從禮盒中取出項鏈,戴在了宋嬌嬌脖子上,一雙手有意無意地在宋嬌嬌胸前蹭了又蹭。
“徐老板,你的禮物我很滿意。不知道,還有沒有更大大驚喜了?”宋嬌嬌靠在山田佑一身上,道。
“那就要看宋小姐會不會給我個驚喜了?!鄙教镉右簧勖噪x地盯著宋嬌嬌道。
“哦?什么驚喜?”宋嬌嬌點著一根香煙,吐著煙圈道。
“什么驚喜?宋小姐,可否和我一起共進晚餐啊?!闭f著,山田佑一把手又放到了宋嬌嬌腿上。
宋嬌嬌當然知道山田佑一說的共進晚餐是什么意思,將山田佑一不老實的手移走,道:“徐老板,全百樂門都知道,我宋嬌嬌送賣藝不賣身,多少人一擲千金要和我共度春宵,我都不屑一顧。你一條項鏈,就想讓我跟你共進晚餐?想的倒美?!?p> “一條項鏈不夠的話,這夠不夠啊?!闭f著,山田佑一從懷中取出了一疊美鈔,放到了茶幾上。
宋嬌嬌知道,該做的戲已經(jīng)做足了,到收網(wǎng)的時候了。
于是,宋嬌嬌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摸了摸美鈔的厚度,隨手放到包中,嬌滴滴地說道:“徐老板,共進晚餐的話,還上我那去吧。我家的床更大,更軟,更舒服。”
聽到宋嬌嬌的話,山田佑一頓時心花怒放起來,道:“好,我的小美人。你的家在哪?”
“長城公館208房。”宋嬌嬌媚聲道。
……
長城公館外,隔著一條馬路,江海坐在車里,遠遠向宋嬌嬌的房間望去。
宋嬌嬌從百樂門出來,上了山田佑一的車,江海就一直跟在后面。見到宋嬌嬌和山田佑一親密地挽著胳膊一起進到長城公館,江海便在不遠處將車停下來。
熄了火,遠遠觀望。
宋嬌嬌和山田佑一已經(jīng)進去有些時間了,燈還一直亮著。這個時候,房間里亮著的燈突然滅了下來。
不知為什么,一陣陣刺痛涌上了江海的心頭,令他心煩意亂起來。
本想點根煙,讓自己冷靜一些。
可想到長城公館門口還有山田佑一兩個隨從,江海擔心被他的隨從發(fā)現(xiàn),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過了很久,房間里的燈又亮了起來。
又過了很久,山田佑一從公館里面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叫上隨從,上了車,不久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江海在外面又等了一會兒,見山田佑一不會再回來。便下車,進到了長城公館。
敲開宋嬌嬌的房門,只見宋嬌嬌光著腳,穿著薄薄的睡衣,披著散亂的頭發(fā)站在門口。
似乎知道江海會過來,宋嬌嬌道:“進來吧。”
江海進到屋中,隨手關(guān)上了門。
宋嬌嬌坐到床上,靠著床頭對江海說道:“有煙嗎?”
“有?!?p> 江海掏出香煙,遞給了宋嬌嬌,劃著洋火,為她點著。
宋嬌嬌吐了一口煙圈,可能是吸的太猛的緣故,咳嗽幾聲后,道:“這個日本人說,前段時間他去了武漢,又去了南京,所以才沒過來找我?!?p> “他說沒說去武漢和南京做什么?”江海試著問道。
“我沒問,他也沒說。
一夜夫妻,還沒到交心的時候。不過,你放心,我對我的身子還是有信心的。他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這個人我吃定了?!彼螊蓩捎置臀艘豢跓煹?。
“嬌嬌,難為你了?!苯T囍参康?。
“難為?我沒覺得。
我也不是什么貞潔烈女,本來身子也不干凈。陪他睡一覺,給了我一條項鏈,一沓美鈔,比我做暗娼時候強出一百倍。行了,要是沒有什么事,你就走吧。萬一他回來,就不好辦了。”宋嬌嬌將煙掐滅道。
“那,那我走了,煙給你留下,你也早些休息吧?!闭f著,江海起身離開了宋嬌嬌的房間,隨手關(guān)上了門。
聽著江海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宋嬌嬌的淚水終于忍不住了,抱著枕頭痛哭起來。
……
廣發(fā)民巷,24號。
沈千舟設(shè)在SH市區(qū)的安全屋。
今天是周日,也是沈千舟與梅花約定在安全屋,見面的日子。
午飯過后,沈千舟換上了西裝,而于春曉也換上了一身長裙。為了迷惑軍統(tǒng)的眼線,沈千舟和于春曉舉止有些親昵,就好像是一對情侶周末要出門逛街一樣。
盡管在軍營里于春曉有些假小子的樣子,可底子卻不難看,稍稍打扮也是個俊俏姑娘。雖然和沈千舟是假扮的情侶,可于春曉心里卻希望這是真的。為了這次出門,特意打扮了一番,從來不化妝的她,也描了眉毛,涂了口紅。
沈千舟開著車,于春曉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二人一起離開了保安四團的軍營。
與上一次與梅花見面一樣,沈千舟離安全屋幾個路口便下了車,于春曉則把車開到了路口商場道邊,等著沈千舟回來。
沈千舟在安全屋周圍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后,才來到安全屋。打開院門的大鎖,走了院子。
回手將院門關(guān)上,一個人進到了屋里。
與梅花約定的時間是下午一點半,還有十分鐘。沈千舟坐在屋子里,等著梅花的到來。
到了一點半,外面還沒一點動靜,沈千舟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地下工作者,時間概念極強,一般情況來講不會遲到的,會不會出了什么事?”
可轉(zhuǎn)念又想,公共租界到這里暗探眾多,估計梅花也怕有人跟蹤,小心起見,晚到一些,也有可能。
可左等右等,一個小時過去了,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半鐘,梅花還是沒有到。
沈千舟的心情,開始沉重起來。
地下工作的特殊性,決定了地下工作的紀律性。對于梅花這樣高級特工來說,過了一個小時還沒有到,提前也沒有告知,那很有可能是遇到了不可預知、無法解決的事。
沈千舟知道,這種情況下,為了安全起見,不能再等了。
于是,他起身離開了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