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主動出擊
一連兩三天，義莊與棺材鋪這邊都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隨著時間的推移，九叔的心并未有放松下來，反倒是月繃越緊。
他知道，變成僵尸的任老太爺，不會放棄任發(fā)和任婷婷這兩個親緣血脈的誘惑。
畢竟，這兩份血脈，就像是兩份可以大幅度提升僵尸之體的靈丹妙藥。
任老太爺不會放棄，也不可能放棄！
任發(fā)經過九叔特制藥水泡湯之后，身體殘余尸毒盡除，已無大礙，保得了一條性命。
只是，在面對許牧這個救命恩人的時候，神情不大好看。
不知道，該拿什么樣的態(tài)度來面對。
畢竟，對于許牧上不了臺面的身份，想要跟他的女兒任婷婷在一起，心里面總有一種自家養(yǎng)了多年的白菜，被豬給糟蹋了的不舒服心理。
這兩天，閑暇的時候，許牧依舊后世之見識，繪制了不少的家具效果圖。
任婷婷看到之后，被圖上上表現(xiàn)出來的家具顏值所吸引，驚嘆連連。
她的驚呼，不可避免的招來了任發(fā)的圍觀。
作為商人世家的任發(fā)，以他多年以來的眼光，看到這些圖紙，當即便明白其中的價值幾何！
強壓著心頭的激動與興奮，語氣前所未有的和藹，“阿牧，這些圖紙都是你畫出來的？！”
許牧輕啜一口茶水，很不在意地說道：
“沒錯。
除了我這個木匠對家具有很深的了解之外，誰能畫出這些圖紙來?！?p> 任發(fā)眼睛發(fā)亮，任家二十年的蹉跎，似乎重新崛起就在眼前。
轉了轉眼珠子，穩(wěn)了穩(wěn)情緒，“我聽婷婷說，你們打算合伙，做家具生意？！”
許牧聽到這話，心里暗道，嘿嘿，終于上鉤了。
故作感激，對任發(fā)行禮道：
“說起來，還得借助任家的生意渠道來行銷，還望任老爺給個方便！”
任發(fā)拍著許牧的手，裝作生氣道：
“賢侄說的是什么話，你跟婷婷之間的關系，不用說話，我這個做伯父的也定然會給予最大的方便！”
許牧聽著任發(fā)口中稱呼的改變，臉上未動容分毫。
不愧是商人，見風使舵的本事一流。
任發(fā)頓了頓，“賢侄，我這里冒昧問一下，這樁生意，你們打算如何去做？！”
許牧笑了笑，一點也沒有商業(yè)保密的意識，“剛開始嘛，簡單一點，先開個小的家具專賣店，打出名聲來?！?p> “賢侄，可否考慮過家具這種東西，仿制簡單，若是一開始沒有大規(guī)模的占據(jù)市場，很有可能會被實力雄厚的仿制者后來居上，到頭來為人空做嫁衣！”
許牧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想到了后世中的鵝大廠，“有些東西不是別人想學，就能學會的！
我的腦袋里，裝的可不只是這幾張圖紙！
跟著仿制的，只能跟在屁股后面吃灰，怎么可能超越！
除非，他們能夠學得我腦子里，一樣的想法！
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這一番話說的極為自信，給了任發(fā)極大的震撼。
倒是一旁的任婷婷，看得美目泛彩，十分心動。
任發(fā)自是分辨得出來，許牧說的這番話不假，有核心競爭力在，別人永遠也不可能超過他。
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本以為很好忽悠的沒見過商海詭譎的木匠，竟然能夠說出這么透徹的一番話來！
心中頓生，小看了天下人！
心神震撼之時，卻聞許牧嘆了口氣道：
“實在是讓任伯父見笑，這番話聽起來底氣十足，實則是不得已為之！”
任發(fā)收回心神，好奇道：
“這話是怎么說？！”
“任伯父也知道，木匠活中，最基礎的便是要將木料解成木板！
在這個過程當中，便需要兩人拉大鋸解木！
小侄即便是一身神力，可想要將一樹圓木解成木板，也需要一日之功！
而平常木匠，也得花上兩日的功夫！”
“不錯！可這自古就是如此，沒辦法的事情！”
許牧可是知道，西方早在蒸汽時代，便已應用機械解木。
此時恐怕早已拋棄了笨重的蒸汽機，該用電力或者內燃機作為動力機械解木。
其在工作效率上，大幅度提高。
當然，此時大清雖然滅亡，經洋務之后留下的機械局，雖有動力機械。許牧自認也沒把握，能夠從那地方弄到動機機械來！
想了想，便把主意打到了這條流經任家鎮(zhèn)的水道！
許牧語氣略帶遺憾道：
“還不是資金不寬裕，要不然，就著門前水道架上幾臺水車，聯(lián)動機械作業(yè)，解木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速度將會大大加快！”
“水車解木？！
水車這玩意兒，能用來解木？！”
任發(fā)一副你別忽悠我的表情。
許牧也不過多解釋，扯過一張白紙，下筆如神，唰唰唰地一頓劃過。
“任伯父，你瞧這就是我的改裝思路！
絕對能行！”
任發(fā)雖然不懂什么機械圖紙，可接過來一看，也看得出來不是胡亂繪制。
清晰有條理，言之有物，看來可行！
“唉！只要木料跟得上，再招一些木工學徒，到時候甭管什么家具都可以大規(guī)模的占領市場。”
“唔~！”
任發(fā)聽得心頭一動，連忙拉住許牧，笑逐顏開，“賢侄，你們倆這小打小鬧的上不了什么臺面。
不如，我投入資金，就照賢侄所說的來做，怎么樣？！”
許牧一臉驚訝的看著他，“任伯父，你這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這種事情從來不說笑！”
“可是，這其中分成……”
許牧的意思很明顯，想要深入合作可以，大家條件先講好！
許牧話音剛落，任發(fā)立馬答道：
“任家出錢，出渠道，你出技術指導。
收益任家一半，你一半！”
許牧一聽，便道：
“這樣的話，我可以接受！得立契約！”
“好，沒問題！”
當下，兩人便找來九叔，作為見證人，規(guī)定了契約細則，各自簽名。
“好好好！
賢侄放心，我馬上安排管家開始安排資金，準備架水車，訂裝機械大鋸！”
好不容易得了一個靠譜的生意門路，任發(fā)一刻都不想耽擱，連忙安排下去落實。
跟這樣有進取心的人合作，是最舒服放一件事。
水車先架著，至于學徒一事，還得要任發(fā)幫忙招募。
在許牧的設想之中，按照后世流水線的模式，制作家具的不同部分，然后再發(fā)貨到不同地方的商鋪。
由當?shù)厣啼佖撠熒掀幔圪u。
這樣的話，效率高，各個環(huán)節(jié)比較順暢。
就連長距離運輸，也算不上大問題。
流水線的作業(yè)方式，并不需要多么高超的技藝，稍加培訓，便可以上手干活。
而其中的精細活，則需要許牧親自出手。
不過，這都是之后才能進行的事。而現(xiàn)在最主要的事情，還是怎么找到任老太爺，并將之擒拿！
自從得知了許牧跟任老爺合伙做生意之后，秋生、文才看向許牧的眼神便充滿了各種復雜的情緒。
有嫉妒、有羨慕，有渴望、有失落！
秋生也不再“許牧、許牧”的叫他，文才也不再叫他“許大哥”，而是都稱呼他“許老板”！
而且，總是在“老板”二字上咬得特別的重！
任婷婷倒是有些不忿，原本是她與許牧之間的合伙聲音，沒想到半道被她的親老子給劫了。
這種不忿，在任發(fā)的諸多許諾中，很快被安撫！
九叔兩日的奔波，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僵尸的痕跡。
這讓大家都有些懷疑，這僵尸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這里，去往了其他的方向！
許牧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它根本抵擋不了血脈上的吸引力。
之所以沒有動靜，不過是那天晚上，被揍的狠了點，修養(yǎng)的時間稍微的延長了些！
當天晚上，在許牧的識海之中，發(fā)現(xiàn)了有一處極其陰郁的氣息，正在朝這邊靠近。
等近了才看的清楚，來得正是任老太爺變成的僵尸。
只是，這次僵尸一點都沒有魯莽，似乎是產生了不少的思維。
快到跟前的時候，似乎意識到了有一定的風險，便很快就踟躕不前。
頗有些進退兩難！
識海中的任老太爺徘徊了很久，最后還是在夜色中瞧瞧離去，并未有驚動到什么！
如此，一夜過去，并未其他的事情發(fā)生。
倒是第二天，秋生來的時候神神秘密的說，“昨天晚上，鎮(zhèn)上好多人家的雞鴨鵝，豬牛羊都無緣無故都死去了！”
許牧翻了白眼，“胡扯呢，只要是死亡，都會有原因，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地死去！
不過是人們見識少，找不到真正的原因罷了！”
“難道那些家禽牲畜，是得了瘟疫不成？！”
秋生臉色大變，甭管是什么瘟疫，只要跟瘟疫沾上邊，這日子可是十分的不好過的！
許牧擺擺手，“什么瘟疫？！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一波家禽，一波牲畜，品種都不一樣，什么瘟疫可以跨種族的傳播！
在這個時代，沒有誰能夠制造這樣的有選擇性的瘟疫！”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等一下我去鎮(zhèn)上瞧一瞧！”
許牧反正沒有什么事，便想著去街上溜達一圈！
到了街上，便聽到有人在講，“你們聽說了嗎？！
昨天晚上東街羊肉館，剛進的四頭待宰山羊，一個晚上的時間，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都死完了！”
“嘿！估計是那羊肉館子宰羊太多，那些牲口被嚇得肝膽俱裂而死！”
“呸！胡說八道些什么！
估計是買到病羊了，要不然會死的那些整整齊齊？！”
“兩位有所不知，今天羊肉館的順子剖了一頭羊，發(fā)現(xiàn)那羊的體內鮮血一滴都不剩，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全部不見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當時我就在旁邊瞧著呢！”
“會不會是羊死的時間大了，血液都凝固了！”
“瞎猜了不是！
我親自上了手，當時還熱乎著呢！
估計也就是天快明的時候，遭了殃了！”
許牧聽聞那幾人一路閑話，心中一動，連忙去了他們說的那家羊肉館！
那些死羊，正被往板車上裝。
許牧聽旁邊人講，這是打算拉到郊外，用深坑掩埋！
看來，這家羊肉館的老板，是個講究的生意人！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四頭羊一夜之間毫無緣由的暴斃，這樣一大早過來趕現(xiàn)殺鮮羊肉的老主顧們瞧了正著。
雖然大家嘴上不說，其實心里面哪個不犯嘀咕！
輿情洶涌之時，這老板要是不順應變通，恐怕他這百年老字號聲名便要毀于一旦！
只能狠狠心，大張旗鼓的宣傳埋羊事宜，好歹能夠賺個口碑不是！
許牧越過眾人，仔細查看了每個羊的脖子，皆在毛發(fā)隱藏的下面，發(fā)現(xiàn)了犬牙鉗合的牙洞！
看來不出所料，這些都是任老太爺?shù)慕茏鳎?p> 據(jù)此便可以猜出出來，昨天晚上，在棺材鋪猶豫徘徊退走之后的任老太爺，卻是到鎮(zhèn)子上溜達了一大圈！
由于實在缺少血食的緣故，任老太爺昨晚只要將主意打到了家禽牲畜的身上！
不是任老太爺慈悲，不愿意傷人，只不過點背的太厲害，連一個活人都沒碰到！
在任家鎮(zhèn)上轉了一大圈，禍禍了一大群的家禽與牲畜之后，吞了個滾瓜肚圓之后，便心滿意得的不知道躲到那個旮旯里去休息去了！
把恐慌的流言蜚語留在了任家鎮(zhèn)上，自己則拍屁股走人！
許牧一臉查看了好幾處，死去的動物都是失血而死后，便連忙趕回了義莊，將自己所查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九叔！
九叔聽得眉頭緊皺，怎么也沒想到，一等等了這么多天，可誰知道這僵尸連血脈引誘都不上前！
反而去街上逛逛，將各種動物鮮血吸食了飽！
這樣一搞，也不知道這大僵尸，在下一次出來的覓食的時候，究竟在哪天了！
“這不是辦法??！
一直在被動等待，今天晚上不能再等了，一定要主動出擊！
要不然，等他消化越來越多的鮮血之后，恐怕實力會高處現(xiàn)在一大截！
真到了那個時候，一切可都不好辦了！”
九叔話是這樣說，可這樣的場景正是許牧樂意看到的！
僵尸的等級越高，到時候誅殺之后，他得到的好處也就越高！
他已經做好打算，到時候除掉僵尸的時候，一定不會假九叔之手，他自己會找個地方偷偷的干掉！
搶在九叔的前面才行！
九叔已經打算好了，今天帶著秋生、文才，到任家鎮(zhèn)上守株待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