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把地上的水擦擦!”秋與站到門口喊了一嗓子,“你們圍在一起做什么呢?都散了!越來越偷奸耍滑了,地上那樣,胡亂掃兩下就應(yīng)付了!是不是我對你們心太慈了?!”
圍在一起的丫鬟們嚇得趕緊閉嘴散開,垂首站著聽秋與訓話,秋與說了兩句卻不再說了,拿眼睛掃了一圈兒就回了屋,荷香趕緊端了盆水跟著進屋,將抹布在水里浸透后撈出來擰干,用濕抹布先把家具濺上的茶水擦了,又把地上給擦了,認認真真擦了兩遍。
“就用這個擦地么?”秋與問道。
荷香剛端著水盆站起來,聽見秋與問,有點兒懵,不知道秋與什么意思,點點頭說:“是??墒?,可是擦得不夠干凈?”
“沒事兒,挺干凈的?!鼻锱c說,“你下去吧,把門帶上?!?p> “是。”荷香暗暗松了口氣,福了福身退了出去,輕輕關(guān)上了門。
院子里安靜得跟沒人一樣,秋與盯著那塊洇濕的地面出神。
“你,你能不能在下人面前給我留點兒面子?”趙白石喝了口水,小聲說道,“我保證不再摔東西,也不再發(fā)脾氣了。還有,遠香的事,就按你說的辦,你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p> “嗯,行?!鼻锱c收回視線看向趙白石,“最近你每日都要喝藥,怕那茶水與藥性相佐,于身體不好,所以不讓你喝茶了。再者前段時間你忙,吃飯沒個時間,饑一頓飽一頓的,恐傷了脾胃,往后還要喝上兩三個月的藥,也會傷胃。茶是寒性的,喝多了難免加劇對胃的傷害,就暫時不要喝了,等將來停了藥,把胃養(yǎng)好了再喝?!?p> “嗯,都聽你的。”趙白石點點頭,趁著杯子里的水還溫著都喝了。
“還有那遠香,我是真的留著有用,并不是跟你對著干。你是個巡撫,得養(yǎng)著一大宅子的人,還要上下打點,出來進去的也不能顯得太寒酸,你這么忙,身子也要補,對自己也不能太虧待了,這些都要花銀子,光靠你的薪俸和養(yǎng)廉銀,還有吳漪的嫁妝,終歸不是個長久之計。我翻了翻,吳漪的嫁妝里除了銀錢,就是器物,沒有莊子沒有地,更沒有商鋪和股份,也就是說,只有死錢,沒有進項。但這次回門,吳漪她娘又塞給了我五千兩的銀票,估計每年都會時不常地塞些錢。這吳漪的父母肯定是怕吳漪不會打理或者是怕她受累,心疼閨女,所以沒給莊子商鋪,改為直接塞錢。但我將來是要走的,總得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所以想著找些合適的生意來做,我現(xiàn)在明面兒上是巡撫夫人,不能拋頭露面,就得找些可靠的人去盯著?!鼻锱c說。
“你就那么信任遠香?!居然要把生意交給她打理!”趙白石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要知道,至少在明面兒上,你和她算是情敵,你能保證她對你沒有嫉恨之心?!你新婚第二夜逃跑,失憶,請萬老爺子到府上診治,這些事沒準兒就是她透給那個陳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