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言家武館
這事兒說起來就讓王善窩火！
前陣子，小妹王雪出門的時候摔傷了，王父王母很是著急，劉家兄弟便主動找上門來借錢給王父王母去醫(yī)館。
王父王母想著等王善在礦上上工，工錢不少，還上問題不大也不忍心看著小閨女受苦，便拿了錢。
這就出了問題了！
王善是攢了錢的，晚上下工回來知道了立刻便拿錢出來讓王父去還錢，結(jié)果，王父卻怎么去的，怎么回來的。
劉家不要這錢，說這錢就當聘禮了，要給劉家老三說媳婦。
王善一聽就不干了，劉家三個兄弟，又混幫派，條件在町里是不錯，可他一個手握金手指的人怎么看得上這種小嘍啰，當然是不能同意的。
而且因為地面不安全，小妹很少出門，怎么就這么巧合就摔傷了，劉家就這么巧合主動借錢過來？
王善本能覺得事情不對，一問小妹才知道，當時不知道被什么人狠狠在后面撞了一下。
不用任何證據(jù)，王善當場就斷定是劉家兄弟干的！
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為了主動借錢。
你王家欠了我劉家的錢和人情，你家窮還不起，我劉家人心善，錢也不要了，還娶了你家閨女，這說出去怎么也挑不出理來。
至于你是不是真的還不上，這就不重要了。
你王家就一個男丁，欺負你也沒話可說。
那之后劉家上門催婚好幾次，王家一直借口傷沒好托著，眼瞅著一個月了，這次劉家下了最后通牒，真的拖不過去了。
晚飯的時候，王家沒一個人說話，整個愁云慘淡的！
明早劉家三兄弟就要帶人來迎娶小妹，那劉老三是什么人，這不是要掉進火坑里嗎！
這一夜，王善翻來覆去睡不著，早上起床飯也沒吃，拿著一塊黑面餅就走了。
王父三人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們是真不希望王善在家，生怕他沖動起來在被劉家兄弟打個半死。
……
出得家門，王善并沒有去礦上上工，反而是朝著城北邊走去，離開町口的時候，看到幾個穿著布衣靠墻根站著的年輕人。
這幾人王善認識，平日里經(jīng)常跟劉家兄弟在一起，都是血手幫的小嘍啰。
幾人看著王善離開沒有阻攔，只是在身后發(fā)出冷笑，人走了好，這說明王家放棄抵抗了。
不然去迎親搞不好還有一番麻煩。
今天有喜酒喝了！
走過兩條街，到了一處院墻足有一丈高的大院門口，真真呼喝聲從里面?zhèn)鱽?，王善抬頭看著那燙金招牌，言家武館。
武館門口是三成青石臺階，臺階上朱紅色的兩扇木門僅僅關(guān)閉著，兩個大理石雕刻的青獅佇立左右。
事實上，王善前幾天就已經(jīng)攢夠了來學拳的錢了，只是他想再多攢點錢，交了學費后也有點錢傍身，而且也不是報了名就萬事大吉的，后面花錢的地方只會更多。
同時也想在礦上熬一段時間，把自己那吞金獸一樣的金手指激活再說。
只是，現(xiàn)在劉家兄弟逼迫上門，他不得不打破原本計劃了。
走上臺階，王善伸手拍打門環(huán)。
“干嘛？”半響，大門被拉開一個縫隙，一個壯漢出現(xiàn)在王善眼前。
“學武?！?p> “帶錢了嗎？”
“帶了?！?p> 大漢也沒驗證便讓開身形讓王善進來，“進來吧，不要說話，去那邊安靜等著?！?p> 院內(nèi)，十幾條大漢穿著練功服站正方陣，最前面一個留著絡(luò)腮胡子的男人正在講解著什么。
沒一會，絡(luò)腮胡在上面打起了招式，招式很慢，王善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感覺跟老頭老太太打的太極拳似的，十幾條大漢在下面也跟著練。
王善心里焦急，也不知道家里那邊怎么樣了，劉家兄弟上門沒有，強壓心頭煩躁等了約莫有半個時辰，那邊才算是收功完事。
方陣解散，就看剛剛那個開門的漢子走到絡(luò)腮胡身邊說了幾句，手還朝著王善這邊指來。
隨后，絡(luò)腮胡子朝著王善招招手，王善立刻快步走了過去。
這會兒，院內(nèi)十幾個大漢都在各自練功，舉著石鎖的、練拳架子的、互相喂招的，十幾條大漢都在練功，沒人搭理進來的王善。
王善左右掃了一眼便沒再多看，絡(luò)腮胡子示意跟上后便朝內(nèi)院走去，王善立刻快步跟上。
內(nèi)院，一面目略黑，穿著暗黃褐色大紡車裰衣，腰系冰湖藍仙花紋角帶，發(fā)色微微有些灰白老人半躺在藤椅上。
“師父，有人要來學拳?！苯j(luò)腮胡子虧走兩步上前微微躬身說道。
老人沒說話，上下打量王善一眼。
一張忠厚老實的臉，破舊的麻布衣服上滿是補丁，膚色暗沉發(fā)黑，雙手粗糙滿是老繭，身材高而瘦，老人瞬間有了判斷，家境貧寒，苦力出身。
從藤椅上站起，老伸手就朝著王善肩頭抓來。
那是一雙泛著玉色手掌，王善下意識就想躲，可身體還未動，手掌就直接抓在肩頭，頓時，半邊身子都酥麻起來動彈不得。
老者的手掌順著順著王善的臂膀一路向下一直到手腕處才松開，隨即微微搖頭轉(zhuǎn)身走回躺椅坐下。
王善正不明所以，便將老人拿起旁邊的茶盞喝了一口后說道：“衛(wèi)舟，帶他下去換衣服吧?！?p> “好的，言師?！苯j(luò)腮胡子的衛(wèi)舟微微躬身應了句，回身沖王善打了個眼色就走。
王善不明所以卻也不好發(fā)問，只得邁步跟了上去。
衛(wèi)舟口中的言師名叫言漳，是這間言家武館的主人，所以附近很多人也稱這武館叫言家武館。
王善不明白言漳的意思，衛(wèi)舟倒是清楚。
言漳抓那一下是為了測試王善資質(zhì)罷了，既然沒有表示，那就說明眼前這人資質(zhì)很一般，完全引不起言師的關(guān)注，自然把人丟給自己招呼。
“我叫衛(wèi)舟，你喊我三師兄即可?！币贿叧硗庖粋€跨院走，衛(wèi)舟一邊對王善說道。
“三師兄。”王善很是恭敬地喊了一句。
“嗯?！毙l(wèi)舟微微點頭后繼續(xù)說道：“咱們武館教的是言家拳，這一點想必你也知道，每天早上，武館的學徒都會有修煉早課，早課講解修煉的入門基礎(chǔ)和一些關(guān)竅，指導更正學徒的修煉上的錯漏，一般情況下是幾位師兄主持，有時候言師也會親自講解，盡量不要錯過?！?p> “我知道了，三師兄。”王善連忙點頭，基礎(chǔ)，這明顯是針對新入門學徒的，對他很重要。
“既然收了你的錢，你以后就是言家武館的記名學徒了。”衛(wèi)舟數(shù)了數(shù)那一袋子銅錢后從柜子里拿出一套練功服遞給王善。
一套新的麻布練功服，前胸后背上都寫著一個大大的言字，王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這讓他想到了清兵綠營的號衣……
衛(wèi)舟可不知道王善心里想什么，只是繼續(xù)解說道：“咱們武館分記名學徒正式是學徒，若是你未來有機會正式練成言家拳，那便事正式學徒。”
“別覺得有什么委屈。”衛(wèi)舟說道這里臉色變的嚴肅，“每年來報名的有幾百人，都指望著學拳來改變現(xiàn)狀，但事實上，最終能堅持到入門的只有三五個，剩下的一年之后都淘汰了?！?p> “師父領(lǐng)進門，修行在個人，機會已經(jīng)擺在這里了，能不能把握住還要看你們自己?！?p> “多謝師兄教誨?！蓖跎拼舐郧宄窃趺椿厥拢瑯用媾R這種情況。
每日練武需要花費大量時間精力，要吃很多肉，這都需要花錢，花大量的錢！
十兩銀子只是入門費罷了，后續(xù)開銷要十幾二十倍，絕大多數(shù)人根本承受不起這種消耗只能半途放棄。
更何況，很多人哪怕有錢支撐也不見得就一定學的會，資質(zhì)不夠，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給你簡單講講什么叫練武！”從廂房出來，兩人來到跨院內(nèi)，衛(wèi)舟找了個凳子坐下，王善恭敬站在一旁聽著，所謂武者，所謂練武，他聽的多了，但真的不明白這個世界的武道是什么樣子。
只知道肯定跟前世不同，起碼前世可沒聽說哪個練武的真能一打七八個。
閃電五連鞭都不行！
而礦上那掌秤據(jù)說就能一打好幾個，雖然王善也不知道真假。
“有道是練武先練力，這力就是力氣?！?p> “練武為什么？”
“所謂強身健體都是扯淡，飯都吃不上強什么身，健什么體？”說著衛(wèi)舟神色一厲，語帶殺氣地說道：“練武就是為了在需要的時候殺人！”
王善心中很是焦急家里的情況，可這位三師兄好心給自己講解東西，他也不能表露什么，只能恭敬站在一旁聽著！
“怎么才能殺人而不被人殺？說到底還是你比對手力氣更大，速度更快，也更抗揍?！毙l(wèi)舟繼續(xù)說道：“而這一切的基礎(chǔ)都是你的有力氣，手腳軟綿綿的，身板風吹就倒，給你一把刀又能如何，該死還是死?！?p> “所以，練武先練力，要等你過了練力這一關(guān)才有資格正式學拳，這一關(guān)過不去，練的資格都沒有，現(xiàn)在你明白了？”
“我明白了。”王善連忙點頭，“咱們早課就是教大家如何練力?！?p> “不錯，你很機靈?！毙l(wèi)舟有些意外地看了王善一眼，他沒想到這個穿著補丁摞著補丁的麻布衣服少年竟然一下就想到了。
倒不是看不起窮人，只是，這個世界里，因為絕大多數(shù)人字都不認識，信息獲取渠道狹窄的原因，窮人顯得很……
實在。
……
……
萌新作者，24K純萌的！
在這個白雪皚皚的寒冬，無比苛求一絲來自讀者的溫暖，讓萌新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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